第八十七章 幕后之人
等林楚玉被接走了，二夫人和二老爷苏云翰才到了苏国公屋子里来，担心问道：“太后忽然叫楚玉一个孩子入宫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清楚，太后这么多年吃斋念佛不出来走动，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但是……”苏国公想起当年的夺嫡之争，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当年先帝更加属意的新帝人选，其实是当时年岁还小的豫王殿下，太后一直偏疼的也是这个小儿子，只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如今的皇上，这么多年，皇上看似尊敬太后，偏疼豫王，但其实心里肯定还留着一道疤。”
“所以此番太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要请一个小丫头过去，怕也说不准了。”苏云翰会意道。
苏国公眼眸微微眯起，点点头。
二夫人听得糊里糊涂，但大致的意思弄明白了，那就是太后这次病的不寻常。
“既如此，明儿我们可要入宫侍疾？”二夫人问道。
“你无诰命在身，不必过去，倒是夫人……”想起老夫人，苏国公微微揉揉眉心：“且看明日宫里下不下圣旨诏她过去吧，最好是叫她请病在家，这件事苏府暂时不要参与，至于楚玉，你们暂时不要管，是福是祸，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是。”二夫人应下，说起来还有些不甘心，林楚玉背后那数不清的财宝正是苏家和她娘家江家所需要的，若是林楚玉真的就这样成为了别人权利相争之下的炮灰，还真是可惜。
林楚玉现在也在想这些事，不过当年夺嫡之争的事，她不算很清楚，只是觉得此番太后病的蹊跷。宫里数不清的太医，怎么就要请自己过去了？
入宫时，沈嬷嬷叮嘱林楚玉不要出声，可刚过宫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了来。
“洒家还说沈嬷嬷怎么夜半出去了，原来是去请了林小姐来。”范公公笑着走过来，天色微暗，让他的笑容看起来都带着些许的寒气。
“太后忽然说想林小姐了，之前在长乐庵，林小姐可是十分得太后的心意。”沈嬷嬷笑起来，语气又变成了之前那般的从容平缓。
范公公只是看向林楚玉一笑，瞧见她穿着条藕色的长裙，披着一条素白绣暗纹的披风，道：“林小姐可还记得洒家？”
林楚玉自然记得，当初去苏府宣读圣旨，还夸赞自己乃是‘功臣’的公公不就是他么？
“民女给范公公请安。”林楚玉垂眸行礼。
范公公连忙笑：“如今林小姐都是太后心尖儿上的人了，洒家怎么还敢让您行礼呢。”
林楚玉佯装羞涩的垂着眼帘，也不多话。
沈嬷嬷见状，暗暗松了口气，这才笑道：“时辰也不早了，范公公也早去休息吧，我这就带林小姐去给太后请安了。”说完，要带林楚玉走，范公公却是笑望着她：“这样晚了，太后也该歇下了吧，听太医院院正大人说，太后就是太劳累了，当要多休息才是。”
沈嬷嬷攥着手帕的手微微收紧，气氛一时僵持起来。
林楚玉看着笑里藏刀的范公公，想着范公公背后所代表的皇帝，浅笑问道：“范公公，明儿我能不能去见见皇上呢？”
范公公微微一窒，沈嬷嬷也紧张起来，林楚玉想做什么？
林楚玉乃是楚国的亡国公主，而楚国正是她的外祖苏家连同北燕一起灭的，所有皇室成员除了她以外无一活口，她怎么还想去见北燕的皇帝？难道说，她因为年级太小，而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么？
范公公愣愣看了林楚玉半晌，红墙绿瓦下的她亭亭玉立，俏生生的这样问着，虽然微弱的夜光下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的语气轻松而又正常，叫人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林小姐怎么想见皇上？”范公公终于问她。
林楚玉浅浅的笑：“倒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总听府里几位姐姐说，皇上乃是人中之龙，格外的英武威风，所以就想见见他。”
林楚玉语气带着这个年级独有的天真的真诚，范公公听罢，立即笑了起来：“这件事老奴会跟皇上说一说的，不过皇上事务繁忙，不一定有时间见林小姐。”
“那就劳烦范公公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想去给太后送安神香呢，上次在长乐庵太后便说夜里睡不安生，我刚好自己做了些安神香，只是这安神香鼓捣起来麻烦，非得我亲自调配好的才行。”林楚玉笑笑，看向沈嬷嬷：“时辰不早了，沈嬷嬷，我们就不打搅范公公了吧。”
沈嬷嬷看她轻巧的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打散了，又替自己找了个借口，立即趁机带着她走了。
送安神香这事儿，范公公没有理由阻止。
看着林楚玉离开，范公公才皱起眉头，叫人盯着以后，便去回禀皇上了。
“林小姐，您都不想问一问奴婢此番带您入宫来，所为何事么？”沈嬷嬷边走边问林楚玉，原本她只以为林楚玉是因为本分，方才才发现，多半是林楚玉自己猜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她又觉得不可能，林楚玉如今满打满算，最多是十四岁，哪里会有这样的聪慧呢？
林楚玉知道沈嬷嬷的担心，乖顺的回道：“楚玉本想问问的，但看嬷嬷您很是着急的样子，猜想着定是十分紧要的事儿，所以便忍着没问了。”
“那方才您怎么想到要送安神香的借口呢？”沈嬷嬷又问：“若不是你说安神香还要你自己调配，范公公方才绝不会放你入宫来。”
“这倒是巧合了，因为我的确带了安神香来，而且也想送给太后娘娘，以前就听梁夫人偶尔提过一句，所以记下了，还想着这次在太后跟前讨个巧，请她赐我些金银珠宝呢。”林楚玉笑起来，没有半分透露出自己已经猜透沈嬷嬷心思的想法。
沈嬷嬷看了看她，前方已经是到了太后的寿安宫，这才停止了继续问下去，但对于林楚玉，她的想法已经完全的改观了。
以前觉得她小心谨慎小心翼翼，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亡国公主的身份所以如此罢了，虽然可怜，但没有叫人觉得可敬畏，但现在不一样，她这份从容镇定，这份聪慧、甚至不过听人提过一句都知道花心思准备安神香，便知道她日后必不会沦为平庸之辈。
入了寿安宫，一股檀香便袅袅传来。
屋子西侧的还供奉着一尊不大的观音像，宫女们全部低着头立在一侧，只有里间隐隐有声音传来，却十分细弱。
里间的人听到声响，很快走了出来，瞧见是沈嬷嬷，松了口气：“嬷嬷，人带来了吗？”
沈嬷嬷侧开身，并跟林楚玉介绍道：“这位是太后跟前伺候南嘉郡主，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的，之前上长了庵时刚好郡主生病所以才没跟去。”
林楚玉看了看面前的女子，窈窕的身姿，瓜子大的小脸，五官温和恬静，一看便知是个温柔的人。
南嘉也忍不住打量了下林楚玉，纤弱的模样，可眼眸却异常的坚定，清冷疏离的眼眸，伴着不点而红的唇瓣，看起来就犹如覆着冰霜的兰花，虽然近在眼前，却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这就是渊哥哥喜欢的女子么？
南嘉温柔浅笑：“先进来吧。”
林楚玉行礼应是，跟沈嬷嬷一道走进去后，便看到了躺在床上合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的太后，不过她的脸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太后生病了？”林楚玉问。
南嘉走到太后身侧，轻轻唤道：“太后，林小姐来了。”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看了眼站在一侧的林楚玉，声音微哑：“不是说了不必叫她么，你们还真把她给请来了，太医院院正都束手无策的病，她能有什么法子？”说完，又疲惫的合上了眼睛。
南嘉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沈嬷嬷似乎也在担心着什么，林楚玉看着这几人，不愿意去想着后宫里的是非，也没有精力多想。
“不如让民女先替太后把脉吧。”林楚玉道。
南嘉点点头，退在一侧，看林楚玉熟练的搭上了太后的脉搏，才浅笑道：“渊哥哥说你医术很好，我们这次也是没法子了，才请你来的。不过林小姐，你不必有压力，太后的情况，我们都清楚的。”
“院正大人怎么说？”林楚玉脑海里只回荡着南嘉郡主一声声带着甜蜜的‘渊哥哥’，原来臭脾气的豫王也有人默默爱着的么。
沈嬷嬷转头拿了一章院正留下的脉案来，给林楚玉：“院正和其他太医都只说太后是因为太疲累，而导致的血虚，需要静养。”
“静养……”看似睡着的太后忽然冷淡一笑，掀开眼皮淡淡睨着林楚玉：“夜深了，你也早些去歇着，明儿一早爱家就叫人送你出宫。”
林楚玉看太后这般模样，又看了看沈嬷嬷，沈嬷嬷这才道：“林小姐，你不是说带了安神香吗，不如点上一些，让太后也好好睡一觉吧。”
林楚玉明白沈嬷嬷的意思，起身拿了安神香来，先用水弄湿，再放到香炉里佐以其他香料一起点燃，房间的檀香味道里，立即漫出了一道十分清淡的幽香来。
等林楚玉被接走了，二夫人和二老爷苏云翰才到了苏国公屋子里来，担心问道：“太后忽然叫楚玉一个孩子入宫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清楚，太后这么多年吃斋念佛不出来走动，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但是……”苏国公想起当年的夺嫡之争，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当年先帝更加属意的新帝人选，其实是当时年岁还小的豫王殿下，太后一直偏疼的也是这个小儿子，只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如今的皇上，这么多年，皇上看似尊敬太后，偏疼豫王，但其实心里肯定还留着一道疤。”
“所以此番太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要请一个小丫头过去，怕也说不准了。”苏云翰会意道。
苏国公眼眸微微眯起，点点头。
二夫人听得糊里糊涂，但大致的意思弄明白了，那就是太后这次病的不寻常。
“既如此，明儿我们可要入宫侍疾？”二夫人问道。
“你无诰命在身，不必过去，倒是夫人……”想起老夫人，苏国公微微揉揉眉心：“且看明日宫里下不下圣旨诏她过去吧，最好是叫她请病在家，这件事苏府暂时不要参与，至于楚玉，你们暂时不要管，是福是祸，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是。”二夫人应下，说起来还有些不甘心，林楚玉背后那数不清的财宝正是苏家和她娘家江家所需要的，若是林楚玉真的就这样成为了别人权利相争之下的炮灰，还真是可惜。
林楚玉现在也在想这些事，不过当年夺嫡之争的事，她不算很清楚，只是觉得此番太后病的蹊跷。宫里数不清的太医，怎么就要请自己过去了？
入宫时，沈嬷嬷叮嘱林楚玉不要出声，可刚过宫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了来。
“洒家还说沈嬷嬷怎么夜半出去了，原来是去请了林小姐来。”范公公笑着走过来，天色微暗，让他的笑容看起来都带着些许的寒气。
“太后忽然说想林小姐了，之前在长乐庵，林小姐可是十分得太后的心意。”沈嬷嬷笑起来，语气又变成了之前那般的从容平缓。
范公公只是看向林楚玉一笑，瞧见她穿着条藕色的长裙，披着一条素白绣暗纹的披风，道：“林小姐可还记得洒家？”
林楚玉自然记得，当初去苏府宣读圣旨，还夸赞自己乃是‘功臣’的公公不就是他么？
“民女给范公公请安。”林楚玉垂眸行礼。
范公公连忙笑：“如今林小姐都是太后心尖儿上的人了，洒家怎么还敢让您行礼呢。”
林楚玉佯装羞涩的垂着眼帘，也不多话。
沈嬷嬷见状，暗暗松了口气，这才笑道：“时辰也不早了，范公公也早去休息吧，我这就带林小姐去给太后请安了。”说完，要带林楚玉走，范公公却是笑望着她：“这样晚了，太后也该歇下了吧，听太医院院正大人说，太后就是太劳累了，当要多休息才是。”
沈嬷嬷攥着手帕的手微微收紧，气氛一时僵持起来。
林楚玉看着笑里藏刀的范公公，想着范公公背后所代表的皇帝，浅笑问道：“范公公，明儿我能不能去见见皇上呢？”
范公公微微一窒，沈嬷嬷也紧张起来，林楚玉想做什么？
林楚玉乃是楚国的亡国公主，而楚国正是她的外祖苏家连同北燕一起灭的，所有皇室成员除了她以外无一活口，她怎么还想去见北燕的皇帝？难道说，她因为年级太小，而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么？
范公公愣愣看了林楚玉半晌，红墙绿瓦下的她亭亭玉立，俏生生的这样问着，虽然微弱的夜光下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的语气轻松而又正常，叫人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林小姐怎么想见皇上？”范公公终于问她。
林楚玉浅浅的笑：“倒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总听府里几位姐姐说，皇上乃是人中之龙，格外的英武威风，所以就想见见他。”
林楚玉语气带着这个年级独有的天真的真诚，范公公听罢，立即笑了起来：“这件事老奴会跟皇上说一说的，不过皇上事务繁忙，不一定有时间见林小姐。”
“那就劳烦范公公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想去给太后送安神香呢，上次在长乐庵太后便说夜里睡不安生，我刚好自己做了些安神香，只是这安神香鼓捣起来麻烦，非得我亲自调配好的才行。”林楚玉笑笑，看向沈嬷嬷：“时辰不早了，沈嬷嬷，我们就不打搅范公公了吧。”
沈嬷嬷看她轻巧的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打散了，又替自己找了个借口，立即趁机带着她走了。
送安神香这事儿，范公公没有理由阻止。
看着林楚玉离开，范公公才皱起眉头，叫人盯着以后，便去回禀皇上了。
“林小姐，您都不想问一问奴婢此番带您入宫来，所为何事么？”沈嬷嬷边走边问林楚玉，原本她只以为林楚玉是因为本分，方才才发现，多半是林楚玉自己猜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她又觉得不可能，林楚玉如今满打满算，最多是十四岁，哪里会有这样的聪慧呢？
林楚玉知道沈嬷嬷的担心，乖顺的回道：“楚玉本想问问的，但看嬷嬷您很是着急的样子，猜想着定是十分紧要的事儿，所以便忍着没问了。”
“那方才您怎么想到要送安神香的借口呢？”沈嬷嬷又问：“若不是你说安神香还要你自己调配，范公公方才绝不会放你入宫来。”
“这倒是巧合了，因为我的确带了安神香来，而且也想送给太后娘娘，以前就听梁夫人偶尔提过一句，所以记下了，还想着这次在太后跟前讨个巧，请她赐我些金银珠宝呢。”林楚玉笑起来，没有半分透露出自己已经猜透沈嬷嬷心思的想法。
沈嬷嬷看了看她，前方已经是到了太后的寿安宫，这才停止了继续问下去，但对于林楚玉，她的想法已经完全的改观了。
以前觉得她小心谨慎小心翼翼，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亡国公主的身份所以如此罢了，虽然可怜，但没有叫人觉得可敬畏，但现在不一样，她这份从容镇定，这份聪慧、甚至不过听人提过一句都知道花心思准备安神香，便知道她日后必不会沦为平庸之辈。
入了寿安宫，一股檀香便袅袅传来。
屋子西侧的还供奉着一尊不大的观音像，宫女们全部低着头立在一侧，只有里间隐隐有声音传来，却十分细弱。
里间的人听到声响，很快走了出来，瞧见是沈嬷嬷，松了口气：“嬷嬷，人带来了吗？”
沈嬷嬷侧开身，并跟林楚玉介绍道：“这位是太后跟前伺候南嘉郡主，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的，之前上长了庵时刚好郡主生病所以才没跟去。”
林楚玉看了看面前的女子，窈窕的身姿，瓜子大的小脸，五官温和恬静，一看便知是个温柔的人。
南嘉也忍不住打量了下林楚玉，纤弱的模样，可眼眸却异常的坚定，清冷疏离的眼眸，伴着不点而红的唇瓣，看起来就犹如覆着冰霜的兰花，虽然近在眼前，却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这就是渊哥哥喜欢的女子么？
南嘉温柔浅笑：“先进来吧。”
林楚玉行礼应是，跟沈嬷嬷一道走进去后，便看到了躺在床上合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的太后，不过她的脸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太后生病了？”林楚玉问。
南嘉走到太后身侧，轻轻唤道：“太后，林小姐来了。”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看了眼站在一侧的林楚玉，声音微哑：“不是说了不必叫她么，你们还真把她给请来了，太医院院正都束手无策的病，她能有什么法子？”说完，又疲惫的合上了眼睛。
南嘉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沈嬷嬷似乎也在担心着什么，林楚玉看着这几人，不愿意去想着后宫里的是非，也没有精力多想。
“不如让民女先替太后把脉吧。”林楚玉道。
南嘉点点头，退在一侧，看林楚玉熟练的搭上了太后的脉搏，才浅笑道：“渊哥哥说你医术很好，我们这次也是没法子了，才请你来的。不过林小姐，你不必有压力，太后的情况，我们都清楚的。”
“院正大人怎么说？”林楚玉脑海里只回荡着南嘉郡主一声声带着甜蜜的‘渊哥哥’，原来臭脾气的豫王也有人默默爱着的么。
沈嬷嬷转头拿了一章院正留下的脉案来，给林楚玉：“院正和其他太医都只说太后是因为太疲累，而导致的血虚，需要静养。”
“静养……”看似睡着的太后忽然冷淡一笑，掀开眼皮淡淡睨着林楚玉：“夜深了，你也早些去歇着，明儿一早爱家就叫人送你出宫。”
林楚玉看太后这般模样，又看了看沈嬷嬷，沈嬷嬷这才道：“林小姐，你不是说带了安神香吗，不如点上一些，让太后也好好睡一觉吧。”
林楚玉明白沈嬷嬷的意思，起身拿了安神香来，先用水弄湿，再放到香炉里佐以其他香料一起点燃，房间的檀香味道里，立即漫出了一道十分清淡的幽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