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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宝婵成亲回门后,第二天,就带着一堆礼品来看晏萩,“潇潇……”
    “咳咳咳”郭宝婵身边的嬷嬷重重地咳嗽。郭宝婵瘪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晏萩。
    晏萩皱眉,“这位嬷嬷,我可是有孕在身,你有病,还跟着过来,怎么是想要谋害澄阳大长公主的曾孙不成?”安国公世子的儿子的名头不够响。
    “奴婢没有病,奴婢咳嗽,是提醒王妃。”那嬷嬷赶紧解释。
    “堂堂一品王妃,还需要你这个下人来提醒吗?”晏萩质问道。
    曾姑姑笑道:“这位嬷嬷,主子们要说话,你就别杵在这儿打扰了,还是随我出去吧。”说着,使了个眼色给麦雀。
    麦雀上前明搀扶,暗硬拽,和曾姑姑合力将人给弄出去了。
    “那嬷嬷怎么回事?”晏萩问道。
    “她是皇祖母身边的人。”郭宝婵叹了口气,“这几日,我在王府,快憋屈死了,我做这事,她说不合规矩;我做那事,她又说不合礼数。”
    晏萩斜她一眼,“没看出来,你是这么逆来顺受的人啊。”
    郭宝婵笑笑,“我这不是想伪装一下嘛。”
    “伪装啥伪装,你还能装一辈子啊,那多累呀。”晏萩没好气地道。
    “那我不装了,那老东西再敢吱吱歪歪,我一脚踹死她。”郭宝婵凶狠地道。
    “你这矫枉过正了,她再怎么着也是太后娘娘指派来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寻个差错,撵走她就是了。”晏萩赶忙道。
    “寻个什么差错?”郭宝婵虚心请教。
    “你去找肃王商量。”晏萩才不乱出主意呢。
    郭宝婵一脸的不自在,晏萩眸光微转,“你们吵架了?”
    “没有。”郭宝婵扭捏了一下,“我们说不上几句话,就那个了。”
    晏萩忍着笑,道:“那你就努力克制,把事情说完了,你们再那个。”
    郭宝婵在安国公府吃过午饭才离开。
    立冬过后,雨一场接一场下,天气愈发的冷了,到了十一月初了。院子里通了炕,烧了起来,屋里温暖如春。晏萩半眯着眼,靠在引枕上。傅知行在帮她捏抽筋的小腿,在肚子越来越大后,一些小症状还是出现了。
    比如尿频,比如抽筋。当然胃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晏萩深深怀疑肚子里这个,是一个吃货。
    “哎哟哎哟,左小腿抽了。”晏萩轻呼道。
    傅知行赶忙帮她捏左小腿,捏了一小会,“怎样?怎样?还疼不疼?”
    “好,好些了,不疼了。”晏萩轻轻吐出一口气。
    “潇潇,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傅知行愧疚地道。
    “胡说,才不是你的错,这、这又不是你一个人能成事的。”晏萩摸着肚子,脸颊微红,做那事,她也是欢喜的,要不然也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表哥,有孩子我很高兴,他是我们的孩子。”
    孩子这么快就有了,一扫她子嗣艰难的名声,她感谢上苍对她的庇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傅知行凑过去,亲亲她的唇角,“我知道,我也很高兴。”
    说着,傅知行把手放在她大大的肚子上,腹中的孩子动了动,晏萩笑,“孩子也很高兴呢。”
    傅知行这样陪着她,照顾她,每天感受着孩子的变化,晏萩觉得很幸福,最深情的告白就是陪伴,这话说得太对了;她和傅知行都觉得这一年的产假,请得太对了。
    傅知行安然地守着娇妻,过着家居生活,朝堂上风云变幻,御史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弹劾这个弹劾那个;这天的早朝,被弹劾的是秦太傅,御史弹劾他家风不正,以庶充嫡骗婚。
    被骗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高梓峻;两年前,高梓峻娶了秦太傅的孙女秦琳,秦家隐瞒了秦琳生母非秦大太太这个事实。
    午后,傅知行陪晏萩在屋里吃过午饭,扶着她在廊下散步消食,等她睡着,嘱咐婢女,“好生伺候少夫人。”
    傅知行出门去了东宫,在东宫逗留了约一个时辰,出来时,想起晏萩说要吃米花糖,绕去美馔馆,买了一包米花糖。回蒲磐院之前,他先去见了一下安国公。
    父子俩在书房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反正傅知行心情颇好的从书房出来,直奔蒲磐院。晏萩已醒,半躺在软榻上,杏眸微眯,惬意地听府上女乐师抚琴。
    女乐师见傅知行进来,手停顿了一下,晏萩觉察到了,睁开眼,见是傅知行,笑,“傅表哥。”
    傅知行走到她身边,把手中的油纸包递给她。艾叶冲乐师招招手,带着她退了出去。
    晏萩坐起,解开麻绳,打开油纸包,眉眼弯弯笑道:“米花糖啊!”早上她就随口说了句,他就记住了。
    晏萩拿了一颗米花糖放嘴里,见傅知行看着她,以为他想吃,正要拿一颗给他;傅知行却凑过来,“我要你嘴里的那颗。”说着,就咬上了她的唇,将她嘴里的米花糖给夺了过去。
    晏萩樱唇微启,呆愣愣;怀孕之后,反应迟钝了不少。
    傅知行笑,伸出手指在她唇上点了下,“傻丫头。”
    “讨厌,抢人家的糖,还骂人家,我要告诉祖母和母亲揍你。”晏萩娇声道。
    “你不舍得。”傅知行拿了颗米花糖喂进她嘴里。
    晏萩嚼着米花糖,抬腿轻踹了他一下,“今天的诗集你还没念呢,快念。”
    傅知行把米花糖咽下去,又端起几上的杯子喝几口水,润过喉,拿起一旁的诗集,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开始念:“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等两人吃过晚膳,澄阳大长公主和韩氏准时准点又来了,傅知行眉头一皱,父亲真是太没用了。
    “祖母,娘。”晏萩就要站起来。
    “你坐着,你坐着,别起来。”澄阳大长公主和韩氏赶紧阻拦。
    两人进来关心地问候了晏萩几句,等她喝了热牛乳,上床躺下了,才押着傅知行离开。
    晚上,韩氏梳洗后,上了床,安国公道:“是不是该让儿子搬回去住了?”
    “他翻窗户翻得那么起劲,搬什么搬?”韩氏坏笑,“他要犯傻,就由着他犯啰。”聪慧过人的儿子,难得有这么傻的时候,此时不看他笑话,何时看?
    “夫人,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万一儿子受寒生病,到没什么,可是让儿媳妇感染了病气,就不好了?再说了,儿媳妇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晚上身边得有人陪着。”安国公换个方式劝道。
    “这到也是。”韩氏想了想,“明天就让他搬回去吧。”
    安国公唇角上扬,总算不负儿子所托。
    次日,傅知行就搬回了蒲磐院,再不用半夜翻窗进房了,可以搂着小娇妻一夜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