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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萩身体不适,卧床休息,这日她正捧着茡荠煮的栗子红糖羹。忍冬进来了,“小姐,二少爷回来了。”分家之后,排行各房归各房了,晏同烛成了大少爷,晏同亮是二少爷。
    “总算回来了。”晏萩忍不住想要吐槽,年初就议和,一议就议了大半年,真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人家秦王送女儿去边关,把女儿嫁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过花费了两个半月的时间。一月中旬去的,三月底回京。
    “二少爷在和老爷、郡主说话呢。”忍冬笑道。
    晏萩赶紧换好衣裳,出去见她二哥,看到黑不溜秋的晏同亮,脱口而出,“二哥你是去挖煤了吗?”
    “小妹,你长高了!”晏同亮惊喜地道。
    “我吃的好,养的好,当然长高了。”晏萩上前抱住晏同亮的胳膊,“二哥,你能留在京里多久?”
    “过了年才回边关。”晏同亮笑道。
    现在才十月中旬,也就是能在家里呆上三个多月,晏萩欢呼道:“太好了!还能喝上大哥的喜酒呢。”晏同烛十二月初九娶亲。
    晏萩只想到晏同亮没有错过晏同烛成亲这个喜事,南平郡主想的是老二年纪也不小了,乔怀慬也及笄,索性办完长子的事,接着办次子的事。南平郡主拿定主意,就找人去乔家说这事。
    晏同亮护送议和大臣们一起回京的,同行的还有西靼的一位公主,两位美人和四个贵女以及几个伺候她们的宫女。这位公主是来和亲的,那两位美人做为媵妾一起过来的。
    “一娶娶仨,艳福不浅啊。”晏萩和余青青说笑道。
    “还有那四个贵女,据说也是貌若天仙,不知道是谁有这艳福?”余青青坏笑道。
    “只要不是我们家里的就成。”晏萩啃着苹果道。
    “我家那个官级低微,长得也就一般般啦,我是不担心,到是你家那个,国公府的世子爷,长相又出众,才学好,很让人惦记呢。”余青青挤眉弄眼地道。
    “你个没良心的。”晏萩苹果一丢,扑向余青青。
    余青青搂着她,哈哈大笑,在榻上打滚,“你放心,要是傅无咎敢对不起你,我让包荣家揍他,狠狠地揍,揍得他面目全非,包管没人再惦记他。”
    “去你的,合着不是你男人,你揍了不心疼。”晏萩挠余青青的痒。
    “哎哟,被你发现了,我跟你说,我老早就想揍傅无咎了,他那嘴太毒了,不揍他不足以平民愤。”余青青说的是假借口,实际是她知道了余智林喜欢晏萩的事,可惜知道的太晚,要不然,她一定想法设法帮五哥把人拐进门。
    “傅表哥说的人都该说的。”晏萩维护傅知行。
    “这还没嫁过去,就这么护着了,等嫁过去,那还……了得。”余青青笑得快岔气了。
    “我的男人,我当然的护着。”晏萩坐起来,挽了挽松散开来的头发。
    余青青轻喘着道:“朱芬芳又惹事了。”
    “她不惹事才怪了。”晏萩嗤笑,仗着是皇后的外甥女儿,嚣张着呢,这京里就快要装不下她了,“这次是谁这么倒霉?”
    “中山王妃的娘家侄女儿。”余青青扯扯歪到一边的衣裳道。
    晏萩嘴角抽了抽,“找抽呢。”中山王妃是将门之后,性情彪悍泼辣,虽因眼疾这十几年不怎么出门了,但她是那种姐不在江湖,江湖仍有姐的传言的高人。能养出中山王妃的人家,再培养一个出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抽,就是被打了耳光,踹了两脚,现在应该进宫去告状了吧。”余青青揣测道。
    “上回我扇她耳光,她告状没成,这回……”晏萩嘿嘿笑。
    “也成不了。”余青青坏笑道。
    何止是成不了,朱沈氏和朱芬芳连宫都进不去,效恩公夫人坚决不肯带她们进宫。任她们在府里撒泼也好,哭闹也好,就是不答应她们的无理要求。
    “我要去告诉娘,说你不肯带我们进宫。”朱沈氏威胁道。
    效恩公夫人淡笑,“妹妹想去就去吧。”左右是她的亲娘,她不心疼,还指望旁人去心疼不成?说句诛心的话,要是真把老夫人气出个好歹来,到是省事了,可以直接断了朱家这门亲。
    想是这么想,但效恩公夫人没有真让朱沈氏闵去寿安堂,而是把效恩公找来了;效恩公给了朱沈氏一耳光,“你有什么脸面进宫告状?做错事的人是芬芳。”
    “那她也不能打人啊!芳儿的大牙,都被打松了,出了好多血。”朱沈氏气愤地道。
    效恩公冷笑,“那是她活该,桌子是人家先预订的,人家不愿让,芬芳就把茶水往人身上泼。还好这天冷,茶水不烫,要不然,芬芳何止是大牙松了,她是满嘴都没了牙。”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芬芳是你的外甥女儿,你不帮着她,你帮着别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亲疏不分的大哥?”朱沈氏怒不可遏地诘问道。
    “是,我就是亲疏不分了,你要是不满意,以后就不要登门了。”效恩公不耐烦地赶人。
    “这是我的娘家,你凭什么不让我登门?”朱沈氏尖声道。
    “凭如今这个家我作主。”效恩公对这个败坏皇后、败坏沈家名声的小妹,没有多少情意。
    “大哥,你……我不和你说,我要见娘。”朱沈氏能依仗的只有沈老夫人。
    “天气寒冷,母亲身体有些不适,不见客。”效恩公才不会让她去见母亲。
    “我不是客,我是她女儿,她病了,我更要见她,我要侍疾。”朱沈氏聪明了一回。
    “用不着,母亲少见你几回,命都长些。”效恩公示意婢女,将朱沈氏架了出去。
    “我不走,我不走啊,娘,娘!”朱沈氏大声呼喊,只是此处离沈老夫人住的寿安堂甚远,她就是喊破喉咙,沈老夫人也听不到。
    朱沈氏被撵出了效恩公府,只得回家,朱芬芳见她就这么被赶了回来,嫌弃地撇嘴,“你真是太没用了。”
    “我……这怎么怪我,这都怪你大舅不讲兄妹之情。”朱沈氏憋了一肚子的气回来,没想到女儿不安慰她,还指责她。
    “娘,我不是怪你。我是在想,大舅是你长兄,你在他面前,天然就弱。”朱芬芳眼珠子一转,“你去找太子妃,你是长辈,太子妃不敢在你面前拿腔作势。”
    这话提醒了朱沈氏,“没错。”如是朱沈氏雄赳赳气昂昂往东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