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点点头。
    老太太陷入了沉思,不禁有点忌惮:“都说红颜祸水,这张甜甜带了个这么俊的男的回来就死了,你说是不是蓝颜也祸水?”
    老头儿没有回答。
    楼上。
    顾白笙将宋霜来贵城时候带的一身新衣服给肖容拿了过去。
    宋霜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
    肖容坐在·床·边上,看见顾白笙把衣服给他放在·床·上,抬手比划了一下:‘谢谢。’
    顾白笙看了看旁边的宋霜。
    见宋霜没有跟肖容多说话的意思,就拖了另外一张椅子过来,坐在肖容的对面,道:“你先去洗澡,洗完之后,我想跟你谈一谈。”
    肖容点点头,垂眼抱着衣服去了浴室里。
    宋霜看见肖容走的时候,腿还是有些瘸的。
    肖容腿瘸,这是从小就落下的残疾,这么多年了,肖家没有尽心给他治。
    他这残疾也是好不了了。
    顾白笙看肖容进了浴室,就问宋霜:“我们直接跟他问张恺的死因,这样好吗?”
    “张恺跟张甜甜的死因,他都是第一现场的目击者,所以,一定得问,也一定得让他说清楚。”
    顾白笙听了宋霜的话,点点头:“好。”
    肖容进了浴室,将身上的脏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来。
    镜子里面出现他的脱掉衣服之后的身体。
    远远的就能从镜子里面看见,他身上有些伤疤。
    都是些陈年旧疤。
    看着让人觉得心里发麻,触目惊心的。
    他脱掉最后一件衣服,走到淋浴头下面的时候,弯腰,摸了摸自己腿上的疤痕。
    与此同时。
    彩霞镇派出所里面。
    看着监控摄像头传输过来的画面。
    孙敬的同事苏远满脸惊诧:“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不是已经查过了吗?肖家对他这个小儿子不好。”孙敬回答。
    苏远是北城警署的人。
    在张恺死后,彩霞镇派出所除了通知张家的人前来接张恺的尸体回去之外。
    许多身在北城,曾经是张恺同事的人也都赶了过来。
    苏远就是其中之一。
    苏远跟张恺一起共事十多年,同事关系很铁。
    张恺的死,也让他十分伤感。
    而至于张恺的死因,他也觉得有些怀疑。
    虽然关于张恺死亡现场的所有证据,都是证明张恺的死是两名罪犯造成的。
    但他觉得,肖容在这两起案子里面都有牵扯,还是有些可疑的。
    恰好,最早赶来贵城的宋霜也在到达的第一天,就对肖容提出了怀疑。
    现在孙敬赶来。
    经过一致讨论之后,决定会肖容进行暗中调查。
    毫不例外的,肖容就成了他们观察怀疑的对象。
    调查过程也包括对肖容进行监控。
    先前肖容在山上,不容易对他进行严密的监控。
    现在肖容从山上下来了,那可就监控起来容易多了。
    浴室里。
    肖容在洗过身上之后,就躺到了旁边的浴缸里。
    浴缸里面都是清水。
    肖容躺下去之后,透过清澈的温水,还能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
    苏远越看,越觉得肖容惨:“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什么对他这样?”
    “听说很小的时候就被亲妈讨厌,后来亲妈死了,后妈就更烦他了,这种家庭里出来,日子过得能好才怪。”
    “但是肖成业是他的亲生父亲啊,哪里有亲生父亲舍得儿子受这种苦的?”
    苏远觉得奇怪。
    孙敬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肖家是怎么想的。”
    “肖容到现在为止,有什么可疑的行为吗?”
    苏远问孙敬。
    孙敬想了想自从案发之后肖容就一直在山上的事情,摇头:“没有,他在张甜甜死了之后就去山上给张家守墓了,今天晚上才刚被宋霜夫妻接回来,这不,一回来就去洗澡,真没什么可疑的。”
    “他都这么惨了,还要继续观察他?”苏远问孙敬的意思。
    孙敬垂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看他现在还可疑吗?”
    “你都看他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也看不出来。”
    苏远跟孙敬经过商量,一致觉得肖容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把监控录像给关了。
    而那边,肖容几乎是在监控录像关闭的同一时间,将身体慢慢下沉,将整个身体,都泡在了浴缸的水里面。
    水面因为他的沉入而扭曲。
    隐约之中,竟然映的他的面容有些扭曲。
    唇角也像是勾出了一个浅笑一般,唇·瓣弯了起来。
    顾白笙在外面等了肖容一个多小时。
    肖容才穿好睡衣从浴室里出来。
    他的头发很长时间没有修剪,已经有些长,后面的头发贴在脖子上,水珠都流进了后背的衣服里。
    顾白笙瞧见,就像是看见了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子,忍不住就抽了房间里放着的一条毛巾,过去给要给肖容擦。
    只不过,宋霜的手更快一步。
    在她要把毛巾给肖容放在头上的时候。
    宋霜伸手把毛巾了给接了过去。
    并且把毛巾塞到了肖容的手里:“你头发还没擦干。”
    肖容手里被塞了毛巾,就礼貌的比划了个‘谢谢’,开始抬手擦头发。
    顾白笙又坐回宋霜旁边的椅子上去。
    看着肖容擦头发,琢磨着开口问他:“我想知道,张甜甜去世那天是什么样的场景。”
    肖容本来擦头发的动作还很快。
    听见顾白笙的话之后,手上的动作忽然就停下了。
    顾白笙紧张的盯着他。
    唯恐他会像是曲晓波一样,精神忽然受了刺激失控。
    不过,好在肖容在沉默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抬起了头。
    他把毛巾放在自己的腿上,抬手问:‘有笔吗?’
    顾白笙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纸笔。
    闻言,立刻把准备好的纸笔给肖容递了过去。
    肖容接过纸笔,低头垂眼,手指握着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顾白笙等着他画完。
    肖容画了很久,大概有二十多分钟。
    期间,还沉默了一会儿。
    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等到都回想起来之后,才继续下笔去画。
    “他以前学过画画?”
    宋霜看了一眼肖容纸上画的东西,问顾白笙。
    顾白笙摇头:“我也不清楚。”
    她虽然救过肖容,但是除此之外,却不知道更多肖容的事情了。
    ‘没学过。’
    肖容抬起手,冲他比划。
    宋霜看着他,问:“画完了?”
    肖容点点头,将手里的画纸给宋霜递了过去。
    宋霜接过来之后,看着上面的场景,立刻就皱起了眉毛。
    眼底也浮现出几分怀疑。
    顾白笙看宋霜表情不太对,也靠近过去看那张纸上的画面。
    肖容画画很好。
    尤其是素描,画的很传神,说是惟妙惟肖也不过分。
    宋霜是看过案发现场的照片的,但是因为顾忌顾白笙的心态承受不住,所以没让孙敬把张甜甜遇害的现场照片给顾白笙看。
    可肖容的画,却如同照片一样,真实的描述出了当时张甜甜遇害的场景。
    就这样的画功,肖容却说没有学过画画,他真是不太相信。
    “甜甜她……”
    顾白笙看着画纸上呈现出来的悲惨画面,抬手,捂住了嘴巴。
    宋霜赶紧把画给收了起来。
    还是晚了。
    顾白笙就像是被画中的血腥场景给刺激到了一样,哇的一声,就起身冲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宋霜皱眉,重重看了肖容一眼,也进了卫生间。
    肖容的画被宋霜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肖容转头,木木的看向自己画的那副画,眼神有些漠然。
    宋霜在卫生间里轻轻拍顾白笙的背:“怎么样,好点了吗?”
    顾白笙直起腰,摇摇头,刚要说话,就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肖容画的很好,就跟照片一样。”
    宋霜开口评价,眼底,有一鸿冷意。
    顾白笙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了,才抬头:“是画的很好,跟照片一样。”
    她用手抹了抹唇角,胃里还是因为刚才看见的画而搅的难受:“我就像是看见案发现场的血一样,觉得很恶心。”
    说完,就扶着马桶又吐了起来。
    宋霜耐心的在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背:“怎么最近动不动就这么吐?晕血?”
    “不是,我要是晕血,怎么还会学医。”
    顾白笙咳了一下。
    宋霜抽了旁边的纸巾,给她擦嘴巴:“今天就问到这儿吧。”
    “就这样?”
    顾白笙一边用纸巾擦嘴巴,一边诧异的问宋霜。
    她跟宋霜说好了要问肖容关于张甜甜跟张恺的事情的。
    这不过是才问了张甜甜受害的案发现场是什么模样而已,就不问了?
    “他画画很好,你看到张甜甜被害的场景就已经吐成这个样子了,若是他把张恺受害的画面画出来,你还不得把胃给吐出来?”
    顾白笙被宋霜说的一愣怔。
    随即,就点了点头:“嗯。”
    宋霜看她这么听话,就扶她从地上起来:“吐完了我就先送你回房间休息。”
    “那你呢?”
    她看着他。
    他不回去休息吗?
    “我看了他的画不会吐,我想跟他继续谈谈。”
    宋霜看向卫生间的门口。
    不知道何时。
    肖容已经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正扶着门框,眼神担忧的看着顾白笙。
    顾白笙看见肖容在门口。
    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就笑了一下,逞强:“我没事儿,吐是因为水土不服,不是因为你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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