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洞口处已经透出一些微亮的光线,应曼云和沙雨诧异的不约而同道:“天亮了?!”
    她们居然走了这么远的路。
    应曼云和沙雨对入口处是山洞并没有觉得异常,但是孟菲霏却想起了王妃说的话,按王妃说的话,从厨房的密道出来,应该是一处民宅啊,怎么会是一个山洞,而且这个山洞似乎经常有人来往的样子。
    山洞很干净,地上还有一些铺好的稻草,可供人住宿也可路人进来休息。
    山洞中间还有火坑,里面依稀的看见还未烧完的柴火。
    但是孟菲霏并没有把疑惑说给应曼云和沙雨听,她何必让两人再担忧呢。
    西海嘎子是皇家势力最薄弱的地区,所以当孟菲霏逃出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西海嘎子这个地方。
    西海嘎子地处几个国家交界之处,地形险要易受难攻,不知什么时候起被成了穷凶极恶之人的避难之所。来到这里不管你是杀人恶魔还是叛国买主,作奸犯科都能免于律法的制裁。当然也得有本事在这里活来,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这里的规矩就是强者生弱质亡。
    不是江湖或掌握朝廷机密之人鲜有人知西嘎子这个地方,孟菲霏能知道这个地方纯属一次机缘巧合。这里土地肥沃素有美誉,孟菲霏和她的儿子在这里隐居,与世隔绝,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倒也无人来扰相安无事。
    午日阳光来临的时候,一个小男孩蹲在一家四合院前栅栏旁,胖乎乎的小手拿着根小树叉逗弄着地上一只迷路的蚂蚁。在栅栏和他的交替的影子玩地不亦乐乎。
    “孟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不远处响起。
    小男孩抬头望去,脸上立即浮现喜悦地笑容。
    子里正在午睡的孟菲霏,听见在外面玩耍的儿子奶声奶气地唤道:“妈妈,妈妈,姨姨来了?”
    能让儿子孟睿叫姨姨的就知道两个人,一个是应曼云,另外一个是顾秋月。沙雨可能是因为在封建社会做奴隶做久了,始终脱离不了奴性,不愿意让孟睿叫自己姨姨。
    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难得的笑颜,顺手披了件衣衫,踞着粉色绣着绿竹的绣鞋出了门。
    “娘!”孟睿见到自己的娘亲从子里出来,扬了扬手里的糖葫芦,咧嘴一笑白皙如月牙般的牙齿上占着红色的糖浆,他喜滋滋地道,“看这是姨姨给我买的。”说罢,还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笑的甜蜜。
    “看你馋的!”孟菲霏疼惜地用手指,点了点孟睿的额头假装怒道,“有没有谢过姨姨?”
    “谢什么谢?我们可是把他当亲儿子一般看待,这样谢了来谢去可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顾秋月一身翠绿色的烟沙翡翠群,腰间束着更同色的缎带更显得她那如水蛇般的腰盈盈不堪一握,精致的面容一双美丽的眼眸俏皮的朝着孟菲霏俏皮地眨了眨眼。
    “就是!”应曼云不等孟菲霏答话就接话道,“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到这里,你可不能这么对我们。”
    “你们能来这里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们当外人。当初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们又怎么会和你们分开,多日不见我也是时常挂念,如今见着你俩倒是出落的分外美丽了。”孟菲霏说着走了过去挽起二人的手,三人相视一笑露出就别后的笑容。
    应曼云伸出白皙的手指顺了顺胸前的青丝,一身白衣飘飘好似仙女凡,她轻轻柔地问道:“你们怎么回来这里?”
    “我也是别无他法,只有告别你们带着孟睿和沙雨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隐居着,也幸好有沙雨陪伴让我在带儿子的期间没有那么辛苦,刚出生的新生儿特别的闹人,醒来睡觉都是随心所欲的,往往醒一个时辰就要睡一个时辰。”孟菲霏想起那段日子,笑着摇摇头,“总是一夜一夜地熬着,酣睡入梦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孟菲霏没少被折腾,幸好有沙雨夜间带着儿子,孟菲霏也带得以睡个好觉,直到后来养成了孟睿固定时间睡觉,固定时间就餐的习惯之后,孟菲霏和沙雨两人的日子才好过些。
    “是啊,我早些也是听人说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最是辛苦,若是照顾地不是可是有性命之忧啊。”顾秋月轻轻拍了拍孟菲霏地手,满是心疼地道;“你看你巴都尖了。”
    “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们。”应曼云眼里隐有泪光。
    “看我们这么悲春伤秋的,久别相逢那是人生难得的喜事,我们进坐。”孟菲霏说着,牵着二人的手满是欢喜地朝子里走去。
    孟睿率先跑到了子里,乖巧地拖出两把矮凳,朝着她们小大人似地道:“娘亲,姨姨快来坐这里。”
    “真乖!”顾秋月弯身子轻轻捏了捏孟睿好看的鼻子,“糖葫芦好吃吗”
    “好吃,姨姨买的我都喜欢吃。”孟睿拖着顾秋月的手撒娇,“姨姨最疼我了。”
    “真是个嘴甜的,想必日后也是个孝顺的。也不枉你娘拖着你受苦。”顾秋月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看着孟菲霏道,“这些年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头两年,处于躲避顾成王爷地毯式的搜索,应曼云和顾秋月在江南按兵不动,她也不敢递信过去,直到应曼云来了第一封信之后,孟菲霏这才敢书信相通。
    应曼云之所以敢递书信,是因为那段时间顾成王爷已经忙到照顾不到其他了,顾成王爷以皇上绝了他的子嗣为由逼宫,拉了当今皇上位。
    但是一个摄政王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皇上怎么可能说位就位的,但是顾成王爷偏偏拿出了先帝遗诏,并且三朝元老也拿出了同样一份的遗诏,这,皇帝想不位也不行了。
    遗诏内容之一就是若顾成王爷逝去,当朝皇帝就得位之类的内容。当皇帝顾泰得知这一密诏的内容时,就是后悔不已,但是事情也发展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方了,所以不拼也得拼了。
    如果说之前是皇帝顾泰步步逼近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双雄相拼。
    在这一场逼宫中,顾成王爷毫无悬念的逼了皇帝退位,并对皇帝以往的亲信没有赶尽杀绝。
    民间高呼顾成王爷登基,就连顾成王爷身边的幕僚也露出让顾成王爷登基的意思来,但是顾成王爷并没有登基。
    而是从先皇的皇子中,选了和自己关系较为亲和,并且能力上等,人品纯良的十四皇子顾康登基。
    顾康皇子才十八岁,自知能力有限,朝中大事诸多都请教摄政王顾成,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富民强。
    看似春风得意的摄政王顾成,心中始终有一块心病。
    “王爷,石海来的信。”星辰如今是摄政王的贴身侍卫,除了侍卫之外,还兼做小厮的活,自从被侧妃孟菲霏清理了王府内大部分的仆人之后
    ,王爷就再也没有去人牙子那里买的新人过来。
    就连王爷原先的小厮,也被侧妃娘娘给清理掉了。
    摄政王顾成坐在书桌上,头也不抬,看着折子道:“放在一旁吧。”
    星辰踌躇了,犹犹豫豫的把石海来的信放在了顾成王爷的待处理区域,然后慢吞吞的往后退,退到了书门口时,突然像是了什么决心似的
    ,转身走到书桌前,鼓起勇气对摄政王顾成道:“王爷,是边关李将军之女李容小女且的来信。”
    星辰说完之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退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心还在猛烈的砰砰直跳。
    摄政王顾成这些年来的脾气,越发阴沉,也越发让人难懂了。
    那封信的内容他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才希望摄政王顾成能看到,否则等到日后摄政王顾成知道内容的时候,会后悔不已。
    因为李容小女且谨慎,在给摄政王顾成写了信的同时也给他这个侍卫写了一封信,他拆了信才得知,李容小女且疑似有侧妃娘娘的消息,她的侍女偶然一次在赶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面熟的人,后来画了画像,觉得像侧妃娘娘身边的侍女,所以李容小女且的信里不仅除了信,还有那副侧妃娘娘侍女的画像给摄政王顾成确认。
    星辰在书房门外静静的等候着。
    果不其然,没过一刻钟,只听到摄政王顾成激动而又喜悦的声音唤了星辰进去。
    “星辰,你快马加鞭去石海,侧妃有消息了。你到了石海就去将军府上联系李容小女且,让将军府的人协同你去调查。本王怎么就没想到呢,侧妃居然在西域关外。”摄政王顾成激动的在书桌旁走来走去。
    然后情不自禁的对星辰又像是对自己说道:“不知道菲霏给本王生的是公主还是世子。也不知道菲霏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这些年来辛苦不辛苦。不过本王想,她就算是过得辛苦也不会说的罢,她是那么一个倔强,不服软的人。”
    “星辰,你多准备点人手和银两,务必要找到侧妃,不,是王妃。本王承诺过她的,只要她有孕了,就给她王妃之位的,本王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立她为王妃,怕是有心人要找她麻烦。现在我们有消息了,就不怕了,有本王庇护着,什么麻烦本王一律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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