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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源达一手拿电话一手捂着胃站起身,又用将卧室门带上了。
    他站在窗边骂道:“你和源景啊,你俩有一个算一个,一把岁数了,没一个省心的!”
    江源芳在那头不讲理上了。
    理亏确实是理亏,没面子也是一定的,但是不能嫂子刚损完她,又被哥哥再数落一顿吧,也都知道她一把岁数了,哪有这么骂的。
    “我怎么不省心了?我不就是一时心乱跟你说说嘛,你至于嘛,得了得了,我不问你们了,我是死是活的,赶明儿不用你们管了行了吧!”
    “源芳?江源芳!”
    嘟嘟嘟,电话断线了。
    这给江源达气的,妹妹说那话,那就是放屁,他的胃更疼了。
    能真跟他没关系吗?
    这整出事了,本来就没告诉老爷子源芳离婚了,现在可好,转头妹夫直接换人。
    难道给龚海成领过来,直接告诉老爷子说:“爹,这是你新姑爷,你姑娘现在怀人孩子呢,你啥也别问,快点儿接受吧。”
    要是真能这样几句话就解决了,还妥了呢!
    老爹,那是父亲,那是长辈,那是人,不是你让他老人家别生气,他就不生气的。
    江源达只觉得头疼胃痛,他翻着号码本找到龚海成的名字给打了过去,气急败坏道:“你给我立马滚过来。”
    滚?
    龚海成心想,达哥这字用的挺奇妙。
    嗯,不要只看表面是挨骂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分析,滚字,是不是还有亲昵自家人的成分。
    要不然,谁能神经病骂一个外人啊?
    就即便和那外人有仇,以江源达的性格的来看,那也是使心眼祸害别人断人财路之类的,不可能像个娘们似的,上来就破口大骂,对不对?
    龚海成招招手,小五带小跑跑了过来。
    他和小五小声说了好一会儿,这才开车往江源达家的方向驶去,而且边开车,边扫了两眼副驾驶座上的档案袋。
    小区比较背人的地方,江源达裹了裹身上的夹克衫,坐在长椅上静等。
    十月一的哈尔滨,此时夜间已经有了冷意。
    龚海成才一露面,江源达就斜睨来人,冷声道:“瞧你俩干的好事,一天竟给我没事找事!”
    龚海成心里立马激动了下,莫名其妙挨骂还咧开了嘴:“哥,我是不是要当爹了?”
    “她已经给你打电话了?”
    “看来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源达心话儿:这小子,安个尾巴就是猴,心眼多的邪性。
    他都无奈了,无奈地看着龚海成本来长得就丑,笑起来那就更丑了。
    龚海成笑一会儿,兴奋告状道:“我给她买那手机,永远是关机状态,我都怀疑她给我当二手机卖了。跟我犟啊,你妹妹是真犟,给我气的不轻,不搭理我,往她单位打电话,听到我声啪就挂,那利落劲儿全使我身上了。”
    江源达摆摆手打断,他不想听这些。
    他一个当哥哥的,听妹妹这些事?
    “我告诉你,龚海成,你俩都挺大岁数了,又不是小年轻惹祸了不知道该咋办,那孩子,包括你俩之间到底要怎么着,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解决,我就听一个结果,其他没用的别跟我说。”
    “哥,你不是我们哥嘛,亲哥,有啥事你心平气和的,她指定是慌了。
    你说她,这事愣是不找我,你看她做事绝吧,对我多绝情,不过也说明,到关键时刻,芳还是跟你亲。”
    龚海成说完这些话,将档案袋递过去:“给,咱先说正事,你看这地儿行不行?”
    “什么玩意儿。”江源达不是好气的接过来,打开一看,他都造愣了,什么意思。
    龚海成坐他身边告诉道:“我给芳寻摸的新单位,回来这一个多月,我竟忙这事儿了。”
    “给源芳的?”
    这真不怪江源达惊讶的又问一遍,里面的指标名额,不是民政局那种对口的单位。
    其实就那种,从下面一个小县里调到这就够费劲了。
    而是出入境管理部门,专门给人办护照的地方,那里的人,那是警察啊,归公安局。
    他家江源芳,要是接受了龚海成,就摇身一变成了女警察啦?
    “多少钱。”
    “十七万。”
    江源达对龚海成侧目。
    龚海成冲他笑了笑,也不像刚才似的笑的跟个毛头小子,明显状态沉了下来。
    他说:
    “一旦调档顺利,也就是说源芳那头同意了,过后还得意思下。
    哥,我这人吧,一向心眼对外人使,跟自家人,我一般都是多大个事,高兴就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其实,我挺不愿意听那句,一把岁数怎么怎么地。
    一把岁数了,才更要认真对待日子,咱还能活多少年?
    年轻那阵儿,我和芳错过了,其实就是没错过,也没这条件不是?我前头那个,给我留下个星星,她也没过好日子。
    所以我就想,咱要么不娶,要是给谁再娶回家,我就惯着她,尽全力让她乐呵。”
    说到这,龚海成先笑了笑,又赶紧看向江源达解释道:
    “哥,我不是在你这发誓赌咒下保证啥的,谈不上那个,就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真地,我真那么想的,这回见着芳了,我一看她过的那是啥日子啊。
    我一见她还挺紧张,说明压根儿就没忘了,就高兴。
    那既然她现在离了,我指定是不能就这么跟她胡扯,我俩必须得有个结果。
    我就想着,芳那人,爱上班,愿意有个好工作,她不跟我走,备不住就是舍不得工作。
    我一琢磨,得,啥工作最有面子?着装呗。
    到时候等她再回县里,不用解释调到哪去了,不用自己夸自己,那身衣服一穿,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
    其实起初,我先联系的不是这单位。”
    江源达好奇:“那是哪?”
    “法院啊,人家不要。
    你就是拍多少钱,没用,当时怎么回我来着?啊,说专业性强。
    然后我拜托这人,他就给我指了条道,说公安口派出所啥的,档案员文员类特别多,那种工作,差不多看几眼都能会,整理文件。
    然后让我把这事弄下来,给芳再去大学报个成人教育,报个有关的专业,学历补上,反正这里事挺多,求爷爷告奶奶找了好多人。
    这不嘛,最后就定这。
    我特意问过了,那地方的活也简单,不会出现别人啥都会,她咋学也学不会的情况。
    要是那样,我不能干。
    时间长了,那不得让年轻人瞧不起?别再寻思单位大姐啥啥不会,欺负咱芳。
    就是验一验人家带的材料全不全,然后咔咔不停卡戳,到点上下班,不用加班,是警察还没危险,整身警服穿,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