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要脸的,哪有逼着人跟你成亲的?谁能喜欢一个连自由都不能给自己的人?脑子被门夹了吧?”
    “闭嘴!”萧冷秋厉喝一声,运功便挥出一掌,幸亏杨澜反应快,躲得及时,这一掌打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树干足有成人环臂合抱那么粗,却被她一掌打穿,树枝上的绿叶也被击落,那树几乎光秃。
    就这功力,要是一掌打在人身上,还不得立马没命?
    杨澜吓得脸色发白,脊背一股凉意蔓延开来,心想,今天怕是难逃此劫了。
    流火将她拉到身后去,对萧冷秋道:“阁主,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我了结,与他人无关,还请不要迁怒于杨澜与天河,放他们一马吧。”
    “放他们?”萧冷秋觉得自己听了个笑话,差点没笑出声,“今日本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快要拜堂之时,却被这二人搅黄,怎会与他们无关?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留你一条生路,却绝不能放过他们!”
    说罢,又一掌拍向天河。
    天河不是她的对手,毫无反击之力,只能左闪右躲,萧冷秋紧追不放,一掌接一掌地挥出,全打在石头或地面上,此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混乱不堪。
    流火连忙抽出软剑,上去扑杀萧冷秋,杨澜亦紧跟而上,但萧冷秋内功太强,自动形成一层防护罩,功力不如她者,压根近不了身。
    很快,天河躲避不及,被一掌击倒在地。
    萧冷秋即又腾出手来,同时对付流火和杨澜两个人。
    虽是以一敌二,她却丝毫不慌,挥舞着长剑刺向流火,待流火前身退避,却虚晃一剑,突然调转剑锋,扑向杨澜。
    杨澜本就受了点伤,猝不及防间躲闪不及,眼看着那利刃飞来,就要没入胸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流火突然纵身一跳,扑在她身上。
    两人倒地打了几个滚,只觉天旋地转,杨澜听见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她心头一紧,连忙将人推开,查看他的情况。
    “流火,你怎么样?”
    流火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很快涌出来,但由于穿的是喜服,压根看不见,同时又挨了萧冷秋一掌,吐出一口血来,嘴角都是血丝,面色已惨白。
    “我觉得……我怕是不行了……”
    “胡说!”杨澜既心疼又愧疚,将流火半抱在怀里,急切道:“你不会有事的,要坚持住,听见没有?”
    流火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清醒,手紧紧地抓住杨澜的衣袖,急促地喘息。
    萧冷秋见他二人如此亲密,顿时醋意大发,对着杨澜怒喝道:“放开他,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闻言,流火吓得猛然睁眼,艰难道:“你若是敢伤她,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冷秋先是一愣,接着放声大笑,“好,好一个情深义重,你对这女人真是好啊!她究竟好在哪里,能令你如此死心塌地?我堂堂暗阁的阁主,还比不上一个丑八怪吗?”
    “她不是丑八怪!”流火撑着一口气反驳道,“她的脸虽然是毁了,但她的心依旧纯净无瑕,没人能比,你这种人,是永远也比不上的!”
    这话听了自然是窝心万分,倘若在平时,杨澜指不定还会怎么感动一番,然而此时此刻,她感动不起来。
    “你别说了,要萧冷秋杀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流火却仿佛没有听见,吸了一口气,看着盛怒中的萧冷秋,继续又说:“我喜欢杨澜,是喜欢她的人,无关这张脸,你就算待我再好,也始终不是她,长得再美,在我眼里,也不如她。”
    杨澜仰头望着萧冷秋,见她脸色竟忽然间白里发紫,握剑的手剧烈颤抖。
    这可不像是发怒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她杀了,让你悔恨终身!”萧冷秋举起长剑,面目凶恶地大喝一声,要砍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七窍里流出血,她忽觉浑身刺疼,没了力气,剑落到地上,人也紧接着倒下去。
    怎么回事?
    杨澜不禁愕然,心猜这人莫非是走火入魔了?
    但紧接着,她又发现,萧冷秋的状况很像毒发,且是服了她特制的一种毒后毒发的迹象。
    可问题是,她没有也根本不可能给萧冷秋下毒啊。
    那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天河缓慢地站起身,拄着剑走过来,质问道:“汐禾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他的意思,当然是问人是不是他另外派人所杀,并非流火动的手。
    流火听见他问话,突然打起了精神,转头看去。
    本以为萧冷秋必定不会说实话,却不料听得她大笑两声,不屑道:“是又如何?流火心慈手软,我知道他肯定下不了手,呵,果不其然,他找到汐禾之后,非但不杀她,还企图将她藏起来,蒙骗我!我派人去跟踪是对的!”
    时隔多年,这件事总算是真相大白,流火心里松了一口气,天河也同样是,这些年他虽然总嚷着要杀流火报仇,但从未真正动过手,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汐禾并非他所杀,或者说,他对他还抱有那么点信任。
    想起当年汐禾死时的情景,天河怒火中烧,执了剑便朝萧冷秋刺过去,一剑刺穿她的胸膛。
    鲜血汨汨流出,流淌在地面,萧冷秋一声不吭,倒在血泊之中,望向流火那边,随着气息消散,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冷秋居然就这么死了?杨澜简直不敢相信,生怕她还没死绝,过一会儿又跳起来。
    于是赶忙过去探了探鼻息。
    “看来是断气了,我看她好像是中了毒,也不知是谁给她下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流火有气无力道,挣扎着站起来,头还有点晕,“是我趁她不备,在酒水里下了毒,之后骗她喝下的。”
    杨澜过去搀扶,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一直被关在石室里吗?哪里来的毒药?”
    流火下意识答:“之前在你身上顺手牵羊来的。”
    “我身上?”杨澜吃惊,想起之前与他相处的种种,实在猜不到他何时得的手,“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晚上……”流火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赶紧闭嘴,“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杨澜一愣,瞅了他苍白的侧脸一眼,心想,要不是这家伙还受着伤,且伤是为她受的,姑奶奶才不管他呢。
    “不说算了,不过,我劝告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儿,否则的话一会儿本姑娘将你扔下山去,让你去喂狼。”
    流火低斥道:“好啊,这就是你杨大小姐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还说自己是什么看重情义的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冷血无情!”
    “你……”
    “我说你们二位能不能先消停点儿?”天河走过来,打断两人的争吵,一脸无奈,“现在还没离开暗阁,危险尚未解除呢,就开始内讧了?有什么事等离开再说,不成么?”
    杨澜哼了哼,把本来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去。
    三人一路下山,由于山下的人还不知道山上发生的事,天河与流火又是暗阁高层的杀手,平时很多时候都可以自由出入,守卫们也没敢阻拦,开关将他们放了出去。
    三人都受了伤,不宜长途跋涉,因此稍微远离一些雪峰山后,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歇息。
    天河与流火的内伤都比杨澜要重,调息了好几个时辰才逐渐好转。
    流火感觉胸口没那么闷了,便停止了运功,睁眼时,看见杨澜靠在墙上,烤着火,已经睡过去。
    见她一脸憔悴的模样,顿时心生愧疚。
    倘若不是因为他,杨澜该在丞相府做她的大小姐,养尊处优,何至于受这些苦?
    心下叹了口气,流火起身走向洞口。
    月华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晕,天河负手而立,望着苍茫的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流火走到他身边,询问道。
    天河回过神来,想了想,说:“先去汐禾坟头上柱香,与她说说话,道个别,之后去游历天下,天涯海角,总有容身之处。”
    “你呢?”说完,他又问。
    流火摇摇头:“我暂时还没想好,可能会去西边,关外吧,那边远离暗阁,不怕被人报复。”
    “去关外?”天河挑眉,继而转头望了杨澜一眼,“那杨姑娘呢?你不要她了?”
    “什么要不要她?她又不是我的。”流火差点让他给整笑,“等明天离开,大家各奔东西,再不相见,才更好。”
    天河狐疑地看着他:“你当真舍得?”
    “舍得舍不得,有什么关系呢?她对我只有朋友之谊,并无其他。”流火轻叹一声,望向空中那轮圆月,“她心里有人。”
    “你既然已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还是想最后劝你一句,有什么话,两个人说开了比较好,别憋在心里,造成误会,有的时候,有些事,并不像你以为,或者所看到的那样,还是要说清楚。”天河语重心长道,“我当年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才造成那么多的遗憾,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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