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又听见了多少?
    沈南意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只是心中实在扼腕:难怪一路顺畅,这就是个套啊!书房的认罪书,还有蔷薇园地牢入口处的送饭人,大半夜送个鬼的饭,那明明是来送她命的。
    萧北棠靠近蹲在墙角装死的沈南意,抬手掀下了她的兜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敢做不敢当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沈南意破罐子破摔道:“惜命乃人之常情嘛。”
    “惜命的人可不敢闯我宸王府的地牢。”萧北棠敛了笑意,转头道,“卫鞅。”
    话音落,地牢里墙壁上的油灯被渐次点亮,原本昏暗的光线逐渐变强,将地牢原貌一点点描摹还原。
    卫鞅从隔壁的空牢房里捧了一捆稻草,随手扎了个草人,然后将草人猛地朝远处的走道抛去。
    只听“咔咔”两声机栝响,墙上忽然射出了无数利箭,将还在半空的草人扎成了刺猬。而草人落地后,地面的板砖又猛地下陷,它落进了一个插满了刀尖向上的匕首的深坑。
    “若无人提前为王妃开门,您就是这个下场。”卫鞅十分贴心地为她解说。
    沈南意:……
    冷汗从额头一直滑到了下颌骨,腿软地几乎站不起来。
    萧北棠弯腰拉了她一把,然后问:“你现在,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谢王爷不杀之恩。”沈南意小脸苍白,心有余悸。
    这时候,楚藏锋盯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怒道:“萧北棠,你还不快松开我师妹的手!不然等老子出去,削了你狗爪!”
    又痛心疾首地骂沈南意:“你个色令智昏的东西,他要拉手你就给他拉吗?师傅和师兄平时教你的都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沈南意虽然脸皮厚,但被他这么一说,也是面红耳赤地想抽手。
    萧北棠却是故意一般,捏住她手不放:“你我夫妻,本不在男女大防之列,不必理他。”
    “夫、夫妻?”楚藏锋惊地瞪大了眼睛,“沈南意你竟嫁了?什么时候的事?师傅师叔知道吗?他们答应吗?”
    沈南意道:“你快别管我的事了。”
    转头又对是萧北棠道:“云暖姐姐与我师兄青梅竹马,本是能成就一番好姻缘的。怎奈云家嫌贫爱富,非要云姐姐嫁你,以致她郁郁而终。我师兄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你仗势逼嫁,这才闹得找你寻仇。如今他已知错,也吃了苦头,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他放了吧。”
    萧北棠松开她,幽深的眸子里笑意淡去:“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
    沈南意点点头:“师傅待我恩重如山,师兄是他唯一嫡传弟子,我不能不救。”
    楚藏锋闻言,重重叹了口气:“傻子!你知道这几年里师傅拒了他多少拜帖么?你什么都与他说,他就更不可能放我走了,定是要捏着我们逼师傅出山。”
    沈南意道:“你别打岔。他是我夫君,若有必要,就冲这个,师傅也会为他出山治病的。”
    楚藏锋冷笑:“你别做梦了。师傅医者仁心,这么多年你见他拒过谁的拜帖?萧北棠是独一份。他不会来的,哪怕萧北棠扣下你我,他也不会来。”
    沈南意不解:“为什么啊?”
    “因为他曾立下重誓,此生绝不会救梁朝皇室的任何一人!”楚藏锋磨着牙道。
    萧北棠没有理会楚藏锋,只深深看着沈南意,问:“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想好了再说。”
    沈南意摇摇头:“没有了。”能说的她都说了,不能说的那些也不重要。
    然而,萧北棠闻言,眼神就彻底冷了下来,他转头对卫鞅道:“这个牢房的守卫再加三倍,一日三餐吃什么,端看王妃的表现。她若听话,便对这男人厚待些;她若不听话,一餐也不必送。”
    沈南意:“……王爷您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本王看你的面子吗?这就是。”萧北棠冷淡道,“本王不知你姓名来历,又猜不透你入府目的,不将他捏在手中,实在寝食难安。”
    沈南意:“我的姓名来历并不假,你还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就是。”
    “你与他啰嗦什么?”楚藏锋大骂:“狗贼,有本事你就直接捅死老子,老子活腻味了!”
    萧北棠看了看这牢里牢外的师兄妹,冷笑:“可惜,本王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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