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没傻,那我就放心了。”安宁勾起嘴角。
    听到陆越川的声音传来,安宁那一直竖起来的汗毛,这才顺平了下去。
    天知道她刚才心都在颤,整个人都在发抖!
    陆越川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好像可以轻松的解决一切,她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镇定自若。
    当她丢下剧烈疼痛袭来的权煜皇马不停蹄的赶来研究所,看到坐在地上已经崩坏的陆越川,鬼知道她有多害怕!
    大家从没有看到过陆部长这幅样子,她也从没有看到过啊!
    别人或许还看到过陆越川气愤到无法自控的一面,但在她的面前,陆越川就算是示弱就算是道歉,就算是下跪,那都是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啊!
    越是跟陆越川亲近的人,看到他刚才的那副样子,就越是会吓掉半条命!
    安宁刚才真的……三魂被吓飞了六魄!
    此刻终于听到了陆越川的声音,她心里一放松,整个人也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膝盖一软,一个趔趄,人就向旁边栽去。
    “嫂子,稳着点。”
    陆越川的声音,重新恢复成了大家所熟悉的阴险又自信,时不时还透着点戏谑。
    扶稳了安宁,陆越川便立刻抽回了手,并且也跟安宁保持了男女之别的距离。
    “嫂子,我让你揪心了吧。”
    “何止是揪心,我刚才差点吓死!”
    不是夸张的开玩笑,她真的心脏都有一瞬间停止跳动了。
    叹了口气,安宁索性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陆师爷,别再伪装了,你那副德行都被我看到了,你在我面前还装个屁呀!咱们俩都休息一会儿吧。”
    陆越川只字不提自己刚才的崩坏,他只笑着说,“既然都被你看到了我这么不堪的样子,那除了杀人灭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的。你完全不需要杀我灭口。”安宁特别认真的说,“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同伴,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那看来我现在除了杀人灭口,就只有跟你统一战线了?”
    “必须的。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不跟我们统一战线,不是你要杀我灭口,是我要杀你永绝后患。”
    陆越川忍不住笑了,“嫂子,我是太高兴了。”
    “看到你高兴,嫂子心里也高兴。陆师爷,祝福你。除了我们这些朋友,你还有一个自己的家人。”
    “你们,九处的大伙儿,都是我的家人。”陆越川忽然有些腼腆了起来,他抿了抿嘴唇,“因为我害怕孤单,我一直私自的把小云禁锢在这个世界上,不肯放他离开。我今天甚至都已经决定了,最后再尝试一次,如果实验还是失败,我就放小云去找他心爱的姑娘。没有想到……”
    “陆师爷,你瞧,一切的努力和心酸都迎来了最好的结果。小云或许会恨你把他当做试验品,让他痛苦了这么多年。可他也一定感谢你,感谢你没有放弃他,让他有机会再一次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我记着……小云跟我一样,都是孤儿吧?”
    父母还健在,可父母却从来没有履行过一天养育的义务,那比孤儿还可怜。
    “嗯,小云也是孤儿。”
    “那你也是小云唯一的家人。他一定会很想再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安宁其实真的不擅长安慰人,她看起来特别会安慰人,只是因为她心肠太软了,又经历了太多的苦难。
    “嫂子,我……”
    “什么都别说了,你今天还有事情没办完吧?赶紧去办你的事儿,办完了立刻给我赶到医院,我有事儿用你。”
    陆越川苦笑连连,“嫂子,我今天都差点坏掉要返厂修理了,你还这么不手软的使唤我,你也太没人性了吧。我都这样儿了,你还不能放我哪怕只有一天的假吗?”
    “不能。”安宁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我们需要你,离不开你。你只是差点坏掉要返厂修理,你还没有坏掉。只要你一天没有彻底坏掉,你就得给我一天拼命工作,坚持到你退休的那一天。不是我没人性,是你太重要了。”
    “被人需要着是件好事儿,可我为啥高兴不起来呢?”
    “少废话了,赶紧去干活儿。干完了滚回医院我要用你!”
    “唉……晓得了。”陆越川连忙扶着安宁两个人一起从地上爬起来。
    安宁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今天还要去见好几个‘老朋友’吧?你快点去,记住,尽早赶回医院,我要用你。”
    听到安宁这话,陆越川就知道他在实验室的崩坏,嫂子要亲手解决了。他也乐得轻松,脑袋一点,拍拍屁股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多一个字儿都没有问,转身就走了。
    军工所的一群研究人员,各个都是科学狂人。只要让他们一头扎进研究当中,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其实也不怎么在乎陆越川的崩坏。
    但安宁不能放心。
    陆越川就是退休了,他也还是那个能吓哭小孩子的陆部长。
    陆部长的形象,必须好好维护!
    把陆越川一个人丢在地上,军工所的研究人员们都扑在了自己的研究中,真的都没人多看他们这边一眼。
    安宁拍了拍手,扬声说道,“我知道各位的研究工作进行到了最关键的环节,但我以九处最高长官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放下你们手中的研究工作,认认真真的把我说的每一个字儿都记在心里。好吗?”
    压根就没人搭理安宁。
    安宁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她冲自己的警卫员递去一个眼神。
    警卫员面无表情的一拳头砸下去,轻松就毁掉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张研究桌……
    研究人员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各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发声源——
    傻眼了。
    安宁温柔的一笑,“现在可以听我废话几句了吗?”
    所长抖着腿走到了二层的栏杆边,两只手可怜巴巴的握紧了栏杆,“权、权夫人……我们干错啥了啊?是九处让我们放着别管陆部长的啊,不是我们——”
    “我在说话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断。”
    警卫员什么都不用干,他就站在安宁的身后,那就是最大的威胁。
    所长连忙闭紧了嘴巴。
    “我就讲一句好吧,不会耽误大家太久的时间。听好了,今儿陆部长没有来过军工所,你们也没有看到过他。我今天也没有来过军工所,你们今天更没有打过电话给九处。我说的,够清晰了吗?”
    末了,安宁还绽放了一抹灿烂又温柔的微笑。
    可没有人会觉得她这微笑温柔,只觉得……瘆得慌!
    妈呀,权夫人一笑,咋跟陆部长那么像呢?不是笑容像,是给他们的感觉像!背后发凉、汗毛竖起的那种感觉!
    “哦,你们现在可以回答我。我允许你们说话。”
    所长哆嗦着嘴唇,“知,知道了。陆部长今天没有来过,你也没有来过,我们也没给九处打过电话。”
    “真棒!”安宁像是幼儿园的老师一样,还鼓了鼓掌,可随机她脸色骤变,阴冷的像是能拧出血来,“如果让我在外边听到任何的风言风语,哪怕只有一个字儿,我不管是从哪个大嘴巴里透露出去的,今儿军工所的人,全部都得死。包括门卫、保洁员、普通的办公室职员。所有今天出现在军工所的人,以及其家属,我会一个不留全部让九处杀了。尸体么,也不会浪费,就留给军工所新一批的研究人员做实验。”
    没有人会质疑安宁的话,更没有人会把她的话当做是威胁,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权夫人说的是事实。如果今天的事情,但凡有一个字儿被传了出去,那么她说到做到。
    所长反应最快,他拍了拍手,“都愣着干什么呢?抓紧给我把研究结果搞出来!真不知道你们对着空气干瞪眼什么?见鬼了啊?明明又没有人!”
    被所长这么一提醒,大家都反应过来了,纷纷低下头装作在研究的样子。可那双手双腿,抖的都跟得了帕金森似得。
    安宁满意的勾起嘴角,抬起头冲二层的所长比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能当上所长的人呀,不但专业牛.逼,还是蛮有头脑的嘛。
    所长现在看安宁的眼神,跟看权五爷一样,他抖了抖眼皮,吓得转过身不再去看安宁,“赶紧的啊!最难的地方都已经攻克掉了,胡教授留下的研究资料,别给我浪费掉了!我要尽快看到你们每个人的结果!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安宁第一次喜欢被人当做是透明人,她特别满意被当做透明人。
    满意的笑了笑,安宁勾了勾手指,“回医院了。你们家权五爷还生不如死呢,我得快点回去陪着他。”
    警卫员临走之前默默的向被他一拳头砸坏的实验桌的主人道了一声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损失就算在九处的头上吧。”
    实验桌的主人也当警卫员是透明人。权夫人的命令很清楚了,今天没有人来过军工所。他当没听见一样,还冲身边的同事说道,“我这桌子太不结实了,莫名其妙就坏掉了。我非得去找九处算账不可,就不能给我买一张结实点的实验桌吗?!幸好我的研究记录都有,不然毁了我任何的研究,我今天非得跟九处采购处的处长同归于尽!”
    “行了,行了。咱们的研究经费都是九处给的,你真给九处的处长同归于尽了,咱们这军工所也该关门大吉。反正也没有丢失任何的研究,让九处重新给你买一张桌子就是了。别嚷嚷了,赶紧工作吧。不然所长又要骂人了。”
    “哼!九处必须给我换一张结实的桌子!不然我还是要跟采购处的处长同归于尽!”
    “好了,赶紧干活儿。”
    安宁听到身后的对话,差点笑的走不动路。
    这群可爱的研究人员也太可爱了吧!
    走出军工所之后,安宁上车之前问道,“你的手没事儿吧?”
    警卫员献宝似得的把爪子伸在安宁的面前,“好好的,一点事儿没有。”
    连皮都没有擦破。就是手背有点红。
    安宁服了,“你跟你们权五爷一样,生理构造不是人吧。”
    一拳头就能毁了一张结实的桌子,这拳头还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夫人,这是一个巧劲的问题。知道那张桌子受力点最薄弱的地方,一拳头下去——”
    “我没兴趣知道这个。你不需要我威胁军工所一样的威胁你吧?”
    “夫人放心,我们做警卫员的首要规矩,就是不能多嘴。多嘴的人,也进不了警卫处。”
    “嗯,你嘴巴最好严一点,不然就算是你,我也得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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