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低低的骂了一声儿,可安宁这句骂的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处处都透着苦涩的无奈和无力。
    她闭上了狐狸眼儿,把自己整个人都置于懒人沙发之中,“能等到明天之后再让我头疼吗?我明天还要见华老板,我现在只想好好泡个澡睡觉。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去解决这个事情了。就不能拖一拖么?”
    蒙古大夫也不忍心的看着她,“那我先去帮你周旋一下吧。我的话,战狼虽然不会听,可我至少能帮你拖延上一天的时间。就等你明天见过华老板之后再来头疼吧。”
    “嗯。”安宁无力的摆摆手,“让我休息一下。”
    “那我先去给你放好中药的药浴。”
    只是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安宁现在是连开口说一个字儿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真的,太累了。
    累到浑身散架,头皮发麻。
    躺在浴缸里,周身全部都是浓烈的中药味,虽然不难闻,但肯定是不如花香的泡泡浴来的心悦神怡。可安宁现在恰恰需要的就是这刺鼻中药味的提神。
    “安宁呢?”
    “杜检官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还顺利吗?嫂子正在泡药浴,你过来把这被参茶喝了。”
    “白医生,你真的是居家必备啊。”从声音听,杜冰显然心情非常不错,“我以后要嫁人,就得嫁你这么贴心的小棉袄。”
    “杜检官,别开这种吓死人的玩笑。我可配不上你。”
    说起来也挺让安宁感觉无奈的。
    花房就只有蒙古大夫一个人住,所以他这儿的洗手间和浴室,清一色……透明的玻璃。
    就人蒙古大夫一个人,他也的确没有必要遮掩什么。
    所以现在的洗手间和浴室,只能是用壁纸贴上,是看不到了。但里边的声音,外边的人听的是一清二楚。
    刚开始上厕所的时候,包括蒙古大夫本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尴尬极了。
    想想看,自己上个厕所,声音外边听的一清二楚,多尴尬?
    所以这边安宁一从浴缸起来,那边杜冰跟蒙古大夫就听的清清楚楚。
    “安宁,快点出来,跟你说个好消息!”
    安宁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明知道不会有人进来,可她还是下意识迅速的拿起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杜检官,我请求你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可以吗?你听到了就听到了,但是别说出来,ok?”
    “私什么空间!我们大家睡觉都是在一个房间里的。别废话,赶紧出来,好消息!”
    好消息?
    真的是……太久没有好消息了。
    安宁麻利的裹好了头发,穿上了睡眠内衣,裹着浴袍就出去了。
    杜冰一看到她,就兴奋的拉住她的手腕,“你猜猜我今天去哪儿了?”
    “高检院。”安宁打了个哈欠,“你家人都不在京城,你跟我一样也没有什么朋友。能让你在这种情况下也要坚持出去的地方,除了高检院,我想不到第二个。”
    “切,没劲。”杜冰翻了个白眼,“那怪我出门的时候你不问我呢,原来你早就猜到了啊。”
    本来还想给安宁一个惊喜呢,结果……太无聊了嘛。
    “说吧,有什么好消息。”安宁的心尖儿,轻轻的拨动了一下,“是不是我——”
    “没错儿,就是你。”杜冰高兴的一巴掌就狠狠的甩在了安宁的脊背上,疼她一阵龇牙咧嘴,“也不知道是哪个神通,居然把你的事儿给摆平了。我今天回高检院,就是为了这件事儿。一点问题也没有,全部,彻底,干干净净,摆平了。”
    安宁扬了扬眉头,好奇的‘哦’了一声儿,“那你没帮我调查清楚,这位神通是谁。”
    “除了你老公权五爷还能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帮你把这事儿摆平啊!”杜冰一脸的理所应当,“老头子给我发短信,说你的事情已经被解决了,查清楚了,的确是有人污蔑你,给你造谣。伪造资料的证据,都一清二楚,你这下是彻底清白了。”
    老头子,就是高检院的院长。杜冰私下里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嗯?”安宁狠狠的皱起眉头,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特别奇怪。
    当初伪造污蔑他的资料,可是出自于陆越川之手。陆越川办事儿,一向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就算是权煜皇这位神通……恐怕也很难帮她洗刷冤屈,还她一个清白吧!
    就目前来说,唯一能够帮她洗脱罪名的人,就只有当初亲手污蔑她的陆越川。
    但陆越川……他现在可没有理由会帮她洗脱罪名啊!
    杜冰看到安宁非但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脸色阴沉了下去,有点心虚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我一声不吭消失了这么多天,院长也挺担心我的。我寻思着也该去见见他,好让他安心。顺便也帮你打听一下你的事情。安宁,我是不是错事情了?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不,跟你没关系。”安宁连忙解释,“我只是感觉很诡异……除了陆越川,应该是没有人能够帮我洗脱罪名的。”
    “权五爷也不行吗?”
    “难。”安宁幽幽的眯起狐狸眼儿,“就算是陆越川,他想要帮我洗脱罪名,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是别人?你说的那个神通,到底是谁?谁会这样费尽心力的帮我洗脱罪名?我想肯定不会是权煜皇。既然不是权煜皇,那能是谁?”
    “蒋青云……?”杜冰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你如果一直盯着个罪名的话,那个叶先生不是也说了么,人家会借此大做文章的。有没有可能是蒋青云帮你摆平的?”
    “蒋青云没有这个能力。”安宁说的斩钉截铁,“当初污蔑我的人就是陆越川,陆越川做事情从来滴水不漏,就算是蒋青云,他最多也只能帮我把这事儿压下去,他不可能帮我彻底干净的摆平。”
    蒙古大夫立刻说道,“要不要现在把郝助理喊回来?”
    “别了。”安宁摆摆手,“他一天到晚也够辛苦的,别让他再来回折腾了。虽然这事儿有点蹊跷,也不管那神通是谁,总归是帮了我没错吧?对方的身份,不清楚就不清楚吧。这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或许真的是权煜皇帮我摆平的呢。我们也别总是一遇到事情,甭管好事儿坏事儿,先往阴谋论上去琢磨。”
    蒙古大夫点点头,“慢慢查吧。明天跟郝助理说一下,看他能不能查清楚。”
    “嗯。”安宁转过头看向杜冰,“你今天回高检院,还有什么值得说的事情?”
    “太多了。”杜冰撇撇嘴,“高检院的两朵院花,一个死了,另一个是杀人凶手,这消息够不够劲爆?海雨晴的死,你的神秘,以及我的失踪……反正咱们高检院也挺热闹的。我今天回高检院,听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还有说我是你的帮凶,咱们俩嫉妒海雨晴的美貌,合伙把她给做掉了。”
    安宁掩嘴轻笑,“这都是说的最温和的了吧?”
    “可不是咋地。难听的话多了去了,我都懒得听,你也别问了。”杜冰忿恨的趴在餐桌上,“你权夫人的身份,是瞒不下去了。我也一跃成了附炎趋势,很快就能够鸡犬升天的幸运儿咯!”
    安宁垂下眼皮,“抱歉,拖累你了。”
    “你再说这样的话,那我是真要跟你翻脸了。”翻了个白眼,杜冰耸耸肩,“对了,黄庭长让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
    “他说了,有权夫人在刑一庭,他感觉就更踏实了。以后甭管刑一庭办什么案子,惹什么大人物,他都不担心了,反正上边有权五爷罩着刑一庭呗。他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他的刑一庭缺人。”杜冰暗骂了一句,“靠!当着我的面儿来挖我刑三庭的人!黄庭长牛逼!我告诉你安宁,你要是敢去刑一庭当了叛徒,那刑三庭你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安宁:“……”
    “院长也说,既然你在高检院的罪名已经洗干净,那么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洗干净了。别还留着几个不清不楚的事情,影响你以后回高检院的工作。”杜冰说的轻描淡写,但院长和黄庭长的信任,却让安宁感觉十分温暖。
    “两桩杀人案的嫌疑人,你是时候要抓紧时间解决掉了。”杜冰认真的说道,“不然,真的会影响到你未来回高检院。”
    “汪华晟的案子,好解决。权汪两家已经达成了和解,只要汪家那边开了口,这桩凶杀人怎么样也不可能再扣在我的脑袋上。至于海雨晴么……”安宁捏了捏鼻梁,“还真是挺头疼的。”
    现场可以说是人证物证聚在,她想要为自己洗刷冤屈,很难!
    “不想这些破事儿了。”蒙古大夫站出来,没收了两个人的马克杯,“想也没有解决办法,想它做什么,自寻烦恼啊?现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权五爷的计划,是为权家翻案。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本来就不是嫂子做的,怕什么?迟早会还给嫂子一个清白。现在还不是扯这些的时候,到了该解决这罪名的时候,自然躲不掉。好了,都去睡觉吧。明天嫂子还要跟华老板见面的,不养足精神可坚持不住这未来的日子。”
    天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不把身体养好,根本就坚持不下去。
    蒙古大夫现在都感觉,自己每天的精神都透支未来的!
    长时间这样下去,真的容易……猝死!
    安宁和杜冰闻言,齐齐的点头,安宁因为已经泡了澡,所以直接上床睡觉。杜冰则去于浴室简单的梳洗完毕也上了床。
    等她们两个人都已经上床之后,蒙古大夫这才关掉了花房的灯,还是照例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在他的懒人沙发旁边。
    花房的空气上空,也透着几分的宁静。当然了,再怎么动荡不安,波涛巨浪,总有一处地方,是可以让人们歇歇脚的。
    如果连这样的地方也没有,那岂不是太悲哀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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