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叶小姐到底在京城的职位是什么,跟咱们可没有一点关系。咱们会插手叶小姐的职位问题,肯定是叶先生的请求。所以这事儿,也绝对不能跟咱们牵扯上关系。”安宁又忍不住补充叮咛,“叶小姐的爷爷,在京城也是有些人脉的。你要是做的不干净……”
    后果,不需要安宁说,郝亦花是个聪明人,他非常清楚。
    非常确定的点点头,郝亦花不仅仅是说给安宁听的,还是说给电话那头的叶承枢听的。
    他说:“没有问题。我找找人,想办法把叶小姐心仪的职位,让别人给顶替掉。能让叶小姐心仪的职位,绝对是块大肥肉,惦记的人多了去了。叶小姐的爷爷在京城有人脉,这我晓得。可叶家跟京城的关系……这么一块大肥肉,京城也一定不愿意给叶家人。所以被人顶替掉,是很正常的是一件事儿。不管是叶小姐还是叶小姐的爷爷,他们都不会起疑的。”
    安宁又问,“可叶小姐能够找她爷爷帮忙一次,就可以找她爷爷第二次。这个职位被别人顶替掉了,叶小姐得不到,她完全可以退而求其次,重新再找一个职位。叶先生希望的是,叶小姐只能去他给她安排的位置。懂?”
    郝亦花耸耸肩,一脸轻松,“这个简单。只要我这边把时间掐的准,叶小姐是没有时间再重新找她爷爷帮忙更换职位。只要不给叶小姐反应的时间就好了。让叶小姐听闻心仪的职位被人顶替掉的时间,不足以再让她重新找人帮忙不就好了?夫人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能办。”
    “那就辛苦你了。”
    虽然郝亦花说的简单,可安宁哪里能不清楚啊?想要找人把叶小姐心仪的职位给顶替掉,可没有说起来那么轻松啊!
    郝亦花说的没有错,能让叶小姐都心仪的职位,绝对是一块大肥肉。盯着的人多了去了。就是因为盯着这块大肥肉的人太多了,所以才难啊!
    叶先生的父亲为了给宝贝孙女敲定这个职位,绝对花了不少的心思。这种事情,可不是郝亦花去找找人,就能随便被改变的。
    可郝亦花既然能一口答应下来,安宁就相信他可以办到。
    这事儿,是有难度。但不是不可能完成的。
    只能辛苦郝助理了,帮妥了这件事情,郝助理少不得又要欠下一堆人情债呢。
    因为跟叶承枢的电话还在接通,所以郝亦花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冲安宁闭了闭眼睛,示意她不必在意。
    一点点人情债罢了,生意场也好,政界也罢,不就是你今天欠我一笔人情债,明天我再欠你一笔人情债么?欠来欠去的,才有了合作,也才能有朋友,不是么?
    “那夫人,事不宜迟,我就先去办事儿了。”
    “好。你这边一办妥,就立刻回来。”
    “知道了,”郝亦花一进花房就被安宁喊过去了,风衣外套都没有脱。正好,也省的脱了再穿怪麻烦的。
    外套都还没有脱下来,郝亦花就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安宁这才重新拿起电话,“叶先生,还在吗?”
    叶承枢立刻回应,“在的。多谢权夫人了。”
    “叶先生太客气了。等价交换,交易公平合理嘛。现在,我想听听叶先生你想要卖给我的情报是什么内容了。”
    叶承枢平静的说道,“权夫人,给你提个醒儿。还是要尽快把你身上的两桩杀人案凶手的嫌疑给西脱掉。你现在平安无事,不是因为你已经洗脱了嫌疑,而是因为有权五爷在,没人敢提这茬。据我所知,权五爷的处境现在岌岌可危。我怕他没有多余的心力,能够再护着你。这两桩命案,或早或晚,迟早都要是被人家给翻出来的。赶早不赶晚,早点解决掉了,对你,对权五爷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有人要拿汪董事长跟海大小姐的命案,来向她发难,借此攻击她背后的权煜皇了!
    安宁心尖儿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的质问:“叶先生是掌握了什么准确的证据吗?您为什么会说,权煜皇的处境现在岌岌可危。他为什么会没有多余的心力来护着我的周全?”
    这质问的语气,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多严厉。
    叶承枢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只是轻轻的笑道,“权夫人,你还真是只关心权五爷的安危,对你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啊。我说的清清楚楚,是有人要拿这两桩命案向你发难,可你却只问我权五爷的事情。你应该问的,是你自己才对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安宁条理清晰的说道,“只要权煜皇好好的儿,谁敢动我?谁有这能耐动我?能动我,就只说明了一件事儿——”
    权煜皇,出事了!
    如果权煜皇不出事儿,汪华晟跟海雨晴就算真的是她亲手杀害的好啦,也没人能拿这两桩命案对她发难!
    这两桩命案能够影响到她,就只能说明,权五爷的地位不保!或者说的更简单点吧,权煜皇输了。
    只有这一种可能。
    叶承枢平静的说,“权夫人,我无法向你展示什么证据,我也拿不出来什么证据。但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权五爷他的确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不,不是麻烦,而是危险。根据我的推测,权五爷这次似乎是没有招架之力的。他一旦身陷囫囵,你权夫人也就危险了。首当其冲,就是这两桩命案。”
    叶承枢的话,安宁没有道理不相信。可她心里又的的确确很难相信。
    权煜皇遇到了危险?而且他还没有招架之力?
    这怎么可能啊!
    甭管遇到多大的麻烦,权煜皇怎么可能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呢?!
    安宁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看到她迅速变得苍白的表情,蒙古大夫和杜冰,以及做错了事儿就躲在角落里的林晚晚纷纷都走了上来,三个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关心的目光疑惑的望着她。
    到底叶承枢跟她说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如此脸色大变?!
    权五爷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护着安宁的周全,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笼罩在了蒙古大夫、林晚晚以及杜冰的心头。
    到底又出什么乱子了?!
    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好消息呢?每天传来的都是坏消息!
    太令人感觉憋闷了!
    强行压下心头的种种不安情绪,安宁迅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问;“叶先生,我不知道你掌握了什么消息。可你说权煜皇这次没有招架之力……是不是有些——”
    “一点都不夸张。”叶承枢非常自信的说,“从我手中现有的情报来分析,权五爷这次的确是没有招架之力。但我分析得出的结果,是基于我自己对各方势力之间的了解。或许,权五爷有什么底牌和王牌,是我所不知道的。我的分析结果,也不一定是完全的准确。如果让权夫人受惊过度,那我在这里先给你道个歉。这些,都是我自己分析的结果。”
    尽管嘴上说着他自己的分析结果并不一定完全的准确。但叶承枢的语气,却充满了对自己分析结果的自信。
    安宁也不会质疑叶承枢的能力。
    既然他分析的结果,是权煜皇处境危险,很难有招架之力。那么应该……八九不离十吧?叶承枢绝对不是一个会危言耸听的男人。他从来都是有一说一,说二说二。尽管他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绝对,可他既然能这么说,想来一定是有根据的。
    安宁的心尖儿,已经沉到了谷底。
    “权煜皇……叶先生能否跟我明说,权煜皇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个很抱歉,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搜集了各方的动态,分析得出的结果。从种种迹象表明,权五爷现在处境非常的艰难。他似乎已经是……举步维艰了。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这些,是我分析出来的结果。”
    安宁狠狠拧起眉头,“叶先生,您确定吗?”
    “权夫人,我都已经给你打电话了,你说确定不确定呢?如果不是我人在江南省,我会亲自去见你——不,见权五爷的。”
    下意识的捏起了拳头,安宁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大脑,似乎已经死机,无法再正常运转了。
    她现在忽然很后悔,她刚才不应该让郝亦花出去办事儿的。如果郝助理还在她身边的话,至少她现在可以跟郝助理商量商量。
    蒙古大夫跟杜检官都很聪明,是可以给她好建议的人。但问题是……很多事情,老白跟杜冰并不清楚,他们就算有这个本事给她好的建议,但他们一无所知,也没有办法帮她什么。
    郝助理就不一样了,他怎么说也在九处待了不短的时间。各种事情,各项事务,他都比较清楚。她还能跟郝助理商量一下。
    见安宁好半天没有说话,叶承枢又平静的说道,“权夫人,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是根据各方势力分析得出的结果。或许,权五爷真的有什么王牌在手也说不定。权五爷手中的底牌,我是不清楚的。只是基于眼下的种种迹象,我判断权五爷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他是有些无力招架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尽快找——你现在也不方便联系权五爷么?”
    看来,叶承枢也猜到安宁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手粗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这才好心的给出了安宁一些建议。
    安宁这时候也不想再隐瞒叶承枢什么,毕竟人家是在帮她想办法,她如果还有什么隐瞒的话,真的不合适。
    她轻轻的说道,“是的,现在权煜皇在哪里,至少我不知道。现在想要联系到权煜皇,非常困难。”
    “这样啊……”叶承枢顿了顿,直接给安宁指了一条明路,“那你现在就去找陆越川,把我跟你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重复给陆越川。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办。”
    找陆师爷?
    安宁心尖儿又是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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