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然忍不住在想。
    对她总是那么残忍的明淮九,是否也会有像权五这样的,温柔如水的一面呢?
    答案肯定是有的吧。
    只是她没有那么幸运,可以成为明淮九心尖儿上的人,所以她这辈子是没有机会看到明淮九对一个女人温柔的样子了。
    到底是对人礼貌的温柔,还是对心上人的温柔如水,这太好区分了。
    她哥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绅士又温柔。
    但那只是她哥的习惯罢了,她哥哥对谁都这样儿,从没有过例外。
    要是哪一天,她哥对谁不温柔了,不礼貌了,不绅士了,那她才会觉得惊讶。
    记忆中,她哥也只有对她,才会卸下优雅温柔绅士的面具。恢复成那个跟权五是一样本性的暴君。
    除了她这个亲妹妹之外,她哥待人接物,永远都是令人的那么如沐春风一般。
    所以她很久之前跟煜灏聊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他们俩还达成了一致的共识呢。
    说是,要是哪一天她家的哥哥对哪个姑娘横眉冷对了,那没跑了,一定是她家的哥哥动心了。
    要是哪一天煜灏家的哥哥对哪个姑娘温柔体贴了,那也没跑了,一定是煜灏她哥动情了。
    说完这两句话,她跟煜灏同时捧腹大笑起来。
    “这样的情况,她跟煜灏这两个苦命的弟弟妹妹,有机会看到么?”
    现在看来,人果然还是不要立flag的好呀!
    因为一定会被啪啪打脸的呢!
    这不是,她就已经看到了煜灏他哥对宁儿温柔纵容的模样了么?
    那么,她呢?
    她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明淮九……
    “怎么又想起来那个人了!”
    蒋欣然狠狠的抽了自个儿一个大嘴巴子。
    已经都决定了要放下明淮九,怎么总会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他。
    真是无聊。
    真的,真的,很羡慕权五跟宁儿。
    可以这样的幸运,找到自己的真爱。
    在这个快餐消费的年代,只要是带‘真’字儿的东西,都是那样的难能可贵。
    真爱、真心。
    这些都是最奢侈的奢侈品,是你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能不能得到,那真的得看命!
    她没有宁儿这么好的命,可以得到她心上人的真心。
    想想看,她也真是有点悲哀呢。
    吸了吸鼻尖儿,蒋欣然强迫自己不要又陷入自怜自爱的可怜境地中去。
    她将目光收回,重新放在了躺在床上缠绵的两个人身上。
    可令蒋欣然有些意外的是,床上的两个人,人家根本就没有再缠绵暧昧,大把大把的撒狗粮给她。
    她就出神这一会儿的功夫,权五跟宁儿居然已经开始谈正事儿了!
    天……
    这俩人的脑回路,她可真是不太懂了呢。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刚刚才互诉衷肠的一对男女,又那么的恰好的躺在了床上,不是应该做一些缠绵至极的事情吗?最不济的,也该继续腻味一会儿么!这俩人,怎么一转眼又跑去说那些血腥的事情了!
    蒋大小姐或许忘记了一点,气氛是很美好,场所也很恰到好处。
    但是!!!
    卧室里多出了她蒋大小姐这么一个不速之客。
    当了大灯泡这件事,蒋大小姐一定是忘记了。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其实是知道了有人往家里送了这么一个花瓶,所以才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咯?”
    “差不多。”权煜皇懒得解释那么清楚。
    这要是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九处的探子,是如何发现了蛛丝马迹,又是如何追查下去,一路追查到了家里。他在知道了消息之后,又是如何心急如焚的赶回了家。这些事情,都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只要他赶得及陪在她的身边,便足够了。
    只要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陪在了她的身边,便足够了。
    安宁点了点脑袋,手指没有意识的在男人的锁骨上流连。
    “可送这花瓶来家里的人,是怎么能够百分之百的笃定,这花瓶一定会被我弄倒呢?”
    如果花瓶没有被她失手给弄倒,她就不会看到藏在泥土之下的黑色塑料袋,就更不会有机会打开黑色的塑料袋,露出里边的那颗人头了。
    不想她去操心这些事情,可又清楚她的性格,若是不让她搞清楚,她心里边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儿。权煜皇索性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了,“送花瓶来家里的人,很清楚咱们家的情况。”
    “什么意思?”
    “蒋欣然在家里这事儿,送花瓶的人一清二楚。”
    “咦?!”
    蒋欣然哼唧了一声儿,连跑带爬的蹭到了床边,“这里边还有我的事儿?”
    权煜皇不耐烦的挑起眉头,“你刚才的承诺,当放屁了?”
    蒋欣然一阵无奈。
    安宁倒是比蒋大小姐的脑袋更好用一些,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蹊跷。
    “所以……送花瓶来家里的人,知道欣然也在我们家,更知道欣然精通风水——”
    “她算什么精通?”说起怼人,嗯,权五爷也是其中的翘楚。
    蒋欣然黑着脸趴在床边儿,一双大眼睛,幽怨的盯着权煜皇。可人权五爷根本没有一点反应,一点都不会被她的幽怨眼神所触动。
    “权煜皇你别打断我的话,我这思路好不容易才理顺的。”安宁没好气的责备了一句,继续说道:“知道欣然精通风水,所以才故意把花瓶摆在那个位置。欣然看到了,一定会想办法挪动花瓶。只要挪动了花瓶,其实就算我没有失手把花瓶弄倒,里边的东西迟早也会露出来,权煜皇是这样吗?”
    “嗯。”男人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证实了她的猜测。
    并且补充,道:“五爷刚才检查过了,那花瓶就算没有人碰,到了一定的时间也会自己裂开。”
    “自己裂开?”安宁跟蒋欣然异口同声的问。
    或许是这次沾了安宁的光,权五爷到没有再追究蒋欣然出声儿的事情了。
    “温度在二十度以上,七个小时,那花瓶就会自己裂开。”
    蒋欣然低骂了一句,“操,这是哪个孙子!为了吓唬宁儿,这就么糟蹋物件儿!”
    就像安检官之前说的一样,那物件儿就算放在古代是陪葬品,可能保存完好到了现在,那已经不是陪葬品了,那玩意儿叫古董啊!
    是价值连城,有钱都没地儿买的古董啊!
    哪儿有这么糟蹋物件儿的。
    只是为了吓人,犯得着花这么大的钱么?
    找个赝品也是可以的嘛!
    安宁想的,显然跟蒋大小姐截然不同,她沉了沉小脸儿,问出了一个十分尖锐的,也是正中红心的问题——
    “送花瓶来家里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能够在九处精英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么大的一个花瓶送到家里来,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说实话如果只是想要吓唬一下独自在家的我,太简单了。他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功夫,绕这么大的圈子。可问题又有来了,你们都不在家,他才把这花瓶送到家里来。如果不是为了吓唬我,那又能是为了什么呢?给你什么警告和威胁吗?那也太幼稚了点。”
    权煜皇这男人,作恶无数,杀人无数。
    他的仇家,怕是比牛毛还要多。
    直接被暗杀这种事情,说实话,他权五爷也是经历的不要太多了。
    连暗杀都经历了无数次,跟家常便饭一样的权煜皇,有必要特意送来一颗人头威胁警告他么?
    实在是想不明白,送花瓶来家里的人,到底想做的是什么。
    权煜皇摸了摸她的长发,“送花瓶进家里,一点都不困难。大大方方的送进来,不就成了?”
    “哈?!”蒋欣然一脸懵逼的看着权煜皇,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叫大大方方的送进来?
    安宁却明白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权煜皇,“送花瓶来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身份!”
    “不愧是五爷的狼崽子。”
    完全可以跟得上他的思路。
    蒋欣然忍不住问道,“宁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叫——”
    “闭嘴。”权煜皇语气很平淡,但就是透着一股子的锋利,“你再多说一个字儿,老子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做不到,不敢做的,说出口了,那个叫威胁。
    能做到,一定做的,说出口了,那就不叫威胁,那玩意儿叫陈述事实。
    而蒋欣然特别确定,她要是敢再发出一点点的声响儿,权五这王八犊子一定会把她从窗户给扔下去!
    虽然卧室在二楼,窗户底下又是小花园,她倒不至于摔死。
    但……她干嘛要被人从楼上丢下去!
    安宁埋怨的瞪了一眼男人,“你别总是吓唬欣然行不行?”
    权煜皇只是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回答。
    他这是吓唬么?
    五爷他一向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蒋欣然怯怯的看了一眼权煜皇,但一想到自己是被安检官罩着的,顿时就有了不少的底气。
    “欣然,这很简单。送花瓶来家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这花瓶出现在我们家,太简单了。”
    真的怕被权五爷从窗户给丢下去,蒋欣然不敢开口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打个比方,你哥哥蒋部长送给权煜皇的礼物,会被拦下来么?”
    蒋欣然狠狠的摇头。
    当然不会了!
    以她哥跟权五的关系,她哥送给权五的礼物,根本都不会被检查好不好。不但不会被拦下来进行检查,还会被保卫这座城堡的人,小心翼翼的抬进来,就放在客厅里。
    “所以,你明白咯?”安宁冲趴在床边的蒋欣然挤了挤眼睛。
    蒋欣然的脸上迷茫了那么一秒钟,随即……
    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操!谁胆子这么大,找死也不带这样儿的啊!”实在是没有忍住,蒋欣然脱口而出,骂道:“疯了吧!毫不避讳的用自己的名义把这花瓶送给权五!就是傻子也不会这么干事儿啊!”
    安宁与权煜皇相视一望,在男人的妖眸中她得到了答案,于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送花瓶来的人,不是‘制造’了花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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