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以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速度收拾了残局,将牵连的官员全部打入天牢,天牢第一次迎来这种盛况,还有侍卫来报说天牢的空间太小,装不下那多人,幼子无奈,只得将这些谋逆的官员安置在城外的监狱中。
    幼子这一次离开倒是收获不小,起码朝堂之中筛取了太多心怀异心的人。
    兵权重新分配,幼子将一些顽固的势力连根拔起,为朝堂又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辛苦的是太傅大人,反倒比幼子没回来之前更累了,朝堂重新洗牌后任务量加剧,常常是陪幼子在御书房待到后半夜,后来直接在书房里搬一张床榻,休息也在那里解决了。白天早朝时,还要为幼子撑场面,在幼子提出新的政策时鼎力支持,因为之前的流言不攻自破,太傅大人在朝堂之中更有威信。这倒是方便了幼子管理。
    幼子在陈太傅的辅佐下暂时肃清朝堂,形势很快就稳定下来,因为刚回来时事务繁重,幼子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过陈太傅。抓住机会便拉住太傅。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过父皇母后了,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杀后,他在外四处流浪,如今终于回宫了,这才想起来。
    “皇上与皇后一切安好。”陈太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告知,“皇上与皇后正在返回途中,应该不久后就会到达京城。”
    北野轩挺早之前就给陈太傅来过信,但是当时朝堂形势危机,又担心幼子会高兴得忘乎所以,便只得先将此事拖后。
    果然如太傅所想,幼子喜不自胜,在御书房中踱了几步,回到座位上提笔准备写信。
    太傅大人看着他小孩子一般的举动,忍不住笑道,“殿下,马上就要相见了,何必再写信呢。”
    幼子一想确实如此,他的思念之情可不是这一两行字可以表达的,之前在外流浪那么久,受的委屈无穷无尽,又冷又饿时,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母后的脸,巴不得扑到母后怀里好好倾诉一番。
    “那父皇母后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要设宴!”幼子已经能想到重新相聚时的美好情景。
    “应该快了吧。”陈太傅担心幼子会走漏了风声。“这次皇上回来并不打算惊动旁人,殿下千万要保密。”
    “为什么?”幼子不解,他还想专门派人去接呢。
    “之前太子回京,路上遇见刺杀,可能就是因为暴露了行踪,如今皇上有皇后,还带着小殿下,若是被有心人阻截,恐怕难以应付。”陈太傅耐心的解释道。
    幼子仔细一想确实有道理,母后带着小宁安恐怕更加分身乏术,就不要再给他们添多余的麻烦了。“那既然父皇快要回来了,这些谋逆的官员就暂且搁置吧。”
    其实对于这些烫手的山芋,幼子还不知道怎样处理,正好可以交给父皇,万事大吉。
    因为是返程,北野轩这次特意放慢了脚步,想让小宁安可以好好的观赏沿途的风景。
    修养之地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北野轩专门挑了景色优美的路线,途中还会经过一处水乡,此地美名远扬,有不少诗人闻名而来,留下了传世的名作。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北野轩看着美景,不禁吟出了一句诗。
    那撑船的船夫也是一个有雅兴的,“也是腹中有诗书之人啊。这垆边人说的便是你的夫人吧。”
    苏晓雅专心致志的逗着小宁安,没有听到两人对话,见提及她便抬起头。
    “夫人与这美景一般赏心悦目。”北野轩哈哈一笑。
    “娘亲最好看了。”宁安也咿咿呀呀的附和。把苏晓雅给逗笑了。
    北野轩在宫外时少了些架子,与船夫一来一往便攀谈了起来。
    “如今国泰民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倒是过的好不错,也是摊上了个好皇帝。”船夫感叹着。
    北野轩听有人这样公开谈论他,倒也不生气,“我却觉得这皇帝也不怎么样……”
    船夫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如此大言不惭,抓紧比了个手势,“这可说不得。”所幸是在水中,也没人能偷听到这番话。“对于我们这些平常人,不管是谁当政,都影响不大,这皇帝就算没有坐在朝堂之上,但他教出的那位好太子也能独挡一面,这便足够了。”船夫还说了许多自己年轻时走南闯北的趣事,听到船上笑声连连。
    北野轩下船时,还多给了船夫两片金叶子,偶尔和年长之人交谈,确实能收获许多。
    不过是载着他们走了一程,竟给了这么多酬劳,那船夫自然是受宠若惊,还将那金叶子往北野轩手里塞,“这太多了,我赚的是辛苦钱,大可不必如此。”
    北野轩看着他粗糙的手掌,又将金叶子递了过去,“这是您应得的。”也没有再多话语,只留下船夫在船上不知所措。
    下船后随意找了一间客栈,那小二也是个机灵的,既然一行人穿着华丽,便知道是个大主顾,照看时好不殷勤,茶倒水无微不至。
    一行人来时声势浩大,客栈里的人纷纷投来视线。
    苏晓雅竟在这群人中找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拉了拉北野轩的衣角,“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我们之前见过。”
    北野轩顺着苏晓雅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不是燕骏吗。”
    北野轩对之前此人擅长修养之地还心怀芥蒂,但出于礼貌,还是过去问候一番。“燕兄好久不见。”
    燕骏来到此地也是偶然,听手下说在此地曾经看到幼子的行踪,因为京城与此地相距甚远,消息传递的速度慢了些,他还不知道如今幼子已经稳坐朝堂之上。
    他也没想到会在此地遇见北野轩,站起来拱手道,“自上次一别,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就这样寒暄了几个来回,燕骏先行告辞,还表示自己的房间就在楼上。
    入夜后,宁安睡着,苏晓雅推开窗,见外面的月色甚好,便下楼问小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可以看月亮。
    小二自然是什么人都见过,提出赏月这一要求的人也不在少数,“客官这就问对人了,本小店的屋檐可是个不错的观赏点。”
    还有专门的梯子,苏晓雅拿上一壶好酒,因为北野轩还要处理事务,便没有打扰他,独自上屋檐赏月。
    可谁知刚爬上,便看已经有人来到此地。
    燕骏听到动静一回头,见是苏晓雅,便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苏晓雅倒是不拘泥于男女大防,相遇便是缘,大大方方来到燕骏旁边,稍稍隔了些距离。
    “你也是来看月亮的?”燕骏也是无聊,他倒是没有提前问过小二,自己使了轻功上来。
    “嗯, 美景怎么能辜负呢。”苏晓雅抬头看天边那轮明月,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高处的缘故,她觉得月亮无比的近,好像可以看到月亮上的 斑点。
    燕骏转过头来,确实看见在皎洁的月光下,苏晓雅的容颜显得格外柔和,近看的他有些愣神,“美人与美景,确实不错。”
    苏晓雅笑了笑,便与燕骏聊了起来。她本人就有现代人的思维,在燕骏看来许多观点都十分新颖,竟有一些被吸引住了。
    聊的渐入佳境,北野轩意识到苏晓雅人不见了以后,便爬上屋檐,见两人聊的开怀,一时间便醋意大发。“夫人,这般晚了还是不要打扰燕兄休息。”
    苏晓雅刚想说两人是在赏月,转头却看见他的脸黑如锅底,便从善如流的离开。
    第二日,北野轩便带着一家子匆匆从客栈离开。
    燕骏在二楼的房间中目送他们一行人,脑海里还不停的涌现着苏晓雅的面孔。这样的情况很少见,美人他确实见过不少,但大多都是花瓶,很少有这样合他眼缘的。
    于是,他便派人暗中去查苏晓雅的行踪。
    不过是与另一男子坐在一起赏了赏景,北野轩竟然吃了一路的醋,苏晓雅哄了半天,也不见北野轩理理她。
    苏晓雅便将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伸出双手抱住北野轩的腰,“好累呀,不哄你了,我就和他聊了一会儿。”
    北野轩自然知道两个人不能做些什么,但还是想要生气,“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不懂吗?”
    苏晓雅使劲的点了点头,“这我太懂了。你放心吧,我这辈子只会栽在你手上,旁的男人我还瞧不上呢。”
    北野轩听她这样说,心里倒是舒服一些。
    两人这边才感情升温,宁安便出了问题,可能是路途漫长,入夜时受了些凉,小家伙竟发起了高烧。
    虽然师傅劝解说小孩发烧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苏晓雅还是不放心,衣不解带的在床边照顾。
    北野轩见劝解不得,只能在一旁陪伴。
    这样一来行程便耽搁,陈太傅见还没有两人回来的消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幼子的询问。“皇上和皇后恐怕是为了不引人耳目,路上可能耽搁了一阵,殿下还是不用太过担心。”
    幼子翘首以盼,虽然心中焦急,但还是认可了太傅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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