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肃穆,两个人,一个高昂身子,一个匍匐在地,其中的地位显而易见。
    看着这大当家迟迟没有动静,依旧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黑袍人干脆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又说道:"这样吧,你既然想做个好父亲,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就还你和自己女儿的自由,你觉得如何?"
    这一番话,我展现的利益丰厚,是大当家,早些年求之不得的事情。
    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又泛起了无尽的纠结。
    一想到女儿那无比甜美的笑脸,最终只能紧闭双眼,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快的。"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大当家未曾动摇神色,反而是让人不断的借着之前的事情,让那些百姓误以为自己是个绝世好人,个个顶礼膜拜。
    现在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土匪都快成老天爷了!
    又是晴朗的日子,姜皖在山庄中呆着也无聊,像是被雨淋过的木桩,此刻都有些发霉了。
    画面一转,因为之前散财的缘故,这百姓的生活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
    个个皆是喜笑颜开,街上的人群都比以前多了一些,也不再畏惧什么劫匪什么东西的了。
    "嗯,这才是一个街道该有的景象,欣欣向荣,美好生活,实在让人向往。"
    姜皖捏着手中的一串糖葫芦,又忍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
    身旁的许仙此刻却多几分欢喜,"你可曾听到他们是如何议论我的父亲的?"
    闻言,姜皖到时还真没注意,只是顾着这美好的繁荣景象。
    就在这时,却听旁边坐着茶摊子上的说书人,此刻被围满了人。
    那洪亮的声音手,中叠着一把折扇,穿着老款式的布衫,突然就拍案而起,"话说那风雾山庄大当家,虽说是劫匪出身和早年劫富济贫,救百姓于危难水火可谓是英雄好汉,让人佩服不得!"
    哪怕是不用凑近听说书人的声音,仿佛都能够贯穿整个街道,众人听得那叫一个痛快。
    "好!可真是个大好人!"
    ……
    姜皖小作纠结片刻,这才又跟着看了一眼旁边的许仙,"早年的事儿,你可知道?"
    闻言,许先生冥思苦想片刻,却未曾有任何的印象,"父亲在赤羽派的时候,一直身为弟子,也未曾下山游历,何来劫富济贫,入了山庄更是无恶不作……"
    一提到山庄是继许仙,实在是有些不忍言说。
    不过这些说书人说的那故事,显然就是胡编乱造,空口白话,根本就没有实际可取的证据!
    姜皖我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纠结片刻,却突然看到,事先捂着肚子,多几分犹豫之色。
    这才又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姜皖,"姐姐,我好像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去酒楼吃点东西吧?"
    方才那说书人他是认得的,表面上是个说书人,实际上也就是山庄的一员。
    虽说知道这件事情不是真的,但是为了避免口舌,便来到了酒楼一处地方坐下。
    "你这小丫头说的上是饿了,可是菜单子摆在面前,怎么都不为所动呢?"姜皖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拿着菜单,认认真真的点菜。
    闻言,还未曾等许仙说些什么,就看那酒楼里面又多了几个讲故事的人。
    "话说这两年前,凤雾山庄的大当家为了救人,那是身负10多刀……"
    敢情这大当家的事迹现在已经在整个政治上流传开来,这一切的根源还要从那一次散财说起。
    若是一两个人说说也就罢了,这么多人唯恐是把大当家那英雄事迹,使得一个二个争先恐后的将这些作为饭后闲谈。
    有些人甚至都把大当家当成了膜拜的英雄!
    对于这一系列的事情,姜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大当家以前人品还不错嘛……"
    不得不承认,这人少的时候说说也就罢了,人越来越多,说出来的都变成真的了,姜皖都微微动摇。
    然而,许仙却止不住轻轻的摇了摇头,"恐怕都是无中生有。"
    这话说的实在直白,可是声音又不曾大声,生怕惊扰了其他人,惹得群众愤怒。
    听闻此言,姜皖到来了一两分兴趣,连忙凑到了许仙在身边,多几分好奇,"你的意思是……"
    这话还未曾问出来,许仙却突然塞了一个瓜子在她的嘴里,又轻轻的瞥了瞥眼球,"谨言慎行,那一桌是我爹爹的人。"
    姜皖微微一愣将瓜子磕了,剩下壳吐出去,这才又瞥了一眼。
    见对方若无其事,听那故事倒是津津有味,像是来监视或旁听的!
    姜皖也意识到对方的不明目的,跟着稍稍收敛了一些,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了一阵嘀咕,"也不知这大当家编造这么多无端的谣言,究竟是意欲何为?"
    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承认的事情,大当家倒是想一殊荣,甚为得意。
    所谓无中生有,为才能够真正赢得人心了,随即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的许仙。
    可是想要开口询问,见对方那神情落寞,俨然是对父亲这种虚荣的表现很失望啊。
    "哎,也是苦了这孩子了,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这么多。"姜皖将想问的话吞了下去,又跟着大笑一声,"好了,别愁眉苦脸了,点了些肉,你这么瘦,多吃一点!"
    尽管对这件事情有疑虑,可是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去询问他父亲的事情,这也不是明摆着让人家难堪吗?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二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情。
    反而是这随意闲逛之间,周围到处都是关于大当家的庙站,那叫一个人声鼎沸。
    本是人人喊打的臭流氓,土匪此刻都变成了无比让人敬畏的英雄。
    有些人甚至都希望能够入山为匪,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多么可笑而滑稽的事情啊!
    经过无边的吹嘘和漫漫长路,姜皖二人总算是回到了山庄,可是这位曾走近几步,就看大当家此刻在里面来回踱步。
    见到二人回来身影,这才紧跟着眉开眼笑,多几分欢呼雀跃,"哎呀,仙儿,你这怎么老是到处跑?都不跟爹爹打声招呼!"
    一看到女儿,大当家脸色所展现出来的愁容,此刻才烟消云散。
    许仙浅笑一生,未曾提及自己在镇上听到的那些谣言,只是解释道:"在深圳里面呆的无聊,就和姐姐下山玩了一趟,我有些疲倦了,爹爹告辞。"
    恐怕不是疲倦,而是失望吧。
    这许仙说完之后,紧跟着便一路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跟随着回去。
    姜皖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大当家,方才也想要严子告退。
    却看对方突然眸光一凝,"夫人,您毕竟也是个大人了,这小孩子心性不同,你这情绪可莫要沾染到她身上,还是少接触为妙。"
    这言语之间的意思,分明就是希望姜皖能够和许仙保持距离,就是这借口有些太过于敷衍。
    姜皖多了几分纠结,也未曾与他多说些什么,只是跟着乖巧的点了点头,"大当家说的在理,不过我这身子也有些疲惫,就先回去了。"
    很快,大当家面前空无一人,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一阵愁思,多看了两眼姜皖离开的方向。
    "如今这仙儿与他们二人相处甚欢,若是到时候知道是我杀了他们,毕定会有所埋怨吧。"
    想想,大当家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这做爹的实在太难了,一方面要保住女儿的周全,另一方面还要考虑他的心情。
    如今让两个人疏远,日后若是得知他们的死讯,恐怕也不会这么伤心,更不会太过于埋怨自己。
    姜皖一路快步,直接回到了房间,却看男人此刻坐在桌子前面,悠然自得的喝茶。
    那副样子,俨然就是来这鬼地方旅游似的,一点也不担忧。
    "你这心态倒是端正,如今都已经迫在眉睫,咱们一不小心就会死翘翘,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姜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数落一番之后,却自顾自的坐到了桌子旁边,也倒了一杯茶。
    在外出玩了一圈,又与大当家说了些话,多费口舌,也免不了一番口干舌燥。
    却看男人一副面色优雅,显然是得了好消息的模样,"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今日的你眉宇之间似乎多了几分欢喜。"
    尽管对方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是有些事情,也只有最亲的人才能够发现一丝端倪。
    闻言,陆之行突然开口说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就在今日早晨,那个词语拍的三长老,被发现暴毙在自己的房中,死相极惨!"
    ……
    这番话有些过于惊人,姜皖不由得微微一愣,"难道没有查出是什么人作为吗?"
    看男人摇了摇头,姜皖忍不住联想到之前站在门口来回踱步,身上还隐隐沾染血腥味道的大当家。
    "该不会是大当家吧……"
    毕竟之前,把钱财分给百姓,然后嫁祸给三长老的事情。
    大当家虽然表面放下,不过这谁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这件事情也没说过准确,不过与他十之八九,必然有所联系。"
    想着,姜皖却忍不住跟着唾弃一声,"那也是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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