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姜皖就被陆之行叫了起来梳洗,因为今天就是正式去找东云玉的时候,可绝对不能迟到了。前些日子他们就递上了拜贴,可是却依旧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二人整顿好之后,就骑马去了东云国驻扎的地方。
    “站住!来者何人!”还未靠近,便有侍卫阻拦了下来,侍卫见他们是光明正大的来的,并不是偷偷摸摸的,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射杀。
    “我是大魏领兵的将军,前些日子递上了拜贴,今日特来拜会公主殿下与驸马,还请代为通传。”陆之行辑了辑手,礼貌的说道,虽然东云玉知道他并没有死,但是他的身份也还是不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麻烦几位告诉公主,我姓姜,请求见她一面。”姜皖也学着陆之行的样子辑了辑手,她的身份也不能暴露,只能说出个姓,以东云玉的聪慧定能知晓,就看看东云玉愿不愿意相见了。
    几个侍卫似乎是见他们并不像是在说谎的,窃窃私语的商量着,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虽说二位将军递上了拜贴,但是我们并没有收到上边下达的指令,虽说二位光明磊落,但毕竟是我们的敌军。由于二位身份特殊,还请你们在此等候,容我们进去通报公主一声,若是她愿意相见,我们再未二位将军引荐,可好?”侍卫抱了抱拳,礼数周到。
    “这是自然,麻烦几位了。”陆之行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名侍卫便进去通报了。
    东云玉和云行听到这个消息,翻阅兵书的手顿了顿,随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先让他们等等吧,容我想想。”
    东云玉拿起了前些日子他们递上来的帖子,不停的摩挲着,她不想伤害姜皖和陆之行这一对有情人,但是他们终究还是牵扯了进来。
    “玉儿,你怎么了?”云行见东云玉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们,不知道要不要相见而已。”东云玉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带上了些许惆怅。
    直到到了大魏的边境,东云玉才知道领兵的将军居然是陆之行和姜皖,但是她却自己没有退路了,终究是要辜负他们两个的信任了。
    云行起身走到东云玉身边,帮她抚平了皱着的眉毛,“见见吧,他们定然是有事情要和我们商量,虽说现在为敌,咳咳咳!”话才说到一半,云行便剧烈的咳嗽着,他本就体弱,在来大魏的途中不幸染了风寒。
    东云玉贴心的顺了顺云行的背,又递给了云行一杯茶顺顺嗓子,终于才好了起来。
    “虽说现在为敌,但不至于就真的翻脸不认人了。”等到好了起来,云行才终于说出来下半句。
    东云玉沉了沉眸子,还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
    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太阳越来越烈,姜皖简直都要被晒化了,却还没有人来传召他们。
    “两位将军,久等了。”正在姜皖不耐烦的时候,那个侍卫终于回来了,对着姜皖和陆之行行礼到。
    “您客气了,不知公主可否愿意见我们?”陆之行还算沉得住气,问道。
    “公主本来是不愿意见二位的,但是经过驸马的劝说,公主便请二位进去。”
    “你家公主排场可真大。”姜皖不禁冷哼一声,没想到东云玉也会做这些小动作。
    陆之行拉了拉姜皖的衣角,示意她淡定。
    “既然如此,就多谢了。”
    “二位身份特殊,需要将身上的武器全部上交,并且用黑布蒙上双眼,还请二位下马。”侍卫并没有在乎姜皖的不礼貌,说道。
    姜皖和陆之行一同皱了皱眉,若是上交了武器,如果发生了任何意外,他们可就没有把握逃出去了。
    “二位将军请放心,我们是一向讲诚信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还是懂的,定不会对二位做出不礼貌的行为,也希望二位遵守我们的规定。”侍卫似乎是明白他们心中所想,说道。
    “好,知道了。”姜皖和陆之行一同摘下了剑,任由侍卫们蒙上眼睛,拉着他们走,他们这次愿意选择相信东云玉。
    漫无目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侍卫们终于解开了蒙在了眼前的布,突如其来的光线令二人极其不适应,难受的揉了揉眼睛。
    适应以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边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东云玉的影子了。
    “还请二位在这里稍等,我家驸马身体不太好,又染了风寒,公主刚服侍着睡下,正在来的路上。”侍卫说完之后,便留了陆之行和姜皖两个人在这里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东云玉才推门而进。
    “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过来找我。”东云玉吩咐上了茶和糕点,便与他们一起坐了下来。虽说他们还带着面具,但是东云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打大魏。”姜皖没有啰嗦,直接入了主题。
    “我以为你们知道。”东云玉为他们分别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
    “当时,东云国已经夺了两座城池,皇兄后来也并没有讨回,而且他事后还向你解释了事情的缘由,为何非要赶尽杀绝呢?”陆之行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东云玉为何还不知满足。
    “那两座城池不过是我父王对他当初做的事情不满而已,这次,他确实是过分了。而且我并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解释是何意思,我并没有收到他的任何解释。”
    “皇兄给你写了不下数十封信,全都寄到了东云国,你难道一封都没有收到?”陆之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没有。”东云玉皱了皱眉,她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任何的信。
    “好吧,想来可能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你收到这些信。”陆之行不经意间带上了些嘲讽,没想到原因居然还会是这样。
    “什么意思?”
    “你的新驸马啊!他肯定不想让你收到这些信。”姜皖顺着陆之行的话,不经意间也有些看不起那个身体虚弱,却心机颇深的驸马。
    “他不会这样的,污蔑驸马可是大罪,还希望二位谨言慎行。”东云玉不悦的皱了皱眉,没有想到陆之行和姜皖也会冤枉云行。
    “好了,不说那些没有用的事情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发兵?难道只是为了和南镇分一杯羹吗?”
    “我们还不屑和南镇为伍,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陆之夜的为人而已,向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如何能坐稳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东云玉愤愤的握紧了拳头,敢伤害云行,她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他确实伤害了你,但是他也损失了两座城池,报应也应该差不多了,怎么说你们之间也是有情义在的,你又何苦非要把他逼上绝路呢。”
    “情义?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情义?若是真的有情,我又何至于到如此下场。”对于陆之行的话,东云玉嗤之以鼻,她现如今可是绝对不会相信陆之夜对她有情义的。
    “你当时确实是挺惨的,比我当初惨多了,但是我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的命,你们和南镇一起,这是在将陆之夜往死路上逼啊。”姜皖皱了皱眉,也同样劝阻到,这可不是单纯的报复,而是要陆之夜的命啊。
    “他也将我往死路上逼了,为何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死的不仅仅是陆之夜一个,连带着遭殃的更有大魏千千万万的百姓们,你也曾经是大魏的皇后,真的忍心看着你的子民流离失所,死在东云国将士的刀下吗?”姜皖简直都是不可置信了,没有想到东云玉当真如此狠心,为了报仇,不顾整个大魏百姓们的生死。
    “陆之夜也并不在乎啊,他若是在乎,便不会不放过我们!”东云玉也失控的大吼着,她才是受害者,凭什么他们都要把这个祸乱天下的大罪名扣在她的头上!明明应该承担这一切的是陆之夜!
    “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皇兄是因为被南枢的香毒所迷惑的,南枢的香可使人神志不清,皇兄才中招的,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事后也很后悔,也想惩治南枢,却因为忌惮南镇国,被南枢逃掉了。”
    “香毒?这个我能理解,他当时看起来确实是有些神志不清,南枢一定是动了手脚,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些能理解了。”东云玉点了点头,她和陆之夜相处了那么久,自然也是发现了陆之夜的异常,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查证,便进了冷宫,生死无门。
    “他并不是有意的,我们可以带你去皇宫,让他当面给你解释清楚。”
    “不用了,当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一直说的也不是当初的事情,所以解释也就没有必要了。”东云玉摇了摇头,当初陆之夜已经付出了代价,也没有必要揪着他不放,只是云行的事情她无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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