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凉抬手杵住下巴,神色凝重地运转开思绪,将方才之所见串联起来。心里对这个杂物间的那些七七八八物品,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只不过……脑中晃过相框里的那张照片,心中疑虑着她打算走过去再翻一翻。这时,所倚靠的那个架柜像忽然被挪移了位置似的。毫无防备之下她身体的重心猛地往后倾,重重摔倒在冷硬的水泥地面上。
    抬头一瞧,自己却已不在那个杂物间,眼前只有一堵冷冰冰的墙。显然,那个架柜也是可活动的,所以她是不小心又触碰到开关了吗?
    够可以的!北月漓那货儿总是这么多神神叨叨的机关!忍着疼痛,她嗖嗖地迅速爬起来去推那堵墙,想再回去杂物间,还没看够呢!
    墙体纹丝未动,她开始在墙面上摸索,试图找隐藏的按钮或者机关。墙面十分光滑,连个凹凸不平都没有找到。
    折腾了好一会儿,季微凉彻底泄气了,回不去了是么?定在那儿干瞪眼,少顷她才记起来查看自己此刻越过墙来之后的状况。急急扭头,展现在面前的是条走道。
    只有此时她所站的位置两侧的壁灯是亮着的,再前面越来越黑,完全不知通向何处。她一时之间没敢往前走,打算像方才在杂物间里那般,先找找壁灯的开关之后再行动。
    往前一排的两盏壁灯,却是倏然亮起,她愣怔。声控灯?不瞬,意识过来什么,凤眸当即一狭。不对,不是声控灯!黑着眼睛,她微微仰脸,扫视一眼几个墙角。
    安静了一会,她捺下心绪迈步。几米之后,第三排的两盏壁灯也自动亮起照开她前行的路。这下子基本能够确定,灯被人为控制住了。
    她眸色冷下来,壁灯像在为她指引方向,哪儿亮,她朝哪儿走。走道并不长,很快到头,她自己心里估计是这座房子的长度。面前是两道门,左手边和右手边,为她自动打开的是右手边。她瞥了一眼左手边的门,没有多加逗留径直走进右手边的门。
    骤然白炽灯通亮,她停住,目光扫射。衣服,鞋子,帽子,手表。领带……一样一样井然有序地摆放在玻璃柜内,跟突然进入了服装店的展览间似的。
    当然,最醒目的还是各式各样的假发和五花八门的胡子,那家伙的衣帽间?他的造型就是在这里头变出来的,想来卧白龙寺里必然也有一处这样的存在。微凉挑起修长的眉梢,继续脚步,穿行而出,进入了一间卧室。
    “怎样?有何收获?”夹杂着浓浓嘲讽之语的嗓音入耳。她循声望去,屋里没有开灯,所站的位置倒是有衣帽间的灯光映出来。借着光线,她凤眸微微眯起,能辨认出北月漓正坐在书桌前。
    他的背后是一整面的落地窗,窗帘敞开着,外面的月色还不错。面前是电脑,屏幕的淡蓝色光线打在他的脸上,照出神色间的沉沉暗影。微凉微微一抿唇,说:“一般般,你应该多给我一些时间。”
    他意味不明地一呵,起身绕开桌子走到她面前,仗着身高的优势睨她:“在我的地盘乱跑,很容易出人命。”
    她淡静无波地直视他:“那麻烦你把机关重新调整。别埋在那么明显的地方,随随便便就被不小心被人触碰了。”
    他不作声,沉默着,光用两只眼睛盯不知在看她什么。顷刻,才又出声:“没什么想问的?”
    “有,”她点头。
    “问吧,”他一副非常慷慨的表情。
    “房门在哪里?”她左右张望,“我想回自己的房间。出来倒水的,还没喝上,胡立不见我该着急了。”
    未马上得到回应,她看回他目露狐疑,重复:“嗯,房门在哪里?”
    他安静一瞬,冷笑着扭头走回书桌,根本没搭理她。她正打算再问一遍,屋里有盏灯亮了,正亮在一扇门上方。
    还真是处处都在他的掌控之内,瞥一眼他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形轮廓,她不动声色地收敛瞳仁。毫不犹豫地大步走过去,打开门出去。
    “嘭”地门关上,好一会儿他转过身,神情幽暗。倏尔脑中浮现出彼时她整个人贴在墙上摸来摸去的可笑画面,他不禁轻蔑地嗤声。
    不能不说,北月漓这里的隔音效果不能再好。方才分明没有任何动静,从他房间出来的一瞬间,胡立的嗓门便入她的耳,喊着:“我要报警!一定是你们居心叵测地把我家大小姐藏起来了!”
    心腹试图安抚他:“姑奶奶没有事,她马上就出来了,你别着急。”微凉松开原本紧握的手,擦了擦掌心的汗。扭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朝客厅的方向呼唤:“胡立。”
    客厅里的动静立时停止,他像是难以置信似的,不确定地回应:“大小姐?”
    “嗯,是我,我在这里。”
    她的话音尚未全然落下,他已急急地飞奔而来:“大小姐!你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从北月漓的房间里出来?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很快他盯着她的衣服,表情不禁又一变,“你怎么成这样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灰,单手抚额,简单地说:“没事,去随便溜达了一下……”
    心腹迎上前来:“姑奶奶,你没事就好。下次没有我们的陪同,还是不要到处走动比较好。譬如想喝水这些需求,尽管联系我,我愿意为您代劳送到您房里的。”
    “谢谢,”她略略颔首,拔腿准备回自己房间。膝盖上的疼痛又传来,她蹙眉扭头又询问心腹:“麻烦问一下有没有药水?我刚刚摔跤了。”
    胡立即刻紧张:“大小姐你摔哪儿了?方不方便让我瞅瞅?严重不严重?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就怕他这样反应过度,她打个噤声的手势强行命令他住嘴,然后才回答:“一点小事罢了,一会儿我自己揉揉就可。”
    他欲言又止,心腹很快把跌打酒送来:“以前从阿婆那里要来的,刚好还剩着,效果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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