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侑林嘴角一哂,继续伸手,她随手将自己的枕头硬塞到他们之间。他抽掉枕头随手丢地上,刚碰上她的腰,她冷冰冰的声音响在黑暗里说道:“滚开!你也不嫌脏,碰了外面的再碰我。”
    无奈一笑,他知道她多半是闻到他没洗澡前身上带的味儿。
    “傅太太,口口声声要离婚离婚的,寻死觅活什么都来。既然如此何必介意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够双标的。”
    嘴上嘲弄着他的动作没停,继续捞她。面门前感觉有轻微的风气袭来,他的手熟练地一拐。“别的本事没学会,打人倒是熟练了,还尽往脸上打。泼妇行为,又是谁教你的。”
    边说边握住她的手肘,同时脚下也钳住了她欲图蹬他的腿。微凉是使了力气的,傅侑林很火:“我耐心有限,最后警告你。你是孕妇,做事前想想后果!再折腾,别以为我没本事治你,明天我就可以让季氏破产,你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更加没法离开我。安分点,我今天很累。”
    “随你的便,破产就破产,我现在和破产有什么分别。你想软禁我,就该预料到会不断有这种事情。”
    她嗓音清冽,在黑暗中更显薄凉:“我不会跟你搞自杀这一套,谁的命不是命。自杀没意义,但不妨碍我自残。我天天给自己捅刀子,一个不小心伤了我自己,反正心疼的又不是我。你不是心疼孩子吗,有多少本事管住我。”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季微凉,你狠。很好,有点狠辣的意思。”
    傅侑林几乎是咬着牙吐出的字眼,手臂紧紧地圈住她。
    “你尽管折腾,你不心疼孩子没事,年纪轻我们有的是机会。以后继续生,你的一辈子,以后只能在这里生孩子。只要我活着,你只能在这里生孩子直到老死,不妨试试后半辈子都出不去的日子好不好受,今天就可以开始。”
    微凉闭着眼睛就当没听见,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宽厚熨烫,可她并未再觉得安全踏实。迷迷糊糊的闻着他的酒气睡着了,翌日清晨,她在睡梦中感觉自己被轻柔地吻着。
    眼睛没睁,感觉的出来他吻得十分小心翼翼,显然怕惊扰她。额头、脸颊全都浅浅地碰了碰,最后贴了贴她的嘴唇,他起床。就像吻女儿那样,不舍得打骂,却又无可奈何。
    等他进了浴室季微凉跟被电到一样迅速地从床上坐起,凤眸清锐地瞄中他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快速抓到自己的手里。
    屏幕亮起,屏保还是他们的合影,要输密码。首先尝试的当然是一般人使用频率最高的生日,输入他的生日,不行。输入她的生日,还是不行。每输错一次就会锁定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再试一下四个八,依旧不行。
    她蹙眉,暂时没有其他想法,她也不敢多试怕被他发现。快速地,将他的手机放回原位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装睡。脑子里则飞快运转,思忖着其他可能性的密码。
    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出去。这么下去她会疯的,还没死先疯掉。
    很快,傅侑林从浴室洗漱完毕。她听着他的动静,窸窸窣窣地换衣服,脚步在房间里走动,最后开门出去。
    她一动不动,在他离开后还继续躺了一会,怕他杀回马枪。不知过了多久,耳中捕捉到有车子开动的声音,这才重新睁眼,眸光盯着虚处。她从床上爬起来行至窗边,撩开一角的窗帘望出去。
    他的车是宾利,后面跟着两辆吉普,一行人很快离去。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每一天都是这样的模式。
    傅侑林早上很早就出门,晚上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搞不清他哪来那么多的应酬,喝不完的酒。二楼房间多了去了,她第二天就躲到其中一间睡觉,半夜里他总是跟来和她挤同一张床。
    照例反抗一阵,照例被他制伏,照例又是一夜的同床异梦。乐此不彼,她换房间他就找过来,由着她的性子随便怎么闹。
    季微凉每天都在利用他晚上洗澡和早上洗漱的那一小段时间破他的解锁密码,从一开始寻找和他有关的密码,到后来她干脆自己列举出数字一串串地尝试,然而一次次地失败。
    四位数的密码,等她哪天试到了,说不定他都换密码了,猴年马月才能出去。她也尝试过从佣人和保镖那里偷手机,事实证明,傅侑林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保镖和佣人的身上也全都没有任何通讯设备,进来了就得做好与世隔绝的准备。
    她若绝食,他就用上次的方式逼她吃。每一餐都有专业的食谱给她备好,餐食和药补,闹腾了就得吃更多。要是一不小心割破手指,那么隔天二楼所有的刀具都消失,水果全由佣人切好了往上送。
    她要是想摔东西了,第二天能摔的都变成了塑料或者木制品,跟对付孩子似的。甚至不小心烫到手,很快都不能自己倒水了,凉到温度正好端给她喝。
    就连喝杯果汁都要和佣人要,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每天被拘禁在一个楼层里,吃饭,睡觉,发呆。有的时候她看着窗外,蓝天白云,看着看着就想哭。
    她都要认为这个世界已经遗忘她的存在了,实际上,谁又在意她的存在呢。从来没有觉得一天的时间会那般漫长,上班忙起来恨不能一天有二十八小时,时间分明是过不够的。
    该怎么办?住过来才十几天,十几天啊!她觉得自己快要憋疯了,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季微凉甚至觉得那些妄想做金丝雀的都是脑子进水的,全是脑子不正常的。一个思想正常健全的人,怎么可能过得了这样的生活。
    可惜,她现在还不如金丝雀,什么都不是。
    穷极无聊时,书房里备的那些笔墨纸砚她也会用一用,打发时间。练字的时候偶尔想起《金枝欲孽》里面如妃被皇后陷害不得不去抄经的那段,由衷佩服她的坚韧和理智。
    也许她也该抄抄经书,锻炼下自己的耐心,凡事得沉住气。不知为何,她画来画去的,最后竟是奶奶书房里那幅观音画。
    季文庆送的赝品,堂而皇之地挂了那么久。她已经无聊到要去画赝品的地步了,离精神病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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