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往前得可怜,霁月也应了她:“不会压着不穿,你身体尚未恢复,时候不早了,先回去歇息吧。”
    她确实非常不舒服,站在这儿与他说话就觉头昏。
    既然他把自己的衣裳穿身上了,暮词也就放心了,行了一礼,说:“听大哥的话,我这就回去了。”
    一旁的奴婢雪花便扶了她一块告退,侍立在门口的另一奴婢雪月帮她把披风上的衣帽拉上去,遮盖严实,免得被风吹着了。
    走出去的时候雪花悄声说:“小姐,沈将军穿你送的衣裳可好看了。”
    知道三姑娘也是个有大有脾气的,不好惹的,这一天下来后,雪花总算知道如何讨她欢喜了。
    随着这主仆一行离开后,霁月也就跟着往外走了。
    朝歌从祖母那边回来后,沐浴过,便依在榻上歇息了。
    今天府上出了这般的变故,虽然有一股信念支撑着她,告诉她说这一切都会过去,大家一定会平安,霁月一定会救她,可等到天黑霁月都没来,她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惴惴不安。
    现在终于回府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放松下来便是疲惫。
    沐浴过后,便床榻上歇着了。
    霁月人走了进来,她椅在榻上未动,睁眼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衣裳上。
    这套衣裳她见过,是暮词做的。
    他这就穿身上了,想必是暮词已经见过他,并把衣裳送给他了。
    想到这个,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她是知道暮词的那点心思的,不想成全她的心思,又想着她人在病中,不能与她计较。
    暮词也确实是个可怜人,自幼父母双亡。
    霁月在她身边坐下来,问她:“怎么了?”
    见他的时候,没有往日那般的欢喜了。
    这可不像她。
    朝歌便坐了起来,伸手拽着他的衣裳说:“这是暮词给你做的衣裳吧。”
    她也想做,可她不会啊!
    她连衣裳的样式都裁不出来。
    她只能买。
    霁月颔首,解释:“她刚送来的,非让试穿。”
    若是不穿,她便不肯走。
    女孩子有时候是很麻烦的,他只好先穿着了。
    朝歌听他这么说那点不舒服也就过去了,不由笑道:“挺好看的,三姐姐的针线活一直是最好的,不比那些卖的差,让你穿着不亏。”
    霁月便问她:“你之前答应说给我再做绢帕,可有做好?”
    朝歌一怔,讪讪的解释:“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我就……”给忘记了。
    “我明天就开始做。”
    他倒也不在意,道:“不急,别累着了。”
    急,于她来说非常急了。
    三姑娘都把衣裳做出来了,她连个手帕都没有给他做出来。
    她可以不如三姑娘做得好,但霁月想要了,她必须做的。
    不然,显得她太不真心了。
    她嫣然一笑:“做给我霁月哥哥,就算是累一点,也是值得的。”
    一张小嘴真的是特别的能讨喜了。
    他望在眼底,伸手触摸她的眉眼。
    小姑娘眉眼有些羞色,小脑袋一歪,霁月的手便给落了个空。
    调皮。
    他改摸她脑袋。
    问:“沈府帐面上的税有问题吗?”
    沈家生意上这些事情,他本是不曾过问过的。
    朝歌一怔,知道霁月是要插手管这事的,立刻回道:“没有问题的,我之前有特意去查询过,该交的税都有上交过了,沈家世代从商,从未与官府勾结过。”不交税,不存在。
    沈家是正经的生意人,老实人,也不敢。
    他们不过是商户之家,又没有靠山,哪来的胆量去逃税。
    霁月看她一眼,小小年纪懂的倒是挺多的。
    也知道她最近有参与沈家生意上的事情,心里也并不诧异。
    沈朝歌读书不行,赚钱还是很有办法的。
    他颔首,道:“这事明个我来处理。”
    也只能他处理,商户之家的沈府,根本拿那些官府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真让人陷害了,只能由人宰割的份。
    “霁月。”她又轻轻伸手,触碰到他手臂,轻轻握了一下。
    “嗯?”他望着她,同样的名字,从她嘴里唤出来就是不一样。
    像是情人的呢喃,动听。
    “有你真好,不然我们沈家这次真的很惨了,依旧逃不过前一世的命运。”
    “前一世?”
    她笑说:“梦里,梦里的事。”
    这一世有他真好,沈府的这些个风风雨雨,霁月都会为她逐个挡下。
    她不用太担心沈家的财富会被人觊觎,抢夺。
    能被她如此依靠,他也觉得甚好。
    他却询问:“沈朝歌,是不是在你的梦里,前一世,沈家出事的时候,我不曾出手相助?”
    真是会抓重点。
    朝歌忙说:“这不怪你。”
    不怪他,他心里却并不舒服。
    在她梦里的那一世,沈家出事的时候他不在,那沈家是如何渡过这个劫难的?
    再问她:“前一世的时候沈家出事的时候,我在哪里?”
    “你在京师。”
    “在京师干什么?”
    “……做官。”
    “什么样的官?”
    “……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他的消息,再见他时,他是太尉太人。
    “朝歌,在你梦里,沈家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
    朝歌见他神色凝重,便不太想把这些个不愉快分享给他听了,免得他以为沈家遇难的时候他没有在,心有内疚,便解释:“都是梦里的事情,也不一定都要当真。”
    “你回答我。”
    他执意要问,朝歌只好轻声解释说:“沈家没有逃过那一劫,因为逃税,还有马场提供给军营的马出了问题,沈家被治了罪,都发配出去了。”
    马场,霁月记得。
    他一从京师回来,朝歌就送了他一个马场。
    她虽说这只是个梦,他却知道有些梦处处透着玄机。
    又问她:“那你呢?如何处置你的?”
    “……我被夕歌带到太守府上跟她做奴婢。”
    “大哥,这都是梦里的事情的,也不能完全当真的,你不难过,别不开心。”不想告诉他这些个不开心的事,他一问,她又不由自主的答。
    见他不高兴,她立刻把人抱住,哄起了他。
    “你看朝歌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有大哥在我身边处处保护着我,这些事情也必不能再发生我身上。”
    霁月便伸手抱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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