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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侦。”溪然唤了南势侦一声。
    “什么?”南势侦见溪然略微郑重的样子,态度也下意识认真了起来。
    溪然开口道:“我想借用你做个实验,可是过程会有些痛苦,而且不见得会成功,所以,你......我不勉强你。”话说到一半,溪然又犹豫了下,眼底夹杂着为难的色彩。
    南势侦给了溪然一个安心的笑容,“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溪然瞳孔中涟漪波动,最后哽咽道:“好。”
    南势侦脱光了上身,接二连三的电线晶管安置在他结实的肌肉上。
    溪然看着旁边的小型电脑对着数据,直到数据达标的时候,她眉间一紧,这个时候,突然地一声剧烈的痛呜声传来。
    南势侦忽地双眼发红,经脉崩裂,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中抽离,一点点消散,这其中的痛苦形同被千万道闪电击中,体无完肤。
    溪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成功了,但是看着他这么痛苦,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她很想停下来,但是一旦停止,不仅她的目的前功尽弃,连带南势侦都会丧命。
    “溪然,我没事,这点程度我挺得住。”男人已经虚汗连连,但是看向溪然的时候,眼神依旧温柔如光。
    溪然不想让自己太过多余的表情呈现在南势侦面前,崩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很快就会好的,势侦,坚持住。”溪然在一旁默默等待,一边随时查看南势侦的生命值情况。
    南势侦只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连身体被抽离的感觉也逐渐麻木,渐渐的,好像眼前看到了一道白光,剩下的,已经不省人事了。
    一直紧盯屏幕的溪然在看到上面显示00:00:00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南势侦身上的仪器摘掉,将他放置在比较舒适的实验床上。
    而他的生命值弧线处于微弱稳定状态,溪然心中有数,过了明天他就会醒过来了。
    这个研究,从五环监狱事件开始,她就研究了到现在,原本她想都不敢想这种可能性,却在今天实现了。
    溪然一手摸了摸南势侦的头发,“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奇怪,她这一生中,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谎,南势侦是第一个,一次又一次。
    她又轻声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不会让你为了我这么做。”
    溪然起身离开,在走到门前的时候,眼神越来越暗,又不舍地回头看了南势侦一眼,“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一定会将自己所有的情感投注在你身上。”
    ·
    光影社总部,凌络琦一人在办公室翻阅着阎黎所给她的资料,里面记载着所有家族不为人知的创造史,其中与她比较担忧的事有关联的不在少数。
    不得不说,阎黎的情报很实用。
    世家三杰的家族体系,以及六大家族门派,还有更遥远的势力区域的家族势力,其中包含了扎缪等人。
    在这里面最为复杂的就是狄尔斯。
    奎因·索芙特就是上世纪的大富豪,而且身为女性,却对着梦境心理学有着极高的造诣,传闻中能够轻易地操控多个人的潜意识,在不久后这门可怕的技能已经被落实。
    在狄尔斯最鼎盛时期的时候,其中科研势力范围早已占据第一,但这是他们组织的秘密项目,从不泄露在外,关于这里面的消息,资料上也仅仅只是提及到一点。阎黎能够挖掘出这些事情,已经不易。
    至于这个人物跟其他几个家族势力的关系,可谓是相当复杂。
    九大势力里的人物,里面有百分之六十都来自那些庞大家族体系的成员,这些成员都纷纷位于组织高层,非贵族成员的人都处于组织的最底层。
    看来,这一系列范围的势力关系息息相关。
    依照时间来计算,奎因·索芙特的年龄大概与她祖母祖父差不多。
    照这么看来,这个计划应该有持续了将近一百年。
    也难怪,这个局会如此周密,如此庞大。
    ·
    清晨,维塔政府。
    银淏刚醒来时候,就听见窗外的树叶微微晃动的声音。淡淡光辉落于他的眼,以及树干上那个惬意坐姿的人。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坐在树干上的宫粼不忍吐槽道。
    银淏一手放在脑后,向床头靠了靠,微笑道:“你还不是放着正门不进,偏偏学习猴子爬树。”
    “等你来开门,岂不是还要等你刷牙洗漱个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细节精,一个领带都要打半天,我可没这个耐心。你又这么宠你的下属,现在都放着所有人回家过年了,难不成我要一个人守在你屋外喝西北风?”
    银淏被宫粼这个话痨说得头疼,一手无奈地搭在了额头上,心想:同样是兄妹,妹妹那么文静,做哥哥的怎么就这么唠叨?
    宫粼计算好了距离和角度,纵身一跃,就从窗户跳了进来,来到了银淏的房子里,看着他屋内的时候,还不忘吹一声口哨:“不错嘛,我们银淏大公子的房间真是如皓月般皎洁,整齐淡雅,不错不错。”
    “不像你,乱七八糟的。”银淏实话实说了一句。
    宫粼无所谓地耸肩,“反正我有女仆帮我整理。”
    “那你的女仆也是真够操心的,该加工资。”
    宫粼嘴角抽噎,“你说话还是这么讨厌,***讨女孩子喜欢的样子。”
    “抱歉了,我讨女孩子喜欢,不讨男孩子喜欢。”
    宫粼咬牙,“跟你简直无法交流。”
    银淏顺便接了他的话,“那慢走不送。”
    “你——”
    这小子,宫粼生平第一回遇到对手了。
    没过一会儿,银淏已经穿戴好了一副,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问宫粼:“你是来勘察军情的?”
    “我没事勘察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偷窥狂,一个领带都要系半天的细节精。”
    银淏慢慢放下茶杯,“生活就在于细嚼慢咽,不然,多没滋味。”
    “呵呵。”宫粼尴尬地笑笑。
    “你来我这儿该不会是来找人的吧。”聪明如银淏,一下就知道了宫粼来这里的重点。
    宫粼倒是来了兴致,“嘿,你小子该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我哪有这么恶心。”银淏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宫粼被银淏的行为说辞弄得头疼,“你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本来就不可爱,我神圣不可高攀,你还是远离我一点比较好,省得影响了我的修为。”
    宫粼忍无可忍,拍桌而起,“你小子毒舌,继续毒舌,有种继续凭嘴,别怪我在我家络儿面前不说你好话,哼,难怪追不到我家妹妹。”
    银淏实事求是道,“我没有追她,喜欢她,想要守护她是我的事,尊重她是我的意愿。”
    宫粼眉角抽搐,“你还真是隐居这么多年,带在屋子里呆傻了吧。告诉你,行动派才是王道,你看人家炎亦烽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地追我家妹妹,最后你看,居然还成了。连寒朔都没办到的事情,人家炎亦烽就办到了。”
    说到炎亦烽和寒朔这些人的时候,银淏一向微笑明净的脸突然变得很不好看,含光般的瞳孔蓦地黢黑一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确是不够主动。”
    “哼,你待你小舅子这么不好,你就是想追她,我也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你。”宫粼将头一仰,更加傲娇了。
    银淏也懒得继续怼他,故作妥协道:“待会儿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你说谁小孩?”
    “你。”
    “你——”宫粼胸口气得上下起伏。
    银淏淡淡一笑,算起来,宫粼和凌络琦年龄一样,凌络琦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小妹妹般的样子,所以宫粼在他眼里也像个喜欢闹事的皮孩子。
    当然,他也知道宫粼的欢脱也只是表面现象,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精。
    这兄妹二人,还真是个非常神奇的存在。
    宫粼昨天有回宫家别墅一趟,正巧在别墅门口看见了自己母亲和银默还有他们与自己父亲对峙的场景,他就没着急回去,一直在暗处偷听他们的谈话。
    他很奇怪,银默居然出来了?
    也是后来,他才从自己母亲的嘴里得知,银默竟然是银淏那小子的父亲?
    这样想来,这两人还真是特别像。
    于是宫粼怀着复杂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银淏这里。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银淏与宫粼的交流倒是格外密切。
    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秘密和话题,宫粼所知道的,银淏都知道。
    只是,他还不确认,他们父子俩相认了没有。
    银默待他恩重如山,如果没有遇到这个人,他恐怕早就死在古堡的下水道里面了,是银默救的他,也是他,告诉了有关那座古堡的秘密往事,还有扎缪和自己父母亲的一切,包括在外头的消息。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小,遇见的人与自己都有着一定的契机。
    “你跟他,相处很久了吧。”银淏喝完茶,放下杯子,淡淡问道。
    宫粼愣了一下,微微嘀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银淏的眼神晦暗不明,“感觉得到。”
    “哦。”
    鬼信。
    “银淏,那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宫粼试探性地问道。
    “是个奇怪的人。”银淏如实回答。
    “还有呢?”
    “长得挺好看的。”银淏面无表情回道。
    宫粼面色一囧,跳起来:“拜托老哥,你重点错了吧!”
    长得挺好看的......
    长得挺好看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还关注起别人的长相来了?
    “你这是在引导我什么吗?”银淏一语插针。
    宫粼心下一顿,银淏真的是个极为敏感的人。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进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来客人了吗?这么热闹。”
    此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来到了屋内,刚睁眼,就看到了银淏与宫粼对峙的场景。
    “我的天,是你这小子!”银默一手惊讶地指着宫粼。
    宫粼见到银默这幅懒懒散散,邋里邋遢的样子,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银默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仪表优雅,温和谦逊,通晓一切的世外高人,居然住在银淏这里才一天不到,就有了烟火气?
    什么情况?
    “你要找的人已经来了,接着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了。”银淏见银默来了之后,就起身就走。
    银默忽然叫住了银淏,“唉,你等等,你不跟我们一起聊会儿吗?”
    “跟你们说话,没劲。”银淏稍稍摆手,离开了这里。
    银默也不好强留他什么,心里微微失落,“这孩子,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窗外成群结队的鸟儿,一顿惆怅。
    坐在一旁的宫粼看着此番场景,突然意识到原来银默他是故作活泼,因为沉默只会带来更大的沉默,他只好尴尬又极力地炒动气氛,希望能与银淏这个闷葫芦有更多的交流。
    只是,依然没用。
    人家父子之间的事情,宫粼也不好插嘴什么,只是看到他平安无事,心里也就放心了。
    可是刚拿起茶杯,转念一想时,不对,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了银淏的面部表情以及说的每个字,他抬头震惊地看着银默,道:“喂,你别伤心了,我感觉,银淏认出你了。”
    “什么?”银默十分意外。
    这怎么可能呢?
    既然已经认出来了,还能装作这么淡定?
    不过,银淏本来就是这个性格。
    “当他说你长得很好看,还有以及问我,是不是在引导他什么的时候,我现在才察觉到他话中有话,银淏这小子心机叵测得很,关注了你面相,就是意识到他跟你长得很像,还有引导方面的问题,感觉就是已经知道了我想告诉他的事情。”
    宫粼重重地放下茶杯,“银淏这死狐狸,差点被他摆了一道。”
    他早该知道,银淏这平静淡然的外壳下,藏着一颗腹黑而八面玲珑的心。
    银默哑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