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沐一脸惊恐的转身就朝嘉禾帝跟前跑,惊得在场的侍卫一个个都急着拔刀。
    嘉禾帝先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到底是一国之君见过了大场面的,他只挥了挥手,自有侍卫上前把赵轻燕给押住了。
    赵轻燕被压得整张脸都贴在地上,像是一只在做着垂死挣扎的蠕虫。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这些贱人!”
    看赵轻燕被侍卫押得无法动弹后,林沐沐才一脸后怕的从嘉禾帝跟前走回殿中央。
    “真是太吓人了,刚才差一点她就要扑到我身上了,国君,皇后,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宫中,就如新月公主所说日后她要是伤了国君和皇后怎么办?”
    “林沐沐,她可是你们东晋送来的和亲公主!”
    林沐沐一脸无奈道:“我知道啊,可昨日燕妃进宫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我哪知道她今天就变了个样,刚才燕妃的样子公主你也看见了,那简直就是六亲不认啊,我能怎么办?”言外之意就是,人在我那时都是正常的,到了你们这后就不正常了,这事怎么都不能赖到她头上来。
    “昨日燕妃进宫后,掌尚郡主在何处?”一直没有开口的嘉禾帝突然出声问道。
    “回国君,昨日燕妃进宫之后我就一直待在广陵宫不曾离开半步。”
    “哦?”嘉禾帝语调突然扬了扬,他朝安公公伸出手,很快,安公公就从身上拿出一个半个巴掌那么大的木盒递给嘉禾帝。
    嘉禾帝接过木盒打开扔到林沐沐脚下。
    “这可是郡主的东西?”
    木盒里,一只翡翠耳坠从中掉了出来。
    林沐沐蹲下身捡起来认真的看了看,旋即抬头望着皇后,又看看南宫倾城。
    南宫倾城在看见那翡翠耳坠时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阴毒的狠色。
    “这不是我的。”林沐沐道。
    “当真不是郡主的吗?本公主怎么记得好像看见郡主戴过?”
    林沐沐看着南宫倾城眨了眨眼。“公主一定是记错了,八成是觉得这坠子看着眼熟才会这么说的。”
    “不可能,本公主就是见你戴过,你还不承认!”南宫倾城厉声道。
    林沐沐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主,你真的记错了,这坠子真不是我的,但我知道这坠子是谁的。”
    嘉禾帝眼睛睁了睁。“是谁的?”
    林沐沐伸手指向南宫倾城。
    后者脸色一变。“不可能!”
    可坐在南宫倾城身边的皇后脸色却变了,她望着南宫倾城心都快停跳了!
    南宫倾城看见皇后的神色,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耳珠,发现有一个耳朵上是空的,再摸向另一个,将上面的耳坠子拿下来一看,瞳孔霎时间放大!
    在她手上的耳坠子跟林沐沐手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南宫倾城攥紧手中的耳坠子,脸上难看到了极点。
    偏在这时,林沐沐还火上浇油的道:“咦?这耳坠子绿中怎么带着点红啊……看起来倒像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新月公主,你耳朵出血了?”
    皇后跟南宫倾城脸色齐齐一变,皇后更是直接到嘉禾帝跟前跪下,她这一跪又快又突然,南宫倾城就是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这一跪,一切都坏了!
    “皇上明察,一定是有人偷了倾城的耳坠子用以陷害倾城。”
    南宫倾城气急败坏的闭上眼,恼怒的跺了跺脚,皇后这话无疑是不打自招啊!
    果然,嘉禾帝声音听不出息怒的幽幽道:“陷害?陷害倾城什么?”
    已经慌张得一笔的皇后一听这话彻底懵了,在对上嘉禾帝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时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她真恨不能一巴掌抽死自己,也怪她在看见南宫倾城耳朵上的坠子后心慌了不然哪里会犯这么蠢的错误!
    “是啊皇后,新月公主不过是掉了个耳坠子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吧?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林沐沐看热闹不嫌事大。
    皇后看她那样子,恨不能上前撕了她的嘴。
    南宫倾城没有立即吭声则是在快速思考着对策。
    “这坠子既然是新月公主的,那现在就该物归原主了。”林沐沐拿着坠子到南宫倾城跟前,一脸笑意的递到她跟前。
    南宫倾城忍着想要把耳坠塞林沐沐嘴里的冲动走到嘉禾帝跟前。“不知父皇是在何处寻到儿臣这只耳坠的,父皇有所不知,这只耳坠儿臣甚是喜欢,早上儿臣还将耳坠戴着,不知怎的这会儿就不见了。”她思索片刻小心开口。
    皇后这会儿半点不敢开口,就怕越描越黑。
    嘉禾帝眼睛睁得大了些,看着南宫倾城的眼神晦暗不明。“早上的时候还戴着?”
    “是啊,儿臣记得该是戴着的。”话已出口,若是变来变去只会更引起嘉禾帝的怀疑,南宫倾城咬咬牙一脸笃定道。
    话落,嘉禾帝没再说话,大殿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中。
    南宫倾城和皇后心里都十分的忐忑,不知道嘉禾帝到底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到是林沐沐一脸没事人的站在一旁看着好戏。
    “来人,燕妃伤了新月公主,将她禁足在燕青宫中,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半步,也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好一会儿嘉禾帝才开口道。
    “是。”
    侍卫听命,押着赵轻燕出了大殿。
    看着已经有些癫狂的赵轻燕,林沐沐半点同情都无,若不是心生恶念相信南宫倾城的话,也不会如此,原本她就已经想到了一个帮她脱离西楚的办法,偏偏她就等不得了,落到今日的结果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这些贱人!”
    赵轻燕挣扎的嘶喊着,侍卫见状从宫女手上拿了块帕子把她的嘴堵了,直接拖了出去。
    “国君,既然燕妃已经入宫,那东晋使臣此行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两日后我等会拜别国君后离开王都返回东晋。”林沐沐开口道。
    嘉禾帝眼皮似乎抬了抬。“这么快就回去了,你们到西楚来朕也没能好好的招待一番,后日朕会在宫中举行送行宴,届时还请东晋使臣一行前来参加。”
    “多谢国君好意,届时我等已经会准时到来。”
    嘉禾帝点点头。“退下吧。”
    林沐沐微微躬身出了大殿。
    南宫倾城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管林沐沐是不是马上要走了,现在她还捉摸不透嘉禾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父皇,不知这耳坠子是在何处寻到的?”南宫倾城抿抿唇最终还是咬牙开口道。
    “安公公,耳坠子是在何处寻到的?”
    安公公闻言忙躬身上前道:“回皇后,这坠子是在后宫的花园小径里捡到的,下头的人说不知道是谁的,就呈到了奴才跟前。”
    这个回答让南宫倾城十分意外,一时间愣住了。
    难道刚才是她多想了?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嗯,这坠子既然是你的,那就拿回去吧。”
    南宫倾城回神。“是,儿臣下次一定小心。”
    “嗯,安公公,去问问御膳房朕的午膳都准备好了吗,朕有些饿了。”
    “是,奴才这就去问。”
    嘉禾帝点点头,冲南宫倾城和皇后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皇后此时还有些脚软,即便嘉禾帝什么都没有说,可她还是有些忐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不过心里再如何担心,她面上还是强自撑着不敢露出半分不妥,强撑着一口气跟南宫倾城出了大殿。
    她们离开后,嘉禾帝将眼缝睁得大了些,略显浑浊的眸底露出一抹诡测的冷意。
    皇后跟南宫倾城相携一路回到皇后的宫中,宫女将热茶端上桌上,南宫倾城便将人遣退了,内殿只剩下母女二人。
    这一刻,皇后再也撑不住,整个人都虚脱似的靠在软枕上,便是脂粉都无法将她苍白的脸色掩盖。
    “倾城,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南宫倾城望着手中的耳坠脸色阴沉,因为第十六营的官兵都被杀了的事,她心烦意乱一整晚都没睡好,哪里还会记得自己早上到底是别了什么耳坠子,之前她让人偷偷在第十六营里放了一只从林沐沐拿里偷来的耳坠,就是为了把第十六营官兵被害的事扯到林沐沐身上,谁知,林沐沐耳坠没递到嘉禾帝跟前,反到是她的耳坠子到了嘉禾帝手上。
    嘉禾帝是什么人,别看他一副满脑子只有吃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他屁股下的龙椅坐得稳稳当当的,当真是因为他胖能镇得住吗!
    那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罢了!
    他要真只是个只会吃喝的废物他也不能活到现在。
    这么多年的认知让南宫倾城清楚的知道,嘉禾帝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大殿上把那只耳坠子拿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很可能她让人放到第十六营里的耳坠被人换成了她的!
    而嘉禾帝却没有在大殿上对第十六营的事提及半个字,只说明一点,他已经怀疑她了。
    这绝对是让她头痛又麻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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