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个乡野莽夫也比一个帝王要活的逍遥自在。
    “我小时候一直在皇宫里,见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父皇母妃,明明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有比平常人更多的身不由己,活的比一个普通人还要无奈。虽然,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是他们一样疼爱了我十几年,所以,我不恨我的母妃。”
    “姐姐,我不想成为皇帝,身为帝王虽然能受万人朝拜,但同样也是万重枷锁,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当个山野匹夫,还能活的逍遥自在些,没那么多算计和阴谋。”
    江楚歌点了点头,
    也许这天下会有很多人想成为唯一高高在上的主人,但至少,她江楚歌不是,眼前的玄麟,也不是,仿佛突然多了一个同道中人,江楚歌喜忧参半,心中隐隐的生出一股又委屈又豪迈的心情。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是啊,我从未觉得当皇帝是天下第一得意的事,是姐姐不该这样问。来,我自罚一杯。”说完便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楚歌在外人看起来端庄大方,但是每逢喝酒必要人仰马翻,此时跟玄麟出来并没有打算喝酒,哪知听了玄麟的这些话忽然觉得遇到了知己的感觉,不自觉的就多喝了几杯。
    本来就是酒量浅浅的人,高兴的时候又更加容易多喝,玄麟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的陪着江楚歌喝了起来。
    江楚歌脸上泛起了红晕,在夜幕下显得格外耀眼。她浅浅的笑着,眼神中多了一股坚毅的神色,
    “玄麟,那你知道姐姐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江楚歌又喝完一杯,脸上挂着十分明显的笑意,继续说了下去,
    “百毒不侵又如何,得了天下又如何?终究是孤家寡人一个,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永远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姐姐.....”玄麟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很想出言安慰,可是想来想去,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去说。
    只听江楚歌继续说道,
    “无妨,玄麟,不用为姐姐担心,其实,姐姐现在并不难过,早就已经过了最难过的时候了。”
    玄麟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玄麟会一直在,姐姐需要的时候永远陪着姐姐。”
    江楚歌听罢哈哈大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承诺起来容易,守诺却难多了,当初也有个人曾经信誓旦旦的对着发誓,可如今呢?竟然到了怀疑自己欺负他女人的地步,呵呵,多么有趣。
    江楚歌再次喝了一杯酒,脑子渐渐的变得迷糊,眼前的人似乎与梦中的人渐渐地重合,是他吗?
    “阿影,你终究是负了我。”
    阿影?
    玄麟看着眼前迷醉的美人,嘴里却叫着别人的名字,他依稀的记得,在东冥的时候,好像有一个叫秦影的人,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完全的不得而知了。
    大概就是他吧,玄麟下意识的觉得好像知道了姐姐心底的秘密。
    不多时,江楚歌终于完全的醉倒,玄麟走上前去,在她耳边轻轻的唤着,
    “姐姐?姐姐你睡了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玄麟叹了口气,轻轻的将江楚歌抱了起来,慢慢的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当凌尘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眼神忽然就一寒,从玄麟手中抢过了身体。玄麟看着凌尘,只是轻轻的一笑,他很清楚,皇帝把姐姐看的很重要,可是姐姐心里的人,不是他,当然,不管是谁,自己也是没有机会的。
    “陛下,既然您回来了,玄麟是不是可以回魔教了?玄麟想去看看父亲了。”
    凌尘点了点头,“去吧。”
    “记得三天之后要回来。”
    “玄麟知道。”
    慢慢的退了出去,玄麟的眼神瞟过凌尘怀里的江楚歌,转身离去。
    凌尘抱着江楚歌,酒气十分的熏人,知道她肯定又喝多了,此时的她双眼紧紧的闭着,两个脸蛋是熟透的那种红,看起来就像个娇艳欲滴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去采撷。
    真是美丽的女人,睫毛就像一把扇子,鼻子翘起一个精致的弧度,嘴唇像是樱桃,下巴像极了瓜子那样圆润,修长的脖颈一道纹理都没有。
    视线再往下,玲珑有致。凌尘的喉结动了一下。
    凌尘小的时候曾经被迫看过男女欢爱的场景,导致他从小就不能被女人过分的亲近,而江楚歌,是唯一能碰触他的女人。
    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清心寡欲,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想法,而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心旌摇摆,身体不受控制的燥热,仿佛有压抑不住的邪火要发泄出来。
    这是绝好的机会!
    江楚歌此时静静地睡着,只有眼珠有时会来回的活动几下,凌尘慢慢的向自己的塌上走去,将江楚歌轻轻的放了下去。
    起伏的胸口均匀的喘息着,凌尘坐在了塌上,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脸蛋慢慢的向下。
    这样的江楚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不消一秒,凌尘就慌忙的站起了身,逃似的往外走去,再呆下去,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别走,别离开我!”
    江楚歌在梦中急切的呼唤,凌尘的脚步忽然凝滞,他转过身,紧紧的握着江楚歌的手,紧闭的双眼依旧有水珠滚轮,凌尘一阵心疼,轻轻地说道,
    “我在。”
    “阿影,别走.....“
    这是江楚歌说的最后一句。
    好像有一盆凉水将自己的欲望瞬间熄灭,凌尘如坠冰窟。
    永远比上不那个人吗?
    秦影,到底能有什么好!
    凌尘握着江楚歌的手,柔弱无骨像个猫爪子,这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的小人儿,他绝不能让给秦影,绝不!
    第二天一早,江楚歌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凌尘的塌上,她顿时一惊,忙问身边伺候的宫女,
    “陛下去哪了?”
    “回殿下,陛下上朝去了。”
    “昨晚皇帝在哪里睡的?”
    “陛下昨晚是在勤政殿睡的。”
    听到这里,江楚歌才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生什么事,不然她怎么对凌尘负责。
    此时的凌尘正在大殿上处理政务,快结束的时候,他装作随意的问道,
    “秦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陛下,秦北的瘟疫已经完全的控制住了。”
    “好,那秦王的禁足就解了吧,叫他即刻负荆请罪。”
    “是,陛下,臣这就去传旨。”
    每日负荆于市的惩罚开始了。
    秦影从来没有试过在众人面前露着上身。此时被这样惩罚心里面羞愤的很却又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任由别人像看耍猴一样的看着自己。
    “呦,这不是秦王殿下么?”
    “可不是,听说皇帝发怒了,让他每天跪在这里负荆请罪。”
    “是啊,之前的瘟疫那么严重,全都是明王殿下治好咱们的,这个秦王一点力都没出,合该他跪一跪的。”
    “依我看啊,什么秦王啊,应该很快就会被削爵了吧,自古以来有哪个王爷会这样的跪在地上任人折辱啊。”
    “你说的没错,我看他这什么王啊,也快当到头了。”
    众人的议论纷纷几乎都进了秦影的耳朵,他握着拳,静静地跪在哪里,面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淡蓝色的眼珠只偶尔动一下,从白天到黑夜。
    他的脑海里渐渐地浮现出那个明王的身影,想不明白为何她会突然对自己的侍妾有兴趣,还如此的明目张胆,不管不顾。
    一开始她来的时候,是紧张的神色吧?难道,事实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皇帝的旨意没有期限,他只能一天天的跪下去,时间久了,倒成了秦北的一道风景。
    一天正午,人最多的时候,不知是谁率先向他扔了一把青菜,秦影被打了一下,眼皮也没抬,这样的姿势甚至让他无法抬眼去看,仿佛多动一下,就会吸引倒更多鄙夷不屑看笑话一样的目光。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周围的人胆子顿时打了起来,纷纷的开始扔菜叶,有的甚至开始扔鸡蛋和泥巴,秦影闭着眼,像个雕像一样接受着众人的围攻。
    “什么狗屁秦王,只知道自己活命,完全不顾咱们。”
    “这样的人就该死!只罚他跪着也太轻了!”
    “对,把他赶出秦北,他没来之前我们都是好好的。”
    “滚出秦北!”
    “滚出秦北!”
    “哪来的滚到哪去吧!”
    人的情绪很容易受到感染,一个人开了头,别人就更加容易随波逐流,三人成虎五人成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是千百年来人类身上独有的劣根性。宁愿相信道听途说,用耳朵去判断事情的真相,也不愿意用心去感受,自己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秦影充耳不闻,脸上已经被蛋液占满。一个北漠的战神,所谓的秦北之王,此时正在这里被众人随意的折辱。这就是自应该承受的吗?
    或许,这就是自己没能在瘟疫的时候出力的惩罚,大家对他有恨意,也是应该的。
    这是他秦北的子民,他没有战斗的理由。
    “你们看,他都不敢反抗,肯定是心虚了,觉得对不起咱们!”
    “没错,咱们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再也不敢回来。”
    “哼,让你尝尝我昨夜的洗脚水!”
    “这是我家夜香,赏给你了。”
    “......”
    无数的污言秽语。
    秦影闭着眼,脏污顺着睫毛流到脸颊,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此时却有无数腌臜的禾岁物流到自己光洁的皮肉上。
    奇耻大辱!
    星宇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家王爷跪在地上,表情冷冷清清不发一言,周围人全都义愤填膺的咒骂着,各种各样的脏东西都往他的头上招呼,毫不留情,毫无理由!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只不过是没有帮上忙而已,竟然就遭到了如此折辱。星宇觉得自己有一股无名火冲到了天灵盖,极度的想要杀人!他上前一把将秦影拉了起来,那味道差点把他熏死,也不知道王爷是如何忍受的。他强忍着想吐的感觉拔出剑想要砍向周围的人,却被秦影一把拉住了。
    “殿下!”星宇悲戚的叫着,甚至不忍再抬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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