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比我难吃。”
    江楚歌觉得冰块这厮真的有讨打的潜质,纠正他道:“你应该说,我做的面比他做的好吃。”
    秦影眼皮轻抬,“一个意思。”
    死倔死倔的。
    江楚歌被他气的胃疼,懒得跟他掰扯了,反正这厮武功高强,就算被打也不怕,这可能就是他分分钟敢把人气死的资本吧。
    红颜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频频失笑,这小两口一冷一热,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不是我自夸,他们做的面还真不如我做的好吃。”
    秦影想说“你这就是在自夸”,睨她一眼,便瞧见了江楚歌在太阳光底下意气飞扬的笑,彰显着自信的光芒,比日光还耀眼。
    吃完一圈面,江楚歌的底气更足了,对红颜笑道:“红颜姐,咱们的面摊可以尽快开起来了。”
    红颜温婉地笑,“好,听你的。”
    两个人一路商议着菜单和定价,江楚歌没忍住又买了些零嘴,秦影一边付钱一边纳闷,“还没吃饱?”
    刚才吃面的时候某人还小声嘟囔着肚子已经装不下了,再吃就要吐了。
    江楚歌道:“我这是买给鱼儿和甜儿吃的,俩孩子肯定饿着呢。”
    说着,随手便往嘴里填了一块锅巴。
    秦影默默瞧着她。
    江楚歌嘿嘿一笑,“我先帮他们尝尝好不好吃。”
    往回返,经过之前摆面摊的地方,水果摊的老板娘看到红颜立马迎了上来,“你可来了,我以为你被那曹公子抓走了呢。”
    水果摊的老板娘是个寡妇,知道红颜一个人带娃不易,挺照顾她的,红颜唤了她一声“李嫂子”,试探地问,“曹公子还有来找过我吗?”
    “他哪还顾得上找你啊。”
    李氏道:“你还没听说吗,曹家败了,曹县令倒台了,听说因为贪污受贿,直接被下了大狱。”
    “什么?”红颜和江楚歌异口同声地讶然惊叫,对视一眼,眼睛瞪得溜圆。
    秦影面无表情地听着,波澜不惊。
    李氏继续说着,“真是老天开眼,那曹大人自从回到我们青阳县,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今天收口赋明天收兵税,老娘起早贪黑挣的这点银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都进了他的腰包了。还有那曹公子,祸害了咱们镇上多少小姑娘啊,我们村老孙头的闺女,才十岁,就被他掳走了!”
    李氏唾沫横飞地骂着曹氏父子,旁边不少人附和,然后都纷纷加入她的大军,一起狂喷,把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真不知道是哪位青天大老爷审理的案子,连知府大人都不怕,听说连招呼都没跟王大人打,直接将人上了枷锁,押上囚牢,要送往金陵。”
    “我听说是永昌侯府家的小侯爷亲自下来督办的,小侯爷那是何等人物,当年和摄政王殿下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自然不会把知府放在眼里。”
    江楚歌吃着锅巴听着八卦,津津有味的,好奇地问道:“摄政王殿下,又是何等人物啊?”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震惊中带着鄙夷。
    “你是我朝人吗?竟然连摄政王殿下都没有听说过?”
    江楚歌讪讪一笑,刚要表示自己刚穿过来,对本朝的大人物都不太了解,脖领子突然被人揪住,秦影冷冷道:“走了。”
    “哎哎哎……”
    江楚歌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拎走,吃瓜的心未得到满足,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却又突然变脸,“没想到曹县令真的落马了,真是恶有恶报。”
    “是啊。”红颜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慨道:“曹氏父子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够收拾他们了。”
    江楚歌赞同地点了点头,距离上次打架不过过了两天而已……
    “还真是两天啊。”她立马看向秦影。
    红颜不解地问:“什么两天?”
    之前秦影威胁曹彦说他爹两天后就要被撤职了,彼时她还当他是在诅咒曹家,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江楚歌追上秦影,激动得很,“冰块,你不会真的可以未卜先知吧?”
    秦影拧了下眉,冷飕飕地看她一眼,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冷漠表情,立马让江楚歌识趣地闭了嘴。
    曹家既然遭了难,曹彦忙着救爹都来不及,自然也没有那闲工夫来找她们的麻烦了,红颜和江楚歌都如释重负,摆面摊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红颜姐,你以前在京城呆过是吗?那小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你给我讲讲呗。”
    江楚歌缠着红颜聊着天往家走,秦影走在她们前面,眼底讳莫如深。
    一路聊着回到红颜所住的地方,推开门江楚歌喊道:“猴孩子们,我们回来了。”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屋子里依旧闷热,小鱼儿和甜儿都不在里面,江楚歌道:“咦?孩子们呢,出去玩了?”
    红颜却着慌起来,“甜儿从来都不会乱跑,会不会被人拐走了?”
    “红颜姐你别急……”江楚歌刚想说甜儿虽然不会乱跑,但她家小鱼儿可是个多动症儿童,乱跑才是正常的,肯定是带着甜儿出去玩了。
    不过这俩孩子出去玩也不知道留下个什么字条告诉大人一声,免得他们着急。
    刚在心里嘟囔了句,秦影就十分淡定地走到灶台,朝江楚歌努了努嘴,江楚歌走过去,便瞧见灶台上用滑石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我带甜儿去茶馆玩。”落款是一条胖头鱼。
    红颜看到这才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
    江楚歌歪头瞧了瞧那几个字,摇了摇头,对秦影道:“鱼儿的字该好好练练了,简直没眼看。”
    秦影看着她,表情瘫的很微妙,半响,他点了下头。
    “嗯,这字也是随了他娘了。”
    江楚歌知道秦影是在吐槽她的字写的难看。
    不过人有所长尺有所短,她从小就手脚灵活,厨艺和击剑像是与生俱来的本领,一学就会,可手工活和写字就很弱鸡了。
    她从小到大成绩都还不错,最差的两门功课就是通用技术和书法课,笨的教手工的老师都恨不得以头抢地尔,书法课老师也恨不得吞墨自杀。
    万幸中考高考都不考这两门课,她才能凭着文化课成绩一骑绝尘,但带过她的班主任都针对她的字进行过人身攻击,说她的字连都不如。
    所以秦影的吐槽她一点儿都不往心里去,反而安慰他道:“放心吧,鱼儿还小,还有拯救的余地,你这个当爹的一定要多多费心哦。”
    秦影无语地赏了她个凉嗖嗖的表情。
    红颜走了一天神色疲惫,江楚歌让她呆在家里休息会儿,她和秦影一起去茶馆找孩子,走的时候不忘把锅巴也抱上了。
    秦影眼瞅着那包锅巴就剩一半了,问道:“这么好吃?”
    “还可以,你尝尝。”
    她把锅巴递到秦影面前,秦影接过来,捏了一块填进嘴里,还没等咬,就听江楚歌夸张地叫道:“呀,怎么就剩一半了,你真能吃。”
    秦影:“……欠打吗?”
    江楚歌看着他便秘似的表情就想笑,她越来越喜欢逗他,看他变脸,从中体会到无限乐趣,哄道:“我开个玩笑,你吃,吃。”
    秦影不再理她,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江楚歌也了解了不少秦影的喜好,他看着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好似什么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似的,其实是个隐藏的吃货。
    不过吃货没什么不好的,他愿意吃,她愿意做,天作之合啊。
    “!”
    这个词冒出来的一霎那,江楚歌雷击一般顿住脚步,大脸盘子刷得一下红了个彻底。
    天呐,她怎么会冒出这么奇怪的想法?
    秦影吃着锅巴往前走了两步,没听见尾随而来的脚步声,停下来回头看去,见江楚歌呆愣在原地,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他拧眉,“你怎么了?”
    江楚歌倏然反应过来,结巴道:“没……没怎么。”
    秦影眉头拧得更紧了。
    “没怎么,你脸红什么?”
    江楚歌梗着脖子道:“谁、谁脸红了!我没有,你胡说!”
    嘴上不承认,然而被他这么一问,一张脸当场就红成了猪肝色,连带着耳朵尖都跟着红了,低着头小碎步逃到了前面。
    秦影:“……”
    不晓得这丫头又哪根筋搭错了。
    江楚歌红着脸一路逃到了茶馆,看到小鱼儿和甜儿并排坐在茶馆门口时,脸上的热度才稍稍退去了些,“两个小宝贝,听得这么认真呢?”
    小鱼儿和甜儿托着腮专心地听着故事,见江楚歌来了,开心地招呼道:“娘亲,快坐,江先生故事讲的可好了。”
    江楚歌随他们一起坐在门口,还特意给秦影留出一个位置,顺手将他手里的锅巴拿过来,“喏。”
    “哇,是锅巴。”
    小鱼儿兴奋地接过,又往里面瞅了半天,嘟囔道:“娘亲,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江楚歌随手一指秦影,“你爹吃的。”
    秦影:“……”
    当着他的面就疯狂将锅甩给他,当他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小厮背着个篓子穿堂跑着,盛着花生瓜子什么的。
    听故事怎么能没有瓜子呢?
    江楚歌当场抓了一包,小厮巴巴地瞅着她,伸出手,“姑娘,一包瓜子两文钱。”
    “他给。”
    江楚歌把他的手挪到秦影面,拆开瓜子,一边磕着一边问:“在讲谁的故事啊?”
    小鱼儿小手掩着半边脸,小声透露道,“讲的是本朝的摄政王殿下,可厉害了。”
    又是摄政王殿下啊。
    江楚歌立马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只见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口若悬河,“说起摄政王殿下,那可是本朝第一风.流人物,他是先帝武陵爷的幺子,当今圣上的亲皇叔,据说当初他出生之时,万朵祥云盘旋在皇宫上方,视为大吉之兆,正赶上我军与北漠之战大捷,可谓是双喜临门,武陵爷大喜过望犒赏三军、普天同庆。”
    江楚歌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小声对秦影道:“果然,历史上的大人物出生都是自带光芒,编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不信?”秦影挑眉问。
    江楚歌摇摇头,“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下雨,雨大的都快把房子淹了,我老爹还说这是老天爷在流泪为我庆祝呢,不过都是些吉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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