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奴才问过看门的小子了,说这是书院的传统,也提前和各位父母打过招呼了。”
    都是打过招呼的事情,秦影这个做父亲,却不知道。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算了吧,咱们回府。”
    秦影很是泄气,靠在马车上,身心俱疲,不过从撩起来的窗口帘子,他盯着窗口外匆匆而去的人,心里有些激动。
    “停车!”秦影叫了一声,不等车马停下来,就从马车上蹿了下去。
    秦原有些不解,将马鞭递给了车夫,跟着自家大人追了上去。
    秦影记性好,对各国的人员面貌特征很是熟悉,刚才匆匆而过,怀里抱着东西的人,绝对不是他们的人。
    额头高,眼眶深,虽然遮着下巴和鼻子,也能让人嗅出不一样的味道。
    听说西边要打仗了。秦影这阵子一直就盯着这件事儿呢,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个不同寻常的人。
    政治敏感气息,让他嗅到了升迁的官途。
    也是秦影运气好,在西域蛮子拐到了个小巷子的时候,把人给捉住了,抢到了包袱。
    小巷子是蛮子接应人的根据地,秦影闯进去,就像是鸭子群里闯进来一直小公鸡,抢了东西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原追着过去,秦影看到秦原,直接将包袱给抛了出去。
    “快!带着东西跑。让人来救我!”
    秦影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拦着人去追秦原,自己挡着人。
    秦原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去而复返的时候,抱着东西溜的飞快,甚至还把追着他的人给甩了,抱着东西,直接闯进了江楚歌的院子。
    “夫人,救命!大人被蛮子围攻了,这里面是蛮子从将军府里盗窃出来的东西!”
    江楚歌心中一惊,还以为两个儿子秋游发生了什么事儿,再听到是秦影这边有问题,就迟疑了。
    “你家大人遇到危险,你去报官,我不是官,也不是高人,你拿着东西出去吧!”
    江楚歌心中虽然担忧,不过只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秦影拼着一口气,不敢松懈。
    等兵马司救援的人过来的时候,秦原险些没跑断腿,秦家的小厮竟是比他赶过来的还有晚。
    顾不得责怪家里的小厮,秦原将秦影给救了下来,一时间,兵马司的人抓人,让这个缠斗的小巷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大人,奴才这就是带您去医馆。”
    秦影是脱力,被秦原搀扶着慢慢往外走。
    “你回家的时候,夫人可有什么反应?”直到这个时候,秦影还惦记着江楚歌。
    秦原心里涩涩的,灭有回答,实在是心里也积了怨气,自家大人命悬一线,夫人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
    见到秦原是这个态度,秦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笑,又扯到了伤口,让他笑不出来了。
    医馆坐堂的大夫看着秦原竟然搀扶着个血气冲天的人进来,险些没跑掉,好在看这两人的穿着打扮不是惹事儿的,老头儿这才让小徒弟帮着准备东西。
    老大夫拿着剪刀,帮秦影将伤口周边的衣服给剪了。
    “这个是刀口把?哎呦呦,这么长的口子,可是不爱好。”
    老大夫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清理伤口上沾血的布料的动作很是粗鲁,没有半分怜惜。
    秦影皱着眉头,眉毛都要拧成了一团一团的。
    清理完伤口上,老大夫拿了烈酒,递给秦影一根软木,“你先咬着软木,免得一会儿你受不住了,不小心咬着舌头,那就不好了。”
    软木上有着不少的牙印,虽然已经清洗干净了,还是让人膈应的很。
    “不用软木,大夫您直接动手吧。”
    将软木推了出去,秦影咬着压根,做好了准备。
    老大夫惊讶于秦影的淡定,抬了抬眼,也没坚持,将绸缎沾满了烈酒,一点点的擦拭着伤口。
    丝绸刚碰到伤口的时候,秦影痛的攥紧了拳头,汗水一下子都都出来了。
    脸上的汗水,让他像是水捞出的一般。
    老大夫看着一旁傻愣着的秦原,瞪着一眼,“你这奴才也太美眼力见了,不知道给你家老爷擦汗?”
    汗水浸湿了伤口,只会让病人痛的更厉害。
    秦原惶惶张张的拿着帕子擦汗,不敢看老头儿怒瞪的目光,心里有些发虚。
    老爷,什么时候这么勇猛了?
    等伤口好不容易处理好了,秦影整个人偶读虚脱了,竟然半分力气都用不出来,只能讲全身的力量都压在秦原身上。
    秦原有些心疼,“大人,要不然咱们现在医馆歇歇,奴才让人去找马车,您坐马车回去?”
    “不用,咱们就这样回去就行。”
    秦影心里坚持,他想看看蕊儿对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的无动于衷。
    他们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其实,江楚歌并没有秦原想象中的那么冷血无情,最起码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也不会让秦影就这么的死了。
    “谷雨,你去让人和我爹爹说一声,若是秦影真的有危险,就让我爹爹帮一把吧。”
    秦影在翰林院里一直没挪动,她又不傻,自然明白里面有自家爹爹的手笔。
    谷雨也见到了秦原的惊慌,让自己信得过的小厮去传话,免得耽搁了正事。
    西域的蛮子顺进了京城,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间好事儿,说不准就要打仗了。
    打仗,劳民伤财,这是百姓都不愿意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一次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有事儿要发生。”
    谷雨有些担心,手上拿着的针线,半天都没动过。
    江楚歌不愿意做刺绣,手上地理志,看着纪要,心里想的比谷雨还要深。
    西域蛮子本就是部落,越过边境都是不允许的,现在出现在京都,也不知道西北的江家境况怎么样。
    西北可是江家保守的防线,外祖父外祖母?
    “不行,我要回一趟江家。”越想越心惊害怕,江楚歌再也坐不住了。
    谷雨被江楚歌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赶忙搀扶着起身有些猛烈的小姐。
    “小姐,您忘了,大夫说您不能起身太着急,您又忘了是不是?”气血不足,动作太突然,就是引起来头昏目眩。
    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觉得不是那么难受,江楚歌无所谓的笑了。
    “没事儿,我以后注意就是,西域蛮子的事情可比我身体重要多了,我这个子也就这样了,坏不到哪去。”
    更何况,她还小心翼翼的养着呢,这么突然的谁让,也就这一次。
    谷雨没辙,只能搀扶着江楚歌往外走,家里的马车都出去了,这一时半会,根本没有车。
    江楚歌不介意,让人去外面找车了。“若不是我这个身子不争气,咱们穿过几条街都能走回去了。”
    秦影被秦原搀扶着回来,刚进大门,就听见了江楚歌这话。
    苍白着脸的秦影心里一痛,推开了秦原,绷着身子,慢慢的走到了伺江楚歌的身边。
    “蕊儿,为夫对不起你。”
    秦影想拉江楚歌的手,却被江楚歌给多了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秦影一眼。
    虚弱的秦影抓了个空,要昏倒。
    “谷雨,你把小姐带进房间里去。”
    谷雨看了一眼秋水游刃有余的样子,也不多说,有些事情,可不是沉默就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秋水不敢看秦影满是鲜血的外衣,只瞪着秦原,冷笑。
    “你觉得我家小姐小题大做,那你自己仁义一下好了,反正以后我是不嫁人的,一辈子也没有孩子养老送终,不如你以后生下来的儿子,给我好了,怎么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谁都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唯独秦影不行。
    “老爷若是觉得这事儿早就过去了,那就过去了,但是不要强求我们,我们可没有觉得这事儿又已经过去了。”
    看了多少个大夫,大夫都说小姐的寿命已经损伤了不少,都不知道支撑到什么时候。
    月子病,即便是好好调养,也去不了病根。
    小姐的寿命,可是得过法华寺大师批算过得,明明是福禄双全的命,现在呢?
    没有长寿,更没有福禄双全,多可笑。
    秦原被秋水堵得接不上话,心里堵着一口气,脸上满是恼怒。
    “我的儿子,与你什么关系?”憋了半天,秦原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多可笑,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责备她家小姐小肚鸡肠,不大气,明明自己都做不到大公无私,还说别人。
    嗤笑着的秋水,将院子门duang的一声,给关了起来,瞧着外面的人都晦气。
    秦影捂着胸口的伤口,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伤口早就包扎好了,他以为蕊儿能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对自己宽容一些。
    事实上,是他想错了,蕊儿根本就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老爷,您就这么走了?”
    被秦影推开,秦原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影的心都沉浸了谷底,嘴唇苍白的厉害,跌跌撞撞回了主院,那是他们还没有离开京都的时候,江楚歌曾经住过的房间。
    心口的疼,抵不过心底的伤。
    既然不能让妻子原谅自己,秦影拿着手上的狼毫,想起了曾经扥诺言。
    不能给予妻子安全感,那他就许给她最高的地位!
    早已经闹翻天的外面,因为西域蛮子的事儿,将京都的浑水搅得让人看不清形势。
    而秦影手里拿着秦原藏起来的包裹,里面只几件皮毛里衣,很是柔软,都是小孩儿的衣裳,翻翻扯扯,什么都没有。
    “老爷,会不会咱们猜错了?”秦原拿着剪刀,挨着针线脚的地方,一点点的剪开。
    秦影抓着肚兜的地方,摇了摇头。
    “西北的天气变化的厉害,那里的小孩儿不穿肚兜,这个大小,也不是女人穿的,里面或许没夹杂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写什么东西?”
    羊皮能够书写信件,这是偏远的地方才会有的手段。
    秦影曾经在地理志上看到过西域那边人们的习性,因为牧羊人多,羊皮也多,羊皮的用处更多。
    京都的天气根本就不冷,收集羊皮的人很少,也没人想要用羊皮做衣裳。
    说不好听的,太丢面子,不好听的,这就是贫民百姓家才会用的,大户人家,用的都是上好的狐狸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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