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又想起秦影为这个女人一个人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深情,便深深的觉得厌烦,这种互相为对方默默付出一切的感情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秦影对自己永远是视若无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也对,自己也不是一样么,就算喜欢又能怎么样?她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真正的目的。
    所谓深情不寿,别人之间的感情,就都是可以被人利用的东西。
    拓拔漫一副洞悉一切的样子对江楚歌说道,
    “你不过就是被男人弃了才找我的麻烦。当初,可是秦影非要娶我的。自己遭人嫌,怎么能怪我?可惜呀,我没看见那男人死了你肝肠寸断的样子。”
    江楚歌继续冷笑,对着狱卒说道,“给我打。”
    还没等狱卒动手,她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你怎么知道他会死?”
    江楚歌捏着她的下巴,表情阴冷的说道。
    拓拔漫看着她的眼睛,毫不畏惧的迎上去,
    “好啊,你去问啊,我跟秦影夫妻多年,每天发生的什么事,都被他记录在了一本手记里,只有我,才知道那本手记在哪。你要是杀了我,或者折磨我,我就永远不告诉你他手记的下落。”
    江楚歌的表情忽然就变得阴晴不定,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对着狱卒说道,
    “放开她。”
    拓拔漫听罢嘴角不由得形成了一个弧度,果然是担心什么,就会被什么所控制,简直是屡试不爽啊,江楚歌,就算你再神机妙算又如何?就算你把西凉算计的灭国了又怎样?你终归逃不过感情的枷锁,什么狗屁的明王,简直比我一个阶下囚还悲哀。
    江楚歌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把手记给我。”
    拓拔漫知道自己有了谈判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慢条斯理的说道,
    “手记不在我这,但我却知道在哪,若是我告诉你的话,能有什么好处呢?”
    “秦影没有死,而且已经完全忘记了我。我已经求了皇帝封他做秦王,你,可以以侍妾的身份入秦王府邸。”
    “他没死?”
    拓拔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还为他谋了一个王位?
    “对,所以我知不知道真相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你呢,最好乖乖的告诉我手记在哪,咱们相安无事,这样最好。”
    拓拔漫眼睛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不过嘛,侍妾的位置是不是太低了些?反正他已经忘记你了,那秦王妃这个位置……”
    “就你也配!”话还没说完江楚歌就猛的站了起来打断了她,
    “拓拔漫我告诉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能是个亡国公主,让你当个侍妾已经是我的底限,秦王妃之位也是你能肖想的吗?!”
    “如果你不想说,那最好永远都不要说,这整个天下现在都以我为尊,我想找到的东西就算是掘地三尺掘地八尺我也一定会找到!”
    “来人,给本宫往死打这个贱女人!”
    “等一下!”拓拔漫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会突然发疯,一时间也觉得难以招架,她这条鱼死了网可不会破啊,于是赶忙求饶。
    “算你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哼,放开她吧。”
    江楚歌一听也不再坚持,她本来想要的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来这里也不过是想对拓拔漫小惩大诫出一口恶气,听她答应了自己,便命令狱卒放开手。
    狱卒应声松手,拓拔漫坐在地上喘着气,刚刚着实有些惊慌,面前这人的魄力比男子还盛,在她脑海中,能有一人与之相比的,那便是霸道无双的秦影了。连她都觉得,这两个人天生就是应该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侍妾也总好过阶下囚,更何况,秦影的脸实在太过诱人,哪怕天天看着也会让人心情大好,这样的便宜不占她就是傻瓜了。
    想到这,拓拔漫收起刚刚略显嚣张的气焰,喘着粗气说道,
    “只要我入了秦王府,立马就告诉你,在这之前,恕我无可奉告。”
    江楚歌眉头一挑,送个侍妾入府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这个要求倒真不算过分。
    “好!三天之后我亲自送你到秦王府。到时你就得告诉我那手记在哪儿,否则的话,你会死的很难看!”
    “你放心吧,那手记我留着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给你不是问题。”
    “好,三天之后我来接你。”
    江楚歌不再多话,转身离去。她的心里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镇静,相反,是一阵七上八下的,为什么拓拔漫会知道秦影快死了?为什么汀兰也知道?这一切已经渐渐地显露出了阴谋的意味,背后仿佛有人在推波助澜,而这一切的主使者到底会是谁呢?江楚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愿,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很快就回了府,除夕之夜一宿没睡,进了屋顿时觉得身心俱疲,真的太累了。要思谋的事太多,而且总有被人利用的感觉。江楚歌洗了洗脸,一瞬间觉得清醒了不少,她决定暂时先抛开一切,吃饱了再说。
    “管家,我饿了,去给我准备些吃的吧。”
    管家自从江楚歌出门之后一直都没睡,一直在府里惴惴不安的等着她回来,此时见她一脸忧心忡忡的回家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想到突然想要吃东西,这让管家稍稍的放了点心,毕竟,在他看来,以江楚歌的脾气,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一次上两顿的量。
    除夕的酒菜都是现成的,只需要热一下,所以很快就好了。江楚歌能吃全府皆知,管家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摆上了桌。江楚歌看着各式各样精致的饭菜,情绪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坐在桌子旁边吃了起来。
    江楚歌姿容国色,举止端庄,见过的人没有一个不认可的,可唯有吃饭的时候,总是像个饿了好几顿的汉子,彪悍的让人心惊。
    管家见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心里的石头方法落了地,正准备出去,没想到却被江楚歌一下子叫住了,
    “管家,这么多我吃不完,你陪我一起吃。”
    管家急忙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回答道,
    “您现在贵为公主,而我不过一个奴才,怎么能相提并论。”
    江楚歌正色道,“我江楚歌的仆人怎么能是一般人,让你吃就大大方方的吃,我是让你陪我吃饭的,不是让你看着我吃饭的。明白了么?”
    管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见她目光澄澈,无半分虚伪之意,便放下心来,稳稳的坐在了凳子上。
    江楚歌知他还是紧张,便随意的找着话题,
    “管家,你家里还有别人了吗?”
    管家听到江楚歌发问,恭敬的回答道,
    “回公主的话,没有了,我从小就净身入宫,熬到了这般年岁才成了内务府的总管,早就已经孑然一身了。”
    “原来如此。那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心愿?”管家有些纳闷,江楚歌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他有什么心愿。只好照实回答道,
    “其实老奴从小到大都在南楚的皇宫里,以前的心愿呢,就是能够步步高升,但是现在跟着公主,只想让您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再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这个回答,她相信。
    每个人的心愿其实都很简单,可是,却似乎又都很难达成。
    管家见江楚歌半晌也不说话,以为自己有些失言,低着头眼睛微微的向上看去,小声的说道,
    “殿下,老奴说错什么了吗?”
    江楚歌摇摇头,“当然没有,本宫只是觉得,你的心愿看似简单但却很难达成呀。管家,过一段时间我可能就要离开了。”
    “为,为何呀?”管家听罢一下子蒙了,他终于知道江楚歌为什么要问他有什么心愿了,这个善良的女子是要完成他的心愿之后,然后再离开吗?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很累,想休息。这里好像不是我的家,我想要回我熟悉的地方。”江楚歌的情绪渐渐的开始失落起来。
    “那,殿下有什么心愿么?”
    “我的心愿吗,他平安就好了,然后我就可以过平静的日子。”
    “殿下说谁?”
    “没什么。”
    管家见江楚歌不愿回答也就不再追问,但是他心里总觉得,公主殿下嘴里说的那个他一定是秦影。
    一顿饭中午吃完,管家其实并没有吃几口,几乎都是江楚歌在吃。
    “好了,本宫吃完了,现在要休息,在我醒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管家点了点头,又将饭碗收拾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江楚歌。
    真的累了,吃了一桌子的饭菜就更加累了,江楚歌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日晒三竿了。
    凌月帝国的皇帝陛下下了圣旨,封秦影为秦王,掌管着原来的秦北十六州郡,这是凌月大陆第一个有着自己领地的王侯。
    江楚歌醒来以后就听管家说了这个消息,心下微微有些刺痛,从此以后,这个人的生死荣辱,都与她无关了。
    该办的事,很快就要办完了,之后,就能安安心心的回枯骨山了吧?
    过了许久,江楚歌却又觉得有些不安,他那手记,到底会记录些什么?他与拓拔漫成婚的这三年,过得应该还不错吧。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会写着是谁害了他吗?
    想到这,江楚歌叹了一口气,自己想要的,还是一个明确的答案吧,不管爱与不爱,她的都想知道原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气依旧严寒,阳光却还不错,江楚歌披了一件大氅出了门。大年初一的街道虽略显的有些空荡,但却一副张灯结彩的喜庆样子,有不少的孩童在放着爆竹。
    江楚歌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她仔细的看着,仿佛要把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也挤进去看了看,只见一个女子躺在了地上,一直在口吐白沫,明显是命在旦夕,他丈夫抱着她的身子,一边哭嚎着一边叫着她妻子的名字,面色已经焦急惊惧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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