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说的话他听得懵懵懂懂,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姐姐的神情会这么严肃,听不懂他们背后隐藏的意思,也不明白某些字与字、词与词结合在一起的意思。
    南岭子听明白了。
    他坚毅愤怒的瞳孔在眨眼间宁静下来,眼眸中缭绕着太多的情绪,甚至浓郁到让他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但有一点他内心坚信……
    他垂眸瞧着四儿,道:“以后跟着辛老师好好学习,她会教给你很多的东西。”
    四儿似是而非的点头。
    辛慕苑红艳的唇角微微翘起,心里堵着的地方似乎被梳开了。
    南岭子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她,在不过问任何事情的情况下,无条件的信任。
    洗过热水澡,辛慕苑在房间里精心打扮,特意梳了云近香髻,斜插着一支镶珠宝鎏金银步摇,身着暗红色的拖地烟笼梅花绣金裙,脚上穿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将她的气质衬托的华贵大气。
    从一个野蛮丫头商人,蜕变为一个……气质高贵的商人。
    六王爷的人将辛慕苑接过去的时候,的确将六王爷惊艳了一把。只不过……
    他绕着辛慕苑走了两圈,困惑道:“奇怪,这套衣服明明就很好看,辛姑娘你的脸也非常的漂亮,身材也好,可这身衣服套在你的身上,任由你如何举止高雅,怎么还是一副商人的味道?”
    辛慕苑:“?”
    “咔嚓”
    手中搭配用的折扇被掰成了两断。
    辛慕苑笑眯眯地看向六王爷,捏着嗓音温柔地问:“请问王爷还有多余的折扇吗?小女的折扇断了,怕是不能用了。”
    六王爷猛地打了个寒颤,惊出一身的冷汗,赶忙吩咐下人去将自己最搭配辛慕苑这身衣服的扇子拿来,呵呵笑道:“有有有,当然有!”
    暴力,太暴力了!一言不合就折扇子,也不知道谢湛是怎么忍受这么个母老虎这么长时间的!
    他忽然想起谢湛有时候会鼻青脸肿,刹那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难怪,他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还会被谢湛幽怨地看!
    难怪,难怪啊!
    从六王府到皇宫,六王爷的心一路忐忑,可到了下轿子的时候,六王爷的心反倒是平静下来,甚至隐隐有些兴奋和激动,尤其是他注意到南岭子也跟在辛慕苑身边的时候。
    当初竞选商会会长的时候,整个帝京城都知道南岭子是辛慕苑的人,萧长亭身为辛慕苑的直属上司,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辛慕苑一人出现在萧长亭的面前,他的表情可能会耐人寻味。可若是辛慕苑带着他的人一同背叛了他并和他的敌对方一同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感觉,可就不言而喻了。
    萧长亭在芳庭苑招待了他们,由洛沁、杜明月共同陪同。
    六王爷扫了眼萧长亭摆出的排位,低笑一声,道:“皇兄,不过是来吃个家常便饭,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萧长亭似是而非地笑了声,听不出是和善还是讽刺,多多少少都沾点关系。
    “不过是寻常阵仗,没有多大,”他扫了眼辛慕苑,眸子有瞬间的暗淡,“倒是六弟的新女人,着实令朕惊讶。”
    “我可不是他的女人。”辛慕苑枕着手臂,懒洋洋地回了句,顿时将萧长远险些脱口而出的“是吗”噎回去,袖子下面的手握成了拳头,尴尬地笑了两声,道:
    “皇兄可别误会了,这样的女人我可驾驭不来!她呀,是我王府新来的幕僚,聪明能干,皇兄您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
    萧长亭漫不经心地将一块糕点放入杜明月的盘子里,道:“六弟这话说的引人误会,最了解他的人应是湛弟,而非朕。”
    “湛弟?”六王爷对萧长亭脱口而出的称呼略有些惊讶,道,“皇兄,您可真是心善。湛公子都已经为了女人离您而去了,您还将他当做表弟呢?您是不是忘了,前段时间他可是因为一个女人抗了您的旨意,连护国公府都不愿意将他认回去!皇兄,这种屈辱您难道也愿意忍?”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萧长亭听的,还是说给辛慕苑听的,反正两个人都看向了辛慕苑。
    辛慕苑的小拇指捅了捅耳朵,无语望天,只当没有看见这兄弟俩的目光。
    “说起来,湛弟呢?”萧长亭直接忽视了六王爷的为难,这让六王爷非常的失落。
    爱答不理地回答:“我原以为皇兄的情报网无人能及,怎么还有您不知道的事情呀!前段时间,湛公子和辛姑娘闹了别扭,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甚至还动起手来!这不,两个人呀,吵着吵着就散了。”
    “行了!”辛慕苑不耐烦地截住六王爷的话,道,“您今天是吃家常便饭来了还是开我的八卦会来了?合着您平日里无事都调查我来了?”
    这突然来的蛮横怼懵了六王爷,一肚子嘲讽的话憋在喉咙里,突然就忘了怎么说,目瞪口呆地望着把芳庭苑当自己家后花园的辛慕苑。
    萧长亭扬扬眉,堵在胸口的闷气总算出来了,略带着点幸灾乐祸地安慰他:“辛姑娘行事向来如此,便是在朕的面前也从来是肆无忌惮。不过她的能力向来出众,六弟你既然将她收入麾下,就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她对你的信任。”
    萧长亭这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这一口难以抑制的幸灾乐祸,还有这隐藏的好自为之,全化为一团棉花堵在六王爷的胸口,呼吸都难,胸腔里憋了一堆的闷气还没地儿发。
    原本过来是想要看萧长亭笑话的,是想要给萧长亭赌气的,未曾想五句话不到,自己就先气成了柿饼,恼火地瞪了眼辛慕苑。
    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六王爷此时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想出来以与萧长亭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为借口,要来皇宫吃这顿家常便饭,给自己找了顿气不说,还不能立刻离开,还要忍着满胸腔的怒火和萧长亭平心静气地吃完这顿饭,同时还要忍受萧长亭和自己的手下辛慕苑的夹层攻击!
    憋屈,着实憋屈!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比这还憋屈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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