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武林门派数目众多,就好像星空的一颗星子般,玄阴 门的存在感低得可怕,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知道玄阴 门内部曾经发生过的争斗。可作为玄阴 门中长大的人,公孙天衡清清楚楚的记得一切。
    那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小鬼,父母都还健在,直到那一天巨变到来。
    一个不入流的门派因为一点很小的纷争带人杀入玄阴 门中,彼时的玄阴 门正因为内外之争陷入窘境,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众人慌乱不已。
    老掌门试图补救,可陷入纷争的诸位弟子们根本就不在乎老掌门的话,他们都杀红了眼,除了灭掉另外一个门派之外,他们连本门弟子都想要一同抹杀掉,整个门派陷入混乱之中。公孙天衡的双亲就死在那场纷争里。
    当时的公孙天衡也不过八岁,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愣愣的站在双亲的尸体旁边发着呆。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箭头正好对着公孙天衡的脖子!
    八岁孩子哪里会知道什么叫做危险,他愣愣的站着,人像是傻掉一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温柔将他拉到一边,然后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公孙天衡一抬头就看到南宫卓然含笑的面庞,至今他都还记得那个温柔如风的声音。
    再后来,一切就像其他人看到的那样,作为内门弟子,公孙天衡投向了南宫卓然,从此成为她最得力的一名弟子,数十年如一日为她卖着命,一直到刚才之前,公孙天衡都把南宫卓然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时间,没有人比公孙天衡更了解他师父了,南宫卓然有一些细节,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过。
    就在刚才,公孙天衡从她的一个细微动作中认出她的身份。
    挟持风长栖的人就是他师父!
    可这么一想实在是说不通啊,现在南宫卓然不是应该被捧砚囚禁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片密林之中,而且还扮成醉秋的模样来欺骗他们,现在更是把风长栖都给挟持走了,她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木中水吗?可风长栖不是早就已经答应将木中水分给她么?
    一个离奇到了极点的念头突然从公孙天衡的脑海中闪现出来,他紧紧拧着眉头,不敢再往下想。
    便在这时,前方出现了玉无望一行人。
    “无名前辈,玉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那挟持风姑娘的人到了何处?”
    一说到这里,玉无望的神情便凝重非常:“他们两个人都不见了。”
    说来也是奇怪,就在众人沿着她们走过的路追到这边的时候,那两人的身影就彻底的消失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人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任凭他们四下搜寻,也没找到任何与风长栖有光的线索,更别说是找到人了。
    玉无望面露痛苦:“栖儿........”
    乐清能够理解玉无望此时心中的感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个人既然认识你,肯定也知道木中水的获得方法,那物件必须要你们一起采摘才能够使用,在没有得到木中水之前,她都不会出事的。”
    玉无望的心还是放不下来,他深深的痛恨着自己的无能,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风长栖在自己面前被抢走。
    无名也拍了拍玉无望的肩膀:“风姑娘知道木中水的下落,若是想救回她,该尽早感到梁国才是,那人一定也会前往梁国寻木中水,到时候一定能够碰面的。”
    想要去梁国,就必须求助与白清瑜,玉无望咬了咬牙,转身往湖泊方向走去。
    此时的白清瑜正坐在客厅里等他们。
    见众人回来,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你们回来了。”
    玉无望神情凝重,此时的他完全没有跟白清瑜客气的心情,单膝下跪道:“还请前辈将梁国木中水的下落告知于我们,好让我们能够尽早将栖儿救出。”
    白清瑜点点头:“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那个小姑娘毕竟也是我白家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这样吧,明日一早,我跟你们一同前往梁国如何?我去过梁国不止一次,虽然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但印象还是有的,我能带你们离开密林。”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前辈您不是不能离开这片密林范围之内吗?”
    白清瑜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没想到你们的记性竟然那么好,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没错,我确实不能长时间离开密林,但出去几天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能及时回来便可。”
    既然白清瑜说没有我问题,众人自然也没有其他意见,明日一早出发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明日一早便出发,其实有些仓促,但玉无望却觉得太慢太慢!
    听了月舞等人说起醉秋遭遇之后,他更担心风长栖的安危了,那女子明显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风长栖落在她的手上万一出事可怎么办?玉无望想着想着,越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大半夜的,别说是睡觉了,他连待在房间里都觉得心慌得厉害。
    栖儿走时身上有伤,也不知道现在伤口处理了没有.........
    玉无望想着想着,人已经沿着小路走到湖边,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你是在担心她吗?”
    玉无望猛然回头,只见不远处的小亭中,白清瑜正往自己这边看。
    “她受了伤,又落在那样凶残的一个人手中,我就是想不担心,都不可能。”玉无望痛苦的闭上眼睛,“来的时候我答应陛下会好好照顾栖儿,可我却........真不知道到时候回去应该怎么跟陛下交代了,还有栖儿.........但愿他不要有事。”
    白清瑜饶有意味的看了玉无望一眼:“你还真是个痴情种,不过你放心吧,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前辈怎么知道?”
    白清瑜眉峰一挑:“我要是说我会天算,生来就能感知未来发生的事情,你相信吗?”
    玉无望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感知未来这种事,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扑哧,逗你玩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信了。我不会算命,但是直觉告诉她不会有事便是了,更何况有我这个老不死出马不是吗?除了那个人,谁都动不了她,你只管放宽心便是了。”
    白清瑜口中所谓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玉无望很想问一问,可话到了嘴边,他又问不出口了。
    对方显然也没有跟他闲聊的意思,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走了:“你有些话想对阑夜说,你赶紧回避吧。”
    玉无望躬身作辑:“晚辈告退。”
    通体黑色的双头巨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亭子中,静静卧在白清瑜的脚边,白清瑜抚着它的脑袋,再看玉无望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要是当年那个人也能像他那样坚定该有多好,可惜呀,一切都错付了。”
    湖面吹起一阵清风,听如耳中,竟如哭声一般。
    再说风长栖那边,自从离开湖泊之后,她就被人一巴掌打晕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一个木屋中。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开始的时候那样疼痛,看来昏迷之时有人帮她处理好了。玉无望忍着伤痛,转过脸望向窗外,目之所及处树影斑驳,显然她现在还在密林中。
    那挟持她的人好生奇怪,明明已经把她从别人手中带出来了,却没有连夜跑路,反倒带着她躲在密林里,难道就不怕师父他们追过来吗?
    就在风长栖困惑之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巧合的是,那说话声有些耳熟。
    “她的伤口处理好了没有?这位可是重要人物,现在绝对不能死的。”
    另外一道陌生声音传来:“放心,她还活着,不信你推门去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吱呀一声,门被人给打开。
    当来人对上风长栖惊讶的视线时,她愣了愣,随即眯起眼睛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得到明天才能够醒过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真令人意外。”
    风长栖咬牙切齿:“是你!”
    站在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捧砚带走的南宫卓然!当初亲眼看见捧砚带走南宫卓然的时候风长栖就觉得很奇怪,但是后来因为墙壁上的血迹,就打消了心中的怀疑,没想到他们都错了,南宫卓然根本就不是被捧砚控制的,也没有人挟持她做任何事情!
    风长栖含恨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无名前辈和公孙公子因为你的事情担心得不得了,结果你却........你真是冷血无情!”
    南宫卓然欺骗了所有人!
    被人这么一番痛骂,南宫卓然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勾起唇角笑了笑:“又不是我让他们救我的,那些事明明都是他们自愿做的,也怪得了我吗?呵呵,你一个阶下囚,也敢指责我?”南宫卓然上前一步,扬手一巴掌甩在风长栖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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