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居高临下瞪着他:“狗改不了吃屎, 你逼逼赖赖的说啥?我没记错你媳妇给你生俩孩子,现在叫的厉害,有本事计生院的人到村里来抓不到你!”
    狗来回神,手摸了摸鼻子就看到一片红,脑子里崩着的一根线立刻就断了。
    “鳖孙你打我!”
    “打的就是鳖孙你!孬种玩意还有脸说别人,我看你就不是个男人。”立春反手又是一拳。
    “我打死你!”
    “打!孬种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看你才是个娘们,到时候计生院来人抓不到你,爷爷亲自给把这脏玩意揪下来。”
    立春跟狗来扭打在一起,动静大的立刻吸引到别人的注意力。
    等到有人上前拉架的时候,立春已经把狗来给压在地上打的鼻青脸肿。
    趁着有人拉架,立春起身的时候还多踹他一脚。
    狗来缩在地上,嘴里脏话连天,听的立春想上前直接打死他。
    拉架的人赶忙给拽住:“行了行了,再打可就是要出人命,他一个小流氓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来,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啥!等批斗会上你骂死他,看他能还嘴。”
    这句话算是让立春回神, 冷脸呸了一口狗来:“下次别让我再听见你讲话,不然嘴给你砸歪!”
    丢下这句话,立春把东西重新装回篮子里,另一只手拎着沾灰的猪肉,大摇大摆的回家。
    留下缩在地上的狗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
    家里面, 惊蛰面前正放着盆,盆里装着开水,边上板凳腿上拴着一连串活鹌鹑。
    她刚刚专门去问了父母,父亲说跟杀鸡一样,先剁头,放血,之后拿开水把毛烫掉,再把内脏给扒干净。
    惊蛰这么一听就懂了。
    有头绪也不像之前那么迷茫。
    专门找块砖头放在板凳上,板凳下边放着个大碗,惊蛰拎着刀打算正式杀鹌鹑。
    抓住一个,将它脑袋放上去,手起刀落,不要更利索。
    血顺着伤口滴落在碗里,惊蛰按着鹌鹑,慢慢等着。
    等待的同时,意识趁机在空间里找着东西。
    她记得木楼药房中放了不少药材,什么固本丸、培元丹,成瓶成瓶的找出来。
    她决定在父母两人的饭菜里面下点药。
    这种药本身就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东西找到后,第一个鹌鹑血也放的差不多,惊蛰随手丢在角落里,等最后一起褪毛。
    重复着刚刚的动作,惊蛰再次举起刀,落下。
    刚进门的立春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duang一声响,鹌鹑脑袋掉在边上,血顺着留下来,立春愣在原地。
    惊蛰听到动静,抬眼看到立春站在那觉得奇怪:“回来了。”
    视线瞧见立春嘴角的擦伤,脸色立刻冷下来:“你被人打了?谁干的!”
    立春看着这场面, 听着这语气,脑海中忽然浮现惊蛰拿着刀冲着狗来脖子剁的画面。
    吓的他一身冷汗,立刻摇头:“没事。”
    惊蛰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又问了一遍:“谁干的!”
    “狗来!”立春立刻回答。
    等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吓那样有点怂,赶紧舒口气。
    “那孙子也没讨到好,伤的比我还厉害,没事,这东西我都拿来了,就是肉要洗洗,你看看怎么做,给咱爸妈补补。”
    手刚脱离菜篮子, 立春顿了一下:“算了,小雪,小雪。”
    惊蛰刚刚还想帮他出气,现在瞧见他这行为,瞪着他问:“刚跟我说完,就叫小雪是啥意思?”
    小雪从立秋他们屋里出来:“大哥,你叫我?”
    “恩……”
    惊蛰打断他:“他没叫你,跟我说话呢。”
    小雪:“啊?”
    惊蛰丢掉手里放完血的鹌鹑,不回头又抓一个,盯着立春手起刀落。
    立春缩了缩脖子,立刻冲着小雪摇头:“没事没事,你玩去吧。”
    小雪觉得奇怪,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视线定格在大哥手上之后,恍惚间明白什么。
    “大哥,我刚刚跟隔壁婶婶学了怎么烧鹌鹑汤,肉等明天再做。”
    “行行行!”立春像是找到突破点,拎着东西进屋里,找盆将肉洗干净,挂在厨屋里晾着。
    惊蛰直接被忽略了。
    这一大一小和谐避忌让她做饭这件事情,惊蛰好气啊。
    一生气,手下剁起鹌鹑什么的都顺畅不少。
    全部血放完,余光憋见厨屋悄悄要跑的立春,惊蛰回头盯着他:“不准跑!帮我褪毛。”
    “好好好。”立春见惊蛰放下刀,赶紧应下帮忙这件事情。
    好在惊蛰已经消气,立春拔毛,她剖腹,一会就将鹌鹑整理的干干净净。
    看着不小的鹌鹑弄完之后,一只也小雪巴掌大小,肉是真的不多。
    全部收拾完,立春对这个妹妹多了几分敬畏。
    那眼睛都不眨收拾鹌鹑的霸气,他害怕。
    晚饭到底还是小雪做。
    大锅里将收拾好的鹌鹑焯水后,一剁两半,兑水大火烧汤。
    等到汤差不多后,小雪才在小锅加水,顺便将剁的萝卜土豆都丢汤里一起煮。
    因为父母不能吃味重的,小雪在小锅煮熟面条后,捞了两大碗配上汤,最上面装着鹌鹑跟土豆萝卜。
    惊蛰端给父母的时候,将药丸碾碎撒进了面汤里,才递给两人。
    厨屋里,给父母的盛出来,小雪没再下面条,将鹌鹑肉跟配菜捞起来,就着汤搅了一锅面疙瘩。
    面条矜贵,家里商量好都给父母留着。
    迟父迟母看到碗里细长的白面条,问起来时惊蛰只说一家子吃的都一样,两人也没起疑。
    惊蛰回到餐桌上,想着如今家里的情况,那点肉根本吃不了几顿。
    父母需要营养。
    而且天天这么分锅做,她和立春还好,就怕三个小的馋嘴。
    她记得刚刚捞面条时,三个小的眼睛里闪过的光芒。
    喝着面疙瘩,属于她的那份鹌鹑分给了立秋立冬,立春的分了半个给小雪。
    想了想,惊蛰主动压低声音跟立春说:“我身上还有点钱,明天你问问村里谁手里有水产票给换,我拎两条鱼回来炖汤。”
    惊蛰赚的工分,迟父迟母都没问过。
    如果是之前,立春肯定会拒绝,让她自己留着。
    现在父母都需要营养,知道这是惊蛰的一片孝心,点头就应了。
    “那行,我明天上工的时候问问。”
    惊蛰点头:“我去小寨也问问,晌午不在家吃饭,我去县城一趟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