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利用荷香(二)
    上官明月?!
    她去见过燕嫔?!
    上官香婵心中震惊不已,面上也不禁有些遮掩按捺不稳,她不自觉地失声道:“上官明月见过你家主子?”
    荷香恸哭不已,连忙颔首道:“主子是在太子妃走后不久殁的,奴婢并不知道太子妃和主子说过什么,只是依稀记得太子妃要和主子说是谁将主子害到这样的地步。”
    荷香一壁说着,便膝行两步道:“四小姐和太子妃是姐妹,还请四小姐向太子妃问明,也免了奴婢不知道找谁报仇!”
    上官香婵真真儿是没有料到燕嫔居然见过上官明月,现下又听见荷香这样说,心中一个计划便油然而生,她沉稳了心神,才控制着声音道:“你先起来罢,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调查清楚的。你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留在宫中,便跟着我罢!”
    荷香闻言更是感激不尽地磕头,连声道:“多谢四小姐,多谢四小姐!”
    上官香婵的嘴角带着几分冷冽的阴测,她几乎是在心中狂喜不已。
    千万的幸运让自己碰上了燕嫔的贴身宫女,更是知道了上官明月见过燕嫔。
    眼见着这丫头对主子的忠心耿耿,上官香婵便知道这是一个好兆头。
    既然上官明月见过燕嫔,那么她便知道她已经脱不了干系了,不管燕嫔的死和上官明月有没有关系,自己都可以将这个罪名扣在她的头上,利用荷香的心思找替死鬼扳倒上官明月。
    这样的念头在上官香婵的心中千回百转,一夜的无眠,便将这计划筹谋圆满。
    翌日,上官香婵便将荷香唤到了自己跟前,她看了一眼眼睛红肿的荷香,神色转了转,才轻叹一声道:“姐姐并不肯见我。你不要太难过了,既然你的主子已经去了,你就不要过分伤心了。”
    昨夜荷香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上官香婵,敏锐如上官香婵便早就已经察觉了荷香的疑心,今早便故意设了一个圈套让荷香往里钻。
    果不其然,荷香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道:“太子妃如何不肯见您呢?您和她是一母同胞啊!难不成……”
    她自说自话地停住口头的揣测,心中却猛然转醒。
    上官香婵见到她的样子,便知晓荷香必然已经起了疑心了,眼下自己只消见风使舵一番——
    上官香婵轻叹一声,才有些劝解地道:“姐姐做事一向不容许别人质疑,更何况她之前是伺候芯妃娘娘的,肯去见一面燕嫔小主了却她的心事已经难得了,你也不要多想,姐姐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荷香猛然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她眼中的恨意已经泾渭分明,上官香婵眼见着,心中得逞的快感便更胜,她即刻乘胜追击地道:“你这是怎么了?”
    荷香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沉声道:“四小姐恕罪,是奴婢失仪了。只是奴婢觉得……太子妃实在没有必要这样,主子已经受到了惩罚了,她有何必……?”
    荷香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吞了进去,上官香婵见状,立即拿出一副理解的样子道:“你无需担心我会责备于你,其实我也早就不满意姐姐的做法了。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姐姐也做的忒不地道了。”
    说话间,上官香婵已经用绢子掩了掩眼角道:“你不知道,我与姐姐早就因为她这点闹僵了,眼下她不见我也有我的原因,不能帮到你我也觉得愧疚,你便看开些吧!”
    上官香婵这样的话却是十足十地挑起了荷香的恨意,她不甘心地将指甲掐进掌心,恨声道:“四小姐仁心,可惜一母同胞的人却公报私仇,奴婢不敢怨怼四小姐,只想请四小姐帮帮忙。”
    话毕,荷香便重重地轨跪倒在地,用力地磕了两个响头道:“还请四小姐成全!”
    上官香婵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神采,她即刻便起身,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荷香固执地跪在地上,却是沉声道:“四小姐若是不答应奴婢,奴婢便不起身!”
    上官香婵不出声地冷笑一下,才蕴着悲悯地声音道:“你说便是,我若能做到,便会帮你的。”
    荷香又磕了几个响头,才道:“多谢四小姐成全,奴婢自知时日无多,还请四小姐能帮奴婢进到太医院当中!”
    上官香婵陡然一惊,却也明白了荷香的意思,看来自己揣度的也差不多,这荷香果然也患上了猫瘟,想来她自己也是知道的,这样便更好了,省的自己动手,也不留后患。
    她勾了勾唇角道:“也好,若这是你的遗愿,我便尽力成全你!”
    荷香再次叩首,这一次深深的叩首让上官香婵心中的快意酣畅淋漓。
    上官明月,这可不是我要让你死了,自作孽,不可活!
    一抹子阴鸷的笑意在唇角展开。
    时间顺转回到明月回府,上官香婵听着如玉正在禀报,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扬上眉梢。
    她慢条斯理似地抿了一口茶,静静听着:“……荷香现下已经患了猫瘟时日无多,亏她也能想出用自己的血掺和在太子妃的食物当中这一招。”
    如玉说着,眼角飞起道:“主子,眼下荷香已经奄奄一息,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处置?”上官香婵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何必我动手,她便等死算了。”
    如妍闻言便是笑道:“这也是了,左右她原本也活不长了,主子也算是在她临死前顺遂了她的心愿。”
    上官香婵听着,嗤笑一声才道:“上官明月现在已经被送回,我去褚秀阁瞧了一眼,只怕她已经凶多吉少。”
    如妍眼神转了转,才道:“主子也算是神机妙算了,奴婢听说三小姐是在与太子用膳的时候病发的,只怕现在太子殿下也要弃之不顾了呢!”
    上官香婵轻轻呵出一口气才道:“别人都不打紧,只是上官明月这个正妃的文职不好算计。任上官秀儿如何用计,她的身份便摆在那里,这样庶出的身份,居然还妄想跟我斗?”
    一边的如玉听到上官莲叶这样说,语气之中也充满了嘲讽道:“听说大小姐还划伤了自己的脸,看来真是破釜沉舟了。”
    上官香婵纤纤手指划过自己手腕上的红玉桌子,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她沉声道:“她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
    话末,眼中是深深的算计。
    ……
    卫舜君得知明月病倒的消息时,正在皇帝的御书房门把手,里面是慕容沛回禀的声音,因为卫舜君的只在窗户下面把手,那些话便听的一清二楚。
    “……父皇,明月现下病着,一时还不能好,还请父皇将婚期延迟。”慕容沛的声音中气十足,甚至还带着点点怜香惜玉的味道,然而那故姿态的声音却让卫舜君一阵厌恶。
    明明就是因为明月的猫瘟担心自己被传染,还要装出一副悲悯的样子,做作的样子真让人觉得作呕。
    卫舜君有些气不过,紧紧地攥着自己手中的佩刀,刚巧安泰传了旨意回来,见到卫舜君的面色很难看,不由得笑道:“呦,今儿是怎么了,卫侍卫也有这心情不的时候?”
    卫舜君见到安胎一脸笑吟吟的样子,便强打了笑意道:“公公说笑了,只是身上有些不舒服。”
    安泰见状却是将手中的浄鞭放好道:“身子不好便不要强撑着了,杂家这就和你们统领说一声,你便早些休息一下。”
    卫舜君见安泰这样,心中也是一喜,才感激道:“那就麻烦公公了。”
    “哎——”安泰笑着摆了摆手道:“这点小事还没什么,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一点小事而已。”
    卫舜君勉强的笑了笑,安泰闲话了几句去做事了。
    安泰与卫舜君是有几分交情,当年因为一时之事,卫舜君帮了安泰一把,安泰才混到今日的位置。
    好在安泰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直没有忘记卫舜君,便利用自己的关系将卫舜君拉到御前侍卫的行列当中。
    安泰说话果然算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禁卫军的统领便将卫舜君换了下去,他谢过之后便直奔自己密林之中的居所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卫舜君的眼前不时的浮现起那抹子血红的衣衫,明月明眸还在眼前闪着,那波澜不惊的面色和绝色的容颜再次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合,卫舜君心中一沉,脚步更快了。
    回到木屋当中,卫舜君没有迟疑,便道木屋的后面挖掘起来,不多时,便从后面挖出一个带着包袱的盒子。
    那盒子被包裹的严实,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打开,便见一个墨色的盒子严丝合缝,黝黑的盒身更是光滑得发亮。
    手下有些迟疑,卫舜君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般,用那佩刀将盒子的缝隙一点点地撬开来。
    太医院
    阮无城翻遍了医术,并不见什么有效的方子。
    自己虽然与上官丰说明月并无大碍,但是想要救治过来也是十分的困难,之所以这样说不外乎是不想让上官丰将明月赶走而已,眼见着所有的局势对明月都非常不利,阮无城也只能在心中焦急,已经吩咐了下面的人去找了凤邪,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大人,外面有一男子求见。”一名小厮进来禀报。
    阮无城从书籍当中抬头,清俊的容颜双眉紧促道:“我今日谁都不见!”
    那小厮一愣,有些为难地道:“可是……那男子说他手上有东西要给大人。”
    翻着书籍的手一停滞,阮无城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沉吟一声才道:“叫他进来。”
    “是!”那小厮飞快的行礼,便转身出去。
    不多时,便见一个青衫男子进来,他长相明俊,手中抱着一个墨色的木盒。
    凤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了明月的褚秀阁——当然,不是正门。
    前时因为他回月国延误了许多事情,此刻听闻了明月的事情,他刚回来也顾不上休息,便赶到了褚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