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莫教授
“您请问，我知无不答。”
莫教授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一下眼镜细细打量着苏楠，看的她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你叫苏楠？”
就问这个？刚才不是已经介绍过了吗？
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是，我叫苏楠。”
“你……认识苏林森吗？”
几乎是在瞬间，苏楠已经腾的站了起来，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这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
看到苏楠这个表情动作，莫教授几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也不由激动起来，镜片后的一双老眼有了些许氤氲：“你是苏林森的女儿？”
苏楠在激动过后有点茫然的点点头：“是，您认识我爸爸？”
“陶瑛是你的妈妈？”
苏楠再一次点头：“没错！”
莫教授拿下眼镜，在眼角擦了擦。
方锦程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不由将目光看向了王向阳：“这位……莫教授是我岳父岳母的……同事？”
然而没等王向阳开口，莫教授就赶紧说道：“不是同事，你爸爸和妈妈以前读博的时候都听过我的课，我们算是亦师亦友吧。”
“原来您是我父母的老师？”
“不光如此，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可以算的上是志同道合无话不谈，只不过在从事的科研项目上不太一样，但却又能在各自的领域给彼此提供帮助。”
苏楠听闻感慨良多：“那算起来你们相识已经二十多年了，没想到您还记得他们，毕竟他们去了外地近十年的时间。”
“你怎么会认为他们去了外地？”莫教授惊奇道：“怎么没想过也许他们不在人世了，难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苏楠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但我坚信他们一定还在人世，而且还好好的活着，我见过他们。”
莫教授大惊：“见过？你怎么这么确定？”
看看方锦程，苏楠道：“在我的婚礼上，他们出现过，只不过很快就离开了，不知道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自那之后我就一直坚信他们还活着，并且一直寻找他们的下落，期待与他们重逢。”
莫教授道：“我今天过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言罢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叠起来的信：“这封信，是你父母写的。”
苏楠瞳孔一紧，赶紧拿过那信，以她身为警察的敏锐直觉，先看了看信封的纸质和包装方式，继而又用手拈了拈那厚度和手感，随即用期盼的目光看向莫教授。
“你看吧，”
得到许可，她马上拆开信来，里面只有简单的两张信纸，用的是老式的竖长条格子，黑色墨水写的硬笔书法。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研究父母留下的东西，对他们的字体再熟不过，这就是她爸爸的字，一个人历经十年都不会有所改变的字体。
信的开头就是，莫老师，见信如面，万能胶水向你们问好。
苏楠不解的看向了他，莫教授随即解释道：“万能胶水是以前给他们俩起的一个外号，当年在外面科系里头，你父母这一对璧人可以说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走到哪都在一起，同学们便戏谑他们是万能胶水。这个外号在他们后来参加工作了还被我们津津乐道，所以他一说这四个字，我就想到他们了。”
“万能胶水？”方锦程不由笑道：“上来就提外号，看来挺有兴致。”
“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这件事我和小王也说过。”莫教授看向王向阳：“你之前是说过他们也许会为了掩藏身份故意只说自己的外号吧？”
王向阳一言不发的点点头，精锐的目光落在苏楠的身上，看着她看信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方锦程也注意到了，便赶紧问道：“信上说什么？他们在哪？”
苏楠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莫教授道：“您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的？”
“就是我在煤气中毒的那天，小王和一个中年人一起去医院看我们，把这封信交给我的。”
“小舅？”苏楠和方锦程异口同声。
王向阳依然面无表情，不过很显然是承认了。
李川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越南，去调查嘉航集团海外药厂的事情，不知道他这次回来有没有给警方提供什么有力的帮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给她苏楠带了莫大的惊喜。
“我爸妈还活着……他们，真的还活着！”她抓住方锦程的胳膊殷切道：“我早就说过吧，他们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好好的或者。”
男人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身为孕妇本就脆弱的神经得到慰藉。
“活着，活着，一定还好好的活着呢。”
“信上说，他们让莫教授找到我和弟弟妹妹，转告我们，他们还活着的消息，并且不让我们担心，总会有团聚的一天，总会有团聚的一天……”
方锦程听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除此之外呢？他们有没有透露自己在哪，有没有受到生命威胁？”
“没有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在越南的药厂！”
越南的药厂多方势力都想插手调查，但因为在国外，受当地的法律保护，所以政府很难干涉，也就只有李川这样的人才会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里面。
“信里自始至终没有提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他们还活着……”苏楠心有余悸：“他们显然是担心这封信到不了莫老师的手上，什么信息都有没有透露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莫教授点头：“对，确实如此，失踪了这么多年，但凡有机会就一定会给亲戚朋友传递个消息的，既然没有透露，想必也是受到了人生威胁。”
苏楠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将这封信看了一遍。
“不仅他们受到了人生威胁，恐怕您和您的太太也都受到了威胁。”王向阳道：“那天的煤气中毒事件，绝对不是偶然。”
“对，”苏楠赶紧说道：“那天的事情，调查结果怎么样?”
“查清楚了，是那小子放的煤气，他是打算把我们老两口毒死的，说是我以前的学生，被开除了，心里不平衡，但我可能年纪大了，很多人和很多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言罢低低叹了口气：“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不一定和你父母的事情有关。”
“有关。”王向阳再一次的肯定道：“司法机关的审讯方式跟我的不太一样。”
苏楠有些纳闷，人都已经关起来了，你还要跟司法机关的审讯方式做对比？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们可能已经得知你父母写信出来的事，一路上都在追赶这封信，并且已经获悉收信人是莫教授，否者也不会在这里派人蹲点。”王向阳解释道：“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莫教授夫妻俩，发现有好几拨人同样在盯着莫教授。他们可能就是想要趁乱伤害二老，或者截下那封信。”
信已经收到了，那他们能做的就是找到这封信，让莫教授永远闭嘴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爸妈兴许已经被刑讯逼供过了，因为承受不住才交代了这封信，交代了莫教授？”
王向阳不说话了，甚至有点不敢去看苏楠瞳孔的眼眶。
方锦程见他不说话，直接说道：“这件事还不能太早的下定论，还有媳妇儿，你不用担心咱爸妈的事情。”
苏楠抱着杯子喝了口水，表情看上去有点慌乱无措，双手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让她不担心，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对方都已经找到莫教授这里来了，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收件人。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她的父母她了解，绝对不会是那种牵连别人的人，如果真的这样，那他们完全可以在信中写清楚收件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应该不会有事。”苏楠抬头，低低叹了口气：“信里也写过他过的不错，有医生，有厨师，能做自己喜欢的科研项目，唯一一个坏处就是不能出去，不能和外面的花花世界做朋友。”
“你父母是一对很好的夫妻，如果将他们关闭在一个逼仄的空间，不让他们与外界联系，他们一定会想到所有办法把消息送出去的，既然都u已经送出去了，就一定不会再出卖。”
苏楠很是感激莫教授能说这样的话：“谢谢，谢谢您还这么认可他们。”
“可就算他们找到我了，也不一定就能让我闭嘴，让他们闭嘴很可以，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太了，也没几天好活的了，被他们杀了！让他们坐牢！偿命！”
方锦程有些无可奈何：“莫教授，您别这么激动，这种事王总都给你们安排了。”
“莫教授”苏楠纳闷道：“您收到这封信之后就跟王总说了这件事？然后找到了我？”
莫教授摇头：“我当时并没有直接提你的事情，还是我收拾了行李要去你们老家王总才在车站拦下了我。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小王同志竟然能够猜到我要去哪，去做什么。”
“我查过你的机票，以及你下飞机后订的车票。”王向阳解释。
苏楠道：“难道您是打算去我们老家找我们？”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人老了，不太会用通讯工具。”
“您请问，我知无不答。”
莫教授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一下眼镜细细打量着苏楠，看的她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你叫苏楠？”
就问这个？刚才不是已经介绍过了吗？
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是，我叫苏楠。”
“你……认识苏林森吗？”
几乎是在瞬间，苏楠已经腾的站了起来，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这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
看到苏楠这个表情动作，莫教授几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也不由激动起来，镜片后的一双老眼有了些许氤氲：“你是苏林森的女儿？”
苏楠在激动过后有点茫然的点点头：“是，您认识我爸爸？”
“陶瑛是你的妈妈？”
苏楠再一次点头：“没错！”
莫教授拿下眼镜，在眼角擦了擦。
方锦程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不由将目光看向了王向阳：“这位……莫教授是我岳父岳母的……同事？”
然而没等王向阳开口，莫教授就赶紧说道：“不是同事，你爸爸和妈妈以前读博的时候都听过我的课，我们算是亦师亦友吧。”
“原来您是我父母的老师？”
“不光如此，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可以算的上是志同道合无话不谈，只不过在从事的科研项目上不太一样，但却又能在各自的领域给彼此提供帮助。”
苏楠听闻感慨良多：“那算起来你们相识已经二十多年了，没想到您还记得他们，毕竟他们去了外地近十年的时间。”
“你怎么会认为他们去了外地？”莫教授惊奇道：“怎么没想过也许他们不在人世了，难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苏楠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但我坚信他们一定还在人世，而且还好好的活着，我见过他们。”
莫教授大惊：“见过？你怎么这么确定？”
看看方锦程，苏楠道：“在我的婚礼上，他们出现过，只不过很快就离开了，不知道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自那之后我就一直坚信他们还活着，并且一直寻找他们的下落，期待与他们重逢。”
莫教授道：“我今天过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言罢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叠起来的信：“这封信，是你父母写的。”
苏楠瞳孔一紧，赶紧拿过那信，以她身为警察的敏锐直觉，先看了看信封的纸质和包装方式，继而又用手拈了拈那厚度和手感，随即用期盼的目光看向莫教授。
“你看吧，”
得到许可，她马上拆开信来，里面只有简单的两张信纸，用的是老式的竖长条格子，黑色墨水写的硬笔书法。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研究父母留下的东西，对他们的字体再熟不过，这就是她爸爸的字，一个人历经十年都不会有所改变的字体。
信的开头就是，莫老师，见信如面，万能胶水向你们问好。
苏楠不解的看向了他，莫教授随即解释道：“万能胶水是以前给他们俩起的一个外号，当年在外面科系里头，你父母这一对璧人可以说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走到哪都在一起，同学们便戏谑他们是万能胶水。这个外号在他们后来参加工作了还被我们津津乐道，所以他一说这四个字，我就想到他们了。”
“万能胶水？”方锦程不由笑道：“上来就提外号，看来挺有兴致。”
“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这件事我和小王也说过。”莫教授看向王向阳：“你之前是说过他们也许会为了掩藏身份故意只说自己的外号吧？”
王向阳一言不发的点点头，精锐的目光落在苏楠的身上，看着她看信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方锦程也注意到了，便赶紧问道：“信上说什么？他们在哪？”
苏楠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莫教授道：“您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的？”
“就是我在煤气中毒的那天，小王和一个中年人一起去医院看我们，把这封信交给我的。”
“小舅？”苏楠和方锦程异口同声。
王向阳依然面无表情，不过很显然是承认了。
李川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越南，去调查嘉航集团海外药厂的事情，不知道他这次回来有没有给警方提供什么有力的帮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给她苏楠带了莫大的惊喜。
“我爸妈还活着……他们，真的还活着！”她抓住方锦程的胳膊殷切道：“我早就说过吧，他们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好好的或者。”
男人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身为孕妇本就脆弱的神经得到慰藉。
“活着，活着，一定还好好的活着呢。”
“信上说，他们让莫教授找到我和弟弟妹妹，转告我们，他们还活着的消息，并且不让我们担心，总会有团聚的一天，总会有团聚的一天……”
方锦程听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除此之外呢？他们有没有透露自己在哪，有没有受到生命威胁？”
“没有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在越南的药厂！”
越南的药厂多方势力都想插手调查，但因为在国外，受当地的法律保护，所以政府很难干涉，也就只有李川这样的人才会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里面。
“信里自始至终没有提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他们还活着……”苏楠心有余悸：“他们显然是担心这封信到不了莫老师的手上，什么信息都有没有透露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莫教授点头：“对，确实如此，失踪了这么多年，但凡有机会就一定会给亲戚朋友传递个消息的，既然没有透露，想必也是受到了人生威胁。”
苏楠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将这封信看了一遍。
“不仅他们受到了人生威胁，恐怕您和您的太太也都受到了威胁。”王向阳道：“那天的煤气中毒事件，绝对不是偶然。”
“对，”苏楠赶紧说道：“那天的事情，调查结果怎么样?”
“查清楚了，是那小子放的煤气，他是打算把我们老两口毒死的，说是我以前的学生，被开除了，心里不平衡，但我可能年纪大了，很多人和很多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言罢低低叹了口气：“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不一定和你父母的事情有关。”
“有关。”王向阳再一次的肯定道：“司法机关的审讯方式跟我的不太一样。”
苏楠有些纳闷，人都已经关起来了，你还要跟司法机关的审讯方式做对比？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们可能已经得知你父母写信出来的事，一路上都在追赶这封信，并且已经获悉收信人是莫教授，否者也不会在这里派人蹲点。”王向阳解释道：“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莫教授夫妻俩，发现有好几拨人同样在盯着莫教授。他们可能就是想要趁乱伤害二老，或者截下那封信。”
信已经收到了，那他们能做的就是找到这封信，让莫教授永远闭嘴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爸妈兴许已经被刑讯逼供过了，因为承受不住才交代了这封信，交代了莫教授？”
王向阳不说话了，甚至有点不敢去看苏楠瞳孔的眼眶。
方锦程见他不说话，直接说道：“这件事还不能太早的下定论，还有媳妇儿，你不用担心咱爸妈的事情。”
苏楠抱着杯子喝了口水，表情看上去有点慌乱无措，双手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让她不担心，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对方都已经找到莫教授这里来了，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收件人。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她的父母她了解，绝对不会是那种牵连别人的人，如果真的这样，那他们完全可以在信中写清楚收件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应该不会有事。”苏楠抬头，低低叹了口气：“信里也写过他过的不错，有医生，有厨师，能做自己喜欢的科研项目，唯一一个坏处就是不能出去，不能和外面的花花世界做朋友。”
“你父母是一对很好的夫妻，如果将他们关闭在一个逼仄的空间，不让他们与外界联系，他们一定会想到所有办法把消息送出去的，既然都u已经送出去了，就一定不会再出卖。”
苏楠很是感激莫教授能说这样的话：“谢谢，谢谢您还这么认可他们。”
“可就算他们找到我了，也不一定就能让我闭嘴，让他们闭嘴很可以，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太了，也没几天好活的了，被他们杀了！让他们坐牢！偿命！”
方锦程有些无可奈何：“莫教授，您别这么激动，这种事王总都给你们安排了。”
“莫教授”苏楠纳闷道：“您收到这封信之后就跟王总说了这件事？然后找到了我？”
莫教授摇头：“我当时并没有直接提你的事情，还是我收拾了行李要去你们老家王总才在车站拦下了我。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小王同志竟然能够猜到我要去哪，去做什么。”
“我查过你的机票，以及你下飞机后订的车票。”王向阳解释。
苏楠道：“难道您是打算去我们老家找我们？”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人老了，不太会用通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