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朗看着她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心里也开朗了很多,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淡淡地说道:
    “那人无非就是在等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如果他知道了我们藏人的地方,就一定会自己来探寻一番。”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计划有一个漏洞,立马就说了出来。
    “要是那人不自己来,直接去梁家报信了怎么办?要是直接把梁家人引来了就不好办了。”
    关于这个问题实际上他也想过,不过他很自信这人绝对不会直接去找梁家。
    “你放心,他绝对不会直接去报信。”
    她疑惑了,这男人怎么这么自信?
    “为什么?”
    萧宁朗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笑着说道:
    “童童,你想想,他从民乐镇跟到了京城,竟然一次手都没有动,说明这人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如非必要,他绝对不会动手的,傻丫头!”
    听到他老说自己傻,她撅着嘴巴辩解道:
    “就像你说的,这个在暗处迟迟不肯动手的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暴露了萧丹的位置,他一定会来查看呢?如果他觉得机会还不到,没有动静呢?”
    萧宁朗听到这一半撒娇一半娇嗔的语气,低声沉沉地笑了起来,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这次梁家动作这么大,大街小巷都是梁家的人在搜查,他这么关注我们,肯定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而且我敢肯定,这人早就猜到了是我们救了萧丹,烧的梁府,只是他没有抓到我们把柄而已。”
    “那我们不是很危险?还要自己主动出来。”
    听她说到这个,萧宁朗收敛了笑容,修长的手指摸着她的小脸,声音有些无奈。
    “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做这件事情的,谁知道皇上竟然让我们进宫,这个时间上又没有个定数,我怕我们不在,发生什么变故,所以,才不得不提前计划这件事情。”
    想到赫连天决让他们进宫,摸着怀里的金牌,突然脸上一笑,嘴角两个梨涡立马显现出来,让人看了心痒痒。
    只见她一把将金牌从怀里摸了出来,高兴地说道:
    “我们还有一手,就算他真的叫来了梁家人,有了这块免死金牌,也没有权利把抓我们。”
    萧宁朗拿过她的金牌,手指轻轻磋磨这上面的金龙,心中闪过今天皇上和段大人的对话,心里有些不安,他为什么偏要童童进宫?
    她看着这人看着金牌入神了,都不说话了,喊了他一声。
    “萧宁朗,你在想什么?”
    女子的声音清脆动听,一下就让他回过了神来,看着她满脸不解,笑了笑说道:
    “没什么,这东西能不用就不用吧,我怕惹祸上身。”
    说完将金牌放在了她手里,淡淡地说道:
    “童童,起来吧,该吃晚饭了。”
    “嗯。”
    她将金牌又收回了怀里,不过也看出来了,萧宁朗不喜欢这块金牌,刚刚的他表情很奇怪。
    两人收拾一番起床来,楼下大厅还是没有一个人,她早就给店里伙计放了假,没人也正常,她进厨房随便弄了些吃的,两人将就着吃了也就回客栈了。
    窗边,南素衣看着对面的火锅店灯火熄灭,大门也落了锁,那声音清脆得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那两人同进同出的身影,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滴落在手上,手背上那微凉的触感,就像冬天那结冰的尖刺狠狠刺进心中,让人遍体生寒。
    “萧大哥,为什么你这么骗我?我却还是不能狠下心肠来害你呢?”
    女子发出呢喃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充满了无奈还有无尽的难过。
    她真的很胆小,那个锁打开了又能怎么样?那封信拆了又能怎么样?她根本不敢去拿个地址,也不敢去见那个陌生的男子。
    黑暗中,女子玲珑有致的身形俯在桌子上,有轻微的晃动,看得出来,是在默默哭泣,她真的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知道了真相,也没有勇气去找那个人。
    而是自己天天在家里看着萧大哥和童姑娘出双入对的样子,明明心痛的要死,明明泪都流干了,却还是不敢去,只能没用的在这里默默流泪。
    以前的她,是最不喜整日里唉声叹气,默默流泪的女子,可是如今,自己也成了自己最不喜的那种女子,秀气嫣红的嘴唇颤抖着无声的笑了起来。
    这一切还要避着自己的爹娘,因为自己不敢让爹娘知道,他们还一心想着自己嫁入高门,只有那样的人家,才能配得上他们从小精心培养自己的苦心。
    所以她根本不敢让爹娘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不说,还有未婚妻的。
    南素衣在这一刻又觉得自己真的很羡慕童姑娘,这些日子里她的所作所为,都被她看在眼里,她真是一个有勇有谋,肆意妄为的姑娘,怪不得萧大哥要喜欢她。
    想到自己每天都被爹娘管得死死的,性子也是这么软弱,真是比不上她。
    这一晚的南素衣根本没有想到,再过不了多久,根本不用她自己去找那人,那人救自己找上门了,并且她避无可避。
    第二天,童笙一早就来到了来福客栈,一进门就忍不住说道:
    “小姐,我好想你。”
    眼里已经有了点点泪花,吓得童珠珠连忙将人拉到身边坐下来,一本正经地问道:
    “他欺负你了?怎么都要哭了?别怕,小姐帮你收拾他。”
    她的话让童笙一下就笑了出来,娇嗔道:
    “小姐,你这话说得让人遐想联翩,他哪里能欺负我,从来都是我欺负人。”
    一听这话,童珠珠笑得意味深长,笑着说道:
    “哦~原来还是这样,也不知道你把人家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是扒了人家衣服?还是摸了人家身子?”
    “哎呀,小姐,你别说了,肯定是萧大哥跟你说的,我那是上药,又没有别的。”
    童笙满脸羞红,面若桃花,眼神中尽是温柔,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她哪里还看不出来。
    “你这丫头,还敢骗我,要是你们两个真没有什么,你害羞什么?”
    面对自家小姐的打趣,童笙只觉得自己就是长两张嘴都说不过的,因为自家小姐脸皮厚,什么话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