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说他,还真是当他好糊弄,他眼神陡然变冷。
    “梁伯父可知道你的儿子,就在今天带着护院上我的店铺闹事?”
    梁程一听,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的表情还是保持镇定,直接反驳道:
    “不可能,老夫从来没有听到过你们孙家有什么店铺,休想哄骗我,蒙混过关。”
    瞪着孙瑞安说完后,又看向主位上的孙文瀚,愤愤地说道:
    “孙太傅,你这是眼睁睁看着你的儿子在这里说瞎话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孙家是书香世家,最不屑与商贾为伍。”
    听到这话,孙文瀚的表情也不好看,心中也是骇然,立马看向自己儿子,呵斥道:
    “瑞安,不要乱说话,我们孙家何时有了店铺?”
    他看着自己扇子上的图案,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没说是我们孙家的,是我的。”
    这话一出,两人的目光都在了他的身上,特别是孙文瀚,惊讶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自己在外面跟人一起开了间铺子。”
    这话就像一把铁锤大在孙文瀚的脑袋上,震得他久久不能回神,商贾是他最不齿的,没想到自己家儿子竟然会去做这件事。
    “哈哈,孙太傅,世人皆知道你孙太傅一生最不齿就是商贾,没想到你的儿子却做了这件事,哈哈,还真是讽刺啊!”
    听到自己朝堂上的老对头这么说,他只觉得自己的老脸已经被丢尽了。
    手掌紧紧拉着椅子扶手,一脸的怒气,瞪大了眼睛,怒斥道:
    “孙瑞安,我从小就教导你,商贾是不入流的东西,是在最底层的存在,你为什么还要去这么做?是不是要气死我你才安心?”
    听到这声质问,孙瑞安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脸上一丝阴郁闪过。
    “爹,那些是你这么认为,我从来不是这么想的,人家凭本事吃饭,为什么要看不起他们?”
    “你,你要气死我吗?”
    看着两父子的争吵,梁程脸上非常不屑,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演戏给他看?
    再说了,不管是谁的铺子,他来最重要的事情是给昊儿讨个公道的,才没有闲工夫看他们两个吵架。
    “孙太傅,你们两个就不要在我面前唱双簧了,你就说今日,你准备怎么解决我家昊儿的事情?”
    孙瑞安停下来,看着担架上的人,不耐烦地说道:
    “这个还有什么好说的,很明显,他待人上门闹事,手底下的人本事不佳,我的人打赢了,就这么简单。”
    说完又看向梁程已经气得通红的脸,打趣道:
    “莫非梁公子都这么大一个人了,找别人麻烦没找着,回去告状,还要劳烦梁伯父来找我这个小辈的麻烦?”
    “小兔崽子,你休要胡说,明明就是你故意带人来打昊儿,”
    梁程真是气死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这小兔崽子想这么简单说过去,绝不可能。
    “那梁伯父想怎么做?”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知道孙太傅才是孙家做主的人,所以直接就没搭理那个小兔崽子,直接对孙太傅说道:
    “孙太傅,无论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儿子被你儿子打成重伤是事实,你我同朝为官,这件事情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看着底下那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将自己从小的教导当成耳边风,心里气就不大一处来,又想到这个梁程心眼本来就笑,今天若是不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会闹到皇上那里去。
    “梁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孩子间的玩闹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知道你想要老夫给你一个什么交代?”
    听到这个老顽固终于松口,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
    “我也不要你孙太傅做多大的事情,就是孙瑞安如此顽劣,让我儿子遭受了这么大的罪,你也应该教导一番,我看就不如用你孙家的家法吧!”
    “什么!老爷,你可千万不能听他的,你那个家法瑞安可受不了。”
    门外传来一个温婉的女人声音,一群丫鬟跟在其身后,进来的是一个美得连岁月也无法掩盖风华的女子,她就是太傅府的当家主母——上官婉容。
    孙文瀚一见她进来,连忙下来扶住她,脸上的关切之意毫无掩饰。
    “婉容,你不是染了风寒在静养吗?怎么就出来了?”
    说完看向丫鬟,呵斥道:
    “夫人的身体还没好,你们竟然就敢让她出来,该打。”
    上官婉容一听,连忙说道:
    “哎呀,老爷,我若是想要出来,一群丫鬟岂能拦住我?你就不要怪她们了。”
    孙文瀚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将人扶到椅子上。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也真是,怎么就出来了?”
    上官婉容美目一瞪,没好气地说道:
    “老爷,你还好意思说,我要是不来,你就要对瑞安动用家法了。”
    说完看向下面坐着的梁程,脸上是严肃的表情,摆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娓娓道来。
    “不知梁大人是有多大的气?竟然要让老爷对我家瑞安动用家法。”
    上官婉容本是京城上官将军的女儿,手握重兵,一个女人是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却不能忽视,所以他必须要慎重。
    “夫人可能有所不知,瑞安将我家昊儿打成重伤,我让孙太傅教训一番并没有什么不对吧?”
    事情的原委,她在来时就已经听阿福说了,心中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梁大人所说的事情,据我所知,是你家儿子带人上门找瑞安的麻烦吧?说难听一些,你儿子这是搬起石头砸伤了自己的脚,凭什么让我们家瑞安来受罚?”
    “婉容,你。”
    孙文瀚正想让自家夫人说话不要太难听了,免得得罪人,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大人,对于莫须有的罪名,不该我们瑞安来背黑锅,我们也不需要忍气吞声。”
    梁程的手掌握成了拳头,他没想到这个上官婉容竟然这么不给他留面子,就仗着自己的娘家吗?一口牙齿差点被咬碎。
    “夫人这样说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那个铺子明明是个小丫头开的,什么时候成孙瑞安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