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笑般若
“怎么了？”
马车上，凤明仪窝在萧湛怀里假寐休息，突然睁开眼睛。
萧湛见状，放下手中的书卷，低头轻声问她。
“有人跟着我们。”
凤明仪鼻头动了动，熟悉的香味飘入鼻腔。
她抬头看向车厢顶部：“般若，进来吧。”
车帘一动，一道倩影闪了进来。
许久不见，赤般若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依旧是一身男子装束，依旧是那张清理冷艳的脸。
只是，身形却比以前更为消瘦了。
“明仪。”
她喑哑的声音让凤明仪大吃一惊。
“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她拉着赤般若坐下，让她长大了口为其检查声带。
“声带已毁，谁干的？”
怒，已经在心底缓缓升起。
“……”赤般若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两滴晶莹的泪珠落下。
赤般若鲜少落泪，不，从凤明仪认识她以来，就从来没有见她流过泪。
当年她在鸣凰山脚发现她的时候，她全身都是刀痕，伤口处还被人抹了导致皮肤溃烂的毒药。
那时，她清醒着承受着剔除烂肉和缝合的痛苦时，也从未吭哼过一声。
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现在竟然落了泪。
凤明仪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赤姑娘，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萧湛看她双手不自然地摊在膝盖上，从进来到现在，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习武多年的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赤般若的异样。
凤明仪闻言，立刻向赤般若那双手探区，在按上去的那一刹那，她震惊不已。
“般若，你的手筋……”
一双手，手筋全被挑断了，一根不剩。
“究竟发生了什么？南宫月呢？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吗？”
事关亲友，凤明仪的情绪有些失控。
萧湛见她激动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点。
“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提到南宫月，赤般若心如刀割，她颤抖着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该如何告诉明仪，这些伤，她的嗓子，她的手，都是南宫月亲手做的……
他服下了笑般若的药，完全忘记了她，甚至，将笑般若当作是自己的恋人，对她之命，惟命是从。
“赤鬼，你以为你身手比我高，我便奈何你不得么？看看，你的男人，到头来还不是成了我的狗。”她被钉在般若坊刑架上时，亲眼看着南宫月为了救她自愿服下了笑般若的药，眼睁睁地看着他双眼失去往日的光彩却什么也做不了。
“般若～我喜欢你～”
“让我碰一下吧，我的好般若，你这给看不给吃，简直就是酷刑啊！”
“夭寿啦，谋杀亲夫啦～”
“般若，我想要你。”
回忆中，他耍宝的样子，撒娇的样子，认真的样子，深情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中涌现。
最后，都破碎成了千万个碎片。
“般若说，你的声音太聒噪了。”
“般若她，不喜欢你的手。”
冰冷的语调，伴随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如同烙印一样深深刻在她心间。
他毫无焦点的双眼明明盯着她，可她在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了。
他口中还是叫着般若，可那个般若，却不是她。
“先跟我回去，我先想办法给你把手续上。”
见赤般若一脸痛苦，凤明仪也不逼她多说什么，让人拿了清水过来给她喝，半哄着她躺在一旁的塌上闭目休息。
许是这些日子她实在是太累了，头一沾到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来人。”
在确认赤般若已经熟睡之后，凤明仪脸色凝重地开口。
“公主。”
窗口的探子回了一声。
“去查查，南宫月在哪里，还有，般若坊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
“是！”
北凌玉京，冯家大院，笑般若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坐在冯家主座上。
双腿架在椅子扶手上摇晃着，旁边站着的正是双眼无神的南宫月。
“冯族长，我这人刚刚迁送到你府上就跑了，这笔账，该怎么算啊？”
笑般若一脸笑相，若不是她脚边已经躺了三具尸体，在旁人看来，她倒像是来找冯季喝茶聊天的。
手中的茶盅转了半圈，冯季坐在下座上也没吭一声。
看着大厅里面这横七竖八的三具尸首心里发怵。
他是北凌贵族，平日里虽然在朝政中勾心斗角，可从来没有切实地感受过这江湖门派的恐怖。
今日笑般若这一番杀伐之举，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前些日子他得到消息，说萧湛早已经不在宫中，现在龙椅上的那位，是安王萧允。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们旧部贵族苦于萧湛济民善民的政策多时了，早就想找个机会把他做掉！现在他既然偷溜出了宫，那正好给了他们机会彻底铲除他！
只要解决了萧湛，再以谋逆篡位之罪灭了萧允，然后将慎王萧慎推上皇位，岂不美哉！
萧慎是淑妃亲子，与赵家血脉相连，论立场，他该是与他们旧部贵族一派的！
让他上位登基，最是符合旧部贵族的利益！
但萧湛此人能文善武，要解决他谈何容易。
又不能动用贵族和朝廷势力，以免露了马脚，于是冯季便想到了江湖势力。
在以前萧衍迫害的江湖势力中，他选择了与北凌皇族结怨最深的般若坊。
正好，笑般若也想要为坊内姐妹报仇，便与冯季一拍即合，达成了共识。
在废了赤般若的手筋之后，笑般若便想着先将她丢给北凌那些贵族玩弄凌辱，算是对她叛出般若坊，帮助凤明仪那个贱人的惩罚。
谁知，这群贵族废物竟是连个被废了手筋的人都看不住！
十几个人看一个，也能让人给跑了！
笑般若越想，心里越是窝火，越窝火，那脸上的笑容便越灿烂。
在颊上鲜血的映衬之下，显得越发诡异恐怖。
“笑坊主，这看护不利之人您已经杀了大半，再杀下去也不过只是浪费精力。人跑了，找回来便是……”冯季思考了半晌，这才开口，可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笑般若截了去。
“找回来？呵，冯族长说得倒是轻巧。”
转身把脚放下，踩在那已经凉透了的尸体背上，用力踏了踏。
笑般若左腿叠在右腿上，手肘撑着脸：“你可知道，赤般若原是我般若坊最强的存在，我可是耗费了大力气才抓住她，现在她跑了，你一句轻飘飘的找回来便是就算完事了？”
“那依笑坊主看，要怎么办？”
这女人着实得罪不得，冯季的脸上冷汗涔涔，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这些江湖门派扯上关系。
“哼，给我一个身份，一座府邸，还有白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
笑般若狮子大开口，让冯季脸色变得刷白。
玉京城的土地寸土寸金，一座府邸没个万两黄金哪里置办得下来！
还要白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这可是立了战功的九珠亲王才能享有的待遇！
真要给出去，他冯家岂不是要白白损失大半家产？
还有这身份，玉京城里所有人都是由府衙登记入库的，这些都是要呈报给宗正府备案，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篡改的！一旦被发现，那罪责，谁都担待不起！
这个女人是要他死吗？
“这不可能！”冯季当即反驳，谁知刚一抬头，眼前又是一片血红，喷涌的血液直接糊了他一脸，吓得他身体僵硬。
咚。
又是一个侍从的尸体倒下，这一次，直接倒在了冯季脚边，死不瞑目的双眼正好与冯季对上，吓得他魂飞魄散。
脖子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一侧头，对上的是南宫月那双毫无波澜的瞳孔。
“冯族长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哦，不然我的狗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笑般若满意地看着南宫月，这男人，真是越用越顺手了呢。
“怎么了？”
马车上，凤明仪窝在萧湛怀里假寐休息，突然睁开眼睛。
萧湛见状，放下手中的书卷，低头轻声问她。
“有人跟着我们。”
凤明仪鼻头动了动，熟悉的香味飘入鼻腔。
她抬头看向车厢顶部：“般若，进来吧。”
车帘一动，一道倩影闪了进来。
许久不见，赤般若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依旧是一身男子装束，依旧是那张清理冷艳的脸。
只是，身形却比以前更为消瘦了。
“明仪。”
她喑哑的声音让凤明仪大吃一惊。
“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她拉着赤般若坐下，让她长大了口为其检查声带。
“声带已毁，谁干的？”
怒，已经在心底缓缓升起。
“……”赤般若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两滴晶莹的泪珠落下。
赤般若鲜少落泪，不，从凤明仪认识她以来，就从来没有见她流过泪。
当年她在鸣凰山脚发现她的时候，她全身都是刀痕，伤口处还被人抹了导致皮肤溃烂的毒药。
那时，她清醒着承受着剔除烂肉和缝合的痛苦时，也从未吭哼过一声。
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现在竟然落了泪。
凤明仪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赤姑娘，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萧湛看她双手不自然地摊在膝盖上，从进来到现在，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习武多年的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赤般若的异样。
凤明仪闻言，立刻向赤般若那双手探区，在按上去的那一刹那，她震惊不已。
“般若，你的手筋……”
一双手，手筋全被挑断了，一根不剩。
“究竟发生了什么？南宫月呢？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吗？”
事关亲友，凤明仪的情绪有些失控。
萧湛见她激动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点。
“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提到南宫月，赤般若心如刀割，她颤抖着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该如何告诉明仪，这些伤，她的嗓子，她的手，都是南宫月亲手做的……
他服下了笑般若的药，完全忘记了她，甚至，将笑般若当作是自己的恋人，对她之命，惟命是从。
“赤鬼，你以为你身手比我高，我便奈何你不得么？看看，你的男人，到头来还不是成了我的狗。”她被钉在般若坊刑架上时，亲眼看着南宫月为了救她自愿服下了笑般若的药，眼睁睁地看着他双眼失去往日的光彩却什么也做不了。
“般若～我喜欢你～”
“让我碰一下吧，我的好般若，你这给看不给吃，简直就是酷刑啊！”
“夭寿啦，谋杀亲夫啦～”
“般若，我想要你。”
回忆中，他耍宝的样子，撒娇的样子，认真的样子，深情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中涌现。
最后，都破碎成了千万个碎片。
“般若说，你的声音太聒噪了。”
“般若她，不喜欢你的手。”
冰冷的语调，伴随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如同烙印一样深深刻在她心间。
他毫无焦点的双眼明明盯着她，可她在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了。
他口中还是叫着般若，可那个般若，却不是她。
“先跟我回去，我先想办法给你把手续上。”
见赤般若一脸痛苦，凤明仪也不逼她多说什么，让人拿了清水过来给她喝，半哄着她躺在一旁的塌上闭目休息。
许是这些日子她实在是太累了，头一沾到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来人。”
在确认赤般若已经熟睡之后，凤明仪脸色凝重地开口。
“公主。”
窗口的探子回了一声。
“去查查，南宫月在哪里，还有，般若坊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
“是！”
北凌玉京，冯家大院，笑般若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坐在冯家主座上。
双腿架在椅子扶手上摇晃着，旁边站着的正是双眼无神的南宫月。
“冯族长，我这人刚刚迁送到你府上就跑了，这笔账，该怎么算啊？”
笑般若一脸笑相，若不是她脚边已经躺了三具尸体，在旁人看来，她倒像是来找冯季喝茶聊天的。
手中的茶盅转了半圈，冯季坐在下座上也没吭一声。
看着大厅里面这横七竖八的三具尸首心里发怵。
他是北凌贵族，平日里虽然在朝政中勾心斗角，可从来没有切实地感受过这江湖门派的恐怖。
今日笑般若这一番杀伐之举，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前些日子他得到消息，说萧湛早已经不在宫中，现在龙椅上的那位，是安王萧允。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们旧部贵族苦于萧湛济民善民的政策多时了，早就想找个机会把他做掉！现在他既然偷溜出了宫，那正好给了他们机会彻底铲除他！
只要解决了萧湛，再以谋逆篡位之罪灭了萧允，然后将慎王萧慎推上皇位，岂不美哉！
萧慎是淑妃亲子，与赵家血脉相连，论立场，他该是与他们旧部贵族一派的！
让他上位登基，最是符合旧部贵族的利益！
但萧湛此人能文善武，要解决他谈何容易。
又不能动用贵族和朝廷势力，以免露了马脚，于是冯季便想到了江湖势力。
在以前萧衍迫害的江湖势力中，他选择了与北凌皇族结怨最深的般若坊。
正好，笑般若也想要为坊内姐妹报仇，便与冯季一拍即合，达成了共识。
在废了赤般若的手筋之后，笑般若便想着先将她丢给北凌那些贵族玩弄凌辱，算是对她叛出般若坊，帮助凤明仪那个贱人的惩罚。
谁知，这群贵族废物竟是连个被废了手筋的人都看不住！
十几个人看一个，也能让人给跑了！
笑般若越想，心里越是窝火，越窝火，那脸上的笑容便越灿烂。
在颊上鲜血的映衬之下，显得越发诡异恐怖。
“笑坊主，这看护不利之人您已经杀了大半，再杀下去也不过只是浪费精力。人跑了，找回来便是……”冯季思考了半晌，这才开口，可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笑般若截了去。
“找回来？呵，冯族长说得倒是轻巧。”
转身把脚放下，踩在那已经凉透了的尸体背上，用力踏了踏。
笑般若左腿叠在右腿上，手肘撑着脸：“你可知道，赤般若原是我般若坊最强的存在，我可是耗费了大力气才抓住她，现在她跑了，你一句轻飘飘的找回来便是就算完事了？”
“那依笑坊主看，要怎么办？”
这女人着实得罪不得，冯季的脸上冷汗涔涔，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这些江湖门派扯上关系。
“哼，给我一个身份，一座府邸，还有白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
笑般若狮子大开口，让冯季脸色变得刷白。
玉京城的土地寸土寸金，一座府邸没个万两黄金哪里置办得下来！
还要白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这可是立了战功的九珠亲王才能享有的待遇！
真要给出去，他冯家岂不是要白白损失大半家产？
还有这身份，玉京城里所有人都是由府衙登记入库的，这些都是要呈报给宗正府备案，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篡改的！一旦被发现，那罪责，谁都担待不起！
这个女人是要他死吗？
“这不可能！”冯季当即反驳，谁知刚一抬头，眼前又是一片血红，喷涌的血液直接糊了他一脸，吓得他身体僵硬。
咚。
又是一个侍从的尸体倒下，这一次，直接倒在了冯季脚边，死不瞑目的双眼正好与冯季对上，吓得他魂飞魄散。
脖子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一侧头，对上的是南宫月那双毫无波澜的瞳孔。
“冯族长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哦，不然我的狗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笑般若满意地看着南宫月，这男人，真是越用越顺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