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一个也不许留
沿着东南方向寻去，凤明仪二人在离农家小院不远处的一个偏僻巷子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
这血量看上去，绝非一人所有。
“血迹到这里就断了。”
寻着斑驳的血迹，二人来到了一处死巷，萧湛指着断在面前的血点道。
“断得太过干净。”凤明仪往前看了看，明明前面还有一截不短的路。
这血迹却是断在这里，看来是有人将受伤的这些人劫走了。
“线索已断，除非有进一步的消息，否则毫无头绪。”
萧湛起身，对凤明仪道：“我会派人来此蹲点追查，现在先回去吧。”
方才楚景明的提醒，让萧湛的危机感骤然升高。
虽然胡桃钉四成的力量不小，可上官瑾亦是身怀绝技之人，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看现在的情况，在上官瑾带人离开的途中，想必玲珑阁的人曾经出手想要劫下凤策，然而却失败了。
眼下这些出手的人毫无音讯，想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最糟糕的情况，或许是他们被上官瑾的人抓获，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得先做好后续安排才行。
否则等着上官瑾先发制人，那他们就成了砧板上的鱼俎，为人宰割了。
凤明仪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没有线索的追踪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与其在此耗费时间，不如想想别的办法，看能否从其他人处打听些太子府的消息。
依着上官瑾对皇兄的执着，倘若皇兄真的不在他手上，那么他对皇兄行踪的追查不会比她慢。
待二人回到客栈，掌柜的神色匆匆地拿了一张纸过来：“公子，事情不太妙。”
这张是处刑令，上面写着的名字，都是玲珑阁那些杳无音讯的暗探！
“这是什么时候张贴出来的？”萧湛神色凝重地问道。
“就是方才。”掌柜的道：“听说太子殿下醒过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奏皇上请求当众处死这些人。而且还说定要剿灭暗藏在胡阴城中所有玲珑阁暗探。这些弟兄都是昨夜出了任务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的。想来太子是想利用他们来引出我们其他的人。”
当众处决，不就是想要用他们作饵，让他们暴露身份么。
掌柜的猜测，着实不假。
“这么说起来的话，皇兄应该还在上官瑾手上。”凤明仪道，确认了凤策的下落，凤明仪反倒没有那么揪心了。至少凤策在上官瑾手中，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眼下最重要的，是玲珑阁那些探子们的性命。
他们都是为了救皇兄而被抓的，凤明仪无法放任他们不管。
萧湛身为玲珑阁阁主，也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属下被别人宰割。
“你打算怎么做？”见萧湛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凤明仪问道。
“现在，或许有个人能够帮忙。”萧湛说完，给了小二一封信，吩咐他送去一个地方。
晚上，墨成钧带着安云来到了客栈门口。
他穿了一身便装，看上去就像个书香世家的公子。
安云许久未见凤明仪，一见着她便乐呵呵地冲过来抱住她。
“姐姐，今日怎么没有戴面具？”
一直埋头在墨家帮忙制作手铳，这些天她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
凤明仪也没打算将她牵扯到这些生死攸关的漩涡中来。
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让掌柜的拿来了她喜欢吃的糕点，又让司若尘拿来了准备好的兵器图纸给她，很快就把她的注意力引开了去。
“你要我调换牢中的那些人？”
对于萧湛的提议，墨成钧尤为惊讶。
那些玲珑阁被捕的暗探们都被看押在墨家兵营中，一旦出了岔子，他们墨家必定首当其冲受到皇帝怪责。
眼下那些保守派和宦官们正等着找机会弹劾他们墨家，此事一旦做了，他们墨家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为了家族考虑，墨成钧当即摇头：“不可能，云澈，我知道那些人都是你的属下，可恕我无法出手相助。擅自调换囚犯，若是被皇上知道，我墨家就完了。”
萧湛理解墨成钧的立场，亲人和一群毫无关系的暗探，换做是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可理解归理解，他的人，他必须要救。
因为他的身份，是玲珑阁的玄机公子，是他们那群人的阁主。
如若他明知属下有难却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送死，阁内其他人怎么想？
玲珑阁如何维持？
“或许，咱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萧湛将一杯清茶推到他面前，不紧不慢道：“从军营把人押往刑场尚有一段距离，如若我的人能在这途中将人截走，这责任，便与你墨家无关。”
押送罪犯的通常都是驻城军，这些人与墨家毫无关联，所以若是人在押送的过程中被劫，墨家便不会受到责罚。
如此，他既救了下属，也不会将墨家牵涉其中。
这个提议让墨成钧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其中利弊后，迟疑地开口：“如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在押送之前，犯人会由我墨家军移交给驻城军，在这个时候，你的人不可出手。”
“这是自然。”萧湛点头，端起茶杯朝他举了举，仰头喝了下去。
“太子已经醒了。”看着他饮下茶，墨成钧正色对他道：“他说将他伤到昏迷的，是玲珑阁的人，这次下令当众处刑这些人，就是为了引出胡阴城中剩余的玲珑阁人。你若真的为玲珑阁考虑，我的建议是，不妨牺牲了这一部分人，保全剩余的人。”
一旦萧湛他们出手，上官瑾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必定全力追击。
届时他玄机公子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就此曝光！
北凌那边不是也对玲珑阁极为忌惮，这些年来费尽了心思想要将玲珑阁连根拔起么。
如若因此暴露，岂不是得不偿失？
身为挚友，墨成钧绝不希望萧湛落得个腹背受敌的下场。
“牺牲一部分而保全剩余的么……”
萧湛细细品味着他的话，抬眼深深看了眼对面的墨成钧：“成钧，你领兵作战这么多年，遭遇的生死抉择不少，可曾为了逃生而舍弃任何一个士兵？”
墨成钧怔愣住了，这个问题，让他无法说出话来。
自小，他便被父亲带入了军营中生活训练，与那些士兵同吃同睡，士兵们于他而言与其说是下属，不如说是兄弟。
沙场征战，他们一同浴血奋战，彼此之间都是过命的交情，要他舍弃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而求生，他墨成钧做不到。
“我的答案与你相同。”萧湛道：“诚如你的士兵于你一样，玲珑阁的人于我而言，亦是过命的手足之情，只要有一分保下他们的机会，我也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掌柜的与客栈其余的阁人在听到萧湛这番话后，无一不对这位阁主心怀敬意。
这才是他们愿意誓死追随的阁主！是无所不能的玄机公子！
凤明仪将眼前一景收入眼中，嘴角展露自豪的笑容。
很快，到了处刑的日子，墨成钧领头，带着一众玲珑阁暗探站在军营外，等待着驻城军的到来。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驻城军的影子，墨成钧眉头一皱，不知怎得，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少将军，你看。”
又过了一刻钟，身边的副将指着不远处的人影对墨成钧道，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讶。
墨成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亦是一脸惊愕。
“太子殿下？”
来者正是上官瑾，只见他亲自领队，带着太子府的人过了来。
“本宫特地请旨了父皇，这些人，交由本宫亲自发落。”
上官瑾的笑容意味深长，目光扫了眼周围，抬起手，对着身后的人下令：“将这些乱党就地处决！一个也不许留！”
沿着东南方向寻去，凤明仪二人在离农家小院不远处的一个偏僻巷子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
这血量看上去，绝非一人所有。
“血迹到这里就断了。”
寻着斑驳的血迹，二人来到了一处死巷，萧湛指着断在面前的血点道。
“断得太过干净。”凤明仪往前看了看，明明前面还有一截不短的路。
这血迹却是断在这里，看来是有人将受伤的这些人劫走了。
“线索已断，除非有进一步的消息，否则毫无头绪。”
萧湛起身，对凤明仪道：“我会派人来此蹲点追查，现在先回去吧。”
方才楚景明的提醒，让萧湛的危机感骤然升高。
虽然胡桃钉四成的力量不小，可上官瑾亦是身怀绝技之人，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看现在的情况，在上官瑾带人离开的途中，想必玲珑阁的人曾经出手想要劫下凤策，然而却失败了。
眼下这些出手的人毫无音讯，想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最糟糕的情况，或许是他们被上官瑾的人抓获，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得先做好后续安排才行。
否则等着上官瑾先发制人，那他们就成了砧板上的鱼俎，为人宰割了。
凤明仪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没有线索的追踪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与其在此耗费时间，不如想想别的办法，看能否从其他人处打听些太子府的消息。
依着上官瑾对皇兄的执着，倘若皇兄真的不在他手上，那么他对皇兄行踪的追查不会比她慢。
待二人回到客栈，掌柜的神色匆匆地拿了一张纸过来：“公子，事情不太妙。”
这张是处刑令，上面写着的名字，都是玲珑阁那些杳无音讯的暗探！
“这是什么时候张贴出来的？”萧湛神色凝重地问道。
“就是方才。”掌柜的道：“听说太子殿下醒过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奏皇上请求当众处死这些人。而且还说定要剿灭暗藏在胡阴城中所有玲珑阁暗探。这些弟兄都是昨夜出了任务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的。想来太子是想利用他们来引出我们其他的人。”
当众处决，不就是想要用他们作饵，让他们暴露身份么。
掌柜的猜测，着实不假。
“这么说起来的话，皇兄应该还在上官瑾手上。”凤明仪道，确认了凤策的下落，凤明仪反倒没有那么揪心了。至少凤策在上官瑾手中，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眼下最重要的，是玲珑阁那些探子们的性命。
他们都是为了救皇兄而被抓的，凤明仪无法放任他们不管。
萧湛身为玲珑阁阁主，也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属下被别人宰割。
“你打算怎么做？”见萧湛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凤明仪问道。
“现在，或许有个人能够帮忙。”萧湛说完，给了小二一封信，吩咐他送去一个地方。
晚上，墨成钧带着安云来到了客栈门口。
他穿了一身便装，看上去就像个书香世家的公子。
安云许久未见凤明仪，一见着她便乐呵呵地冲过来抱住她。
“姐姐，今日怎么没有戴面具？”
一直埋头在墨家帮忙制作手铳，这些天她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
凤明仪也没打算将她牵扯到这些生死攸关的漩涡中来。
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让掌柜的拿来了她喜欢吃的糕点，又让司若尘拿来了准备好的兵器图纸给她，很快就把她的注意力引开了去。
“你要我调换牢中的那些人？”
对于萧湛的提议，墨成钧尤为惊讶。
那些玲珑阁被捕的暗探们都被看押在墨家兵营中，一旦出了岔子，他们墨家必定首当其冲受到皇帝怪责。
眼下那些保守派和宦官们正等着找机会弹劾他们墨家，此事一旦做了，他们墨家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为了家族考虑，墨成钧当即摇头：“不可能，云澈，我知道那些人都是你的属下，可恕我无法出手相助。擅自调换囚犯，若是被皇上知道，我墨家就完了。”
萧湛理解墨成钧的立场，亲人和一群毫无关系的暗探，换做是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可理解归理解，他的人，他必须要救。
因为他的身份，是玲珑阁的玄机公子，是他们那群人的阁主。
如若他明知属下有难却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送死，阁内其他人怎么想？
玲珑阁如何维持？
“或许，咱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萧湛将一杯清茶推到他面前，不紧不慢道：“从军营把人押往刑场尚有一段距离，如若我的人能在这途中将人截走，这责任，便与你墨家无关。”
押送罪犯的通常都是驻城军，这些人与墨家毫无关联，所以若是人在押送的过程中被劫，墨家便不会受到责罚。
如此，他既救了下属，也不会将墨家牵涉其中。
这个提议让墨成钧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其中利弊后，迟疑地开口：“如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在押送之前，犯人会由我墨家军移交给驻城军，在这个时候，你的人不可出手。”
“这是自然。”萧湛点头，端起茶杯朝他举了举，仰头喝了下去。
“太子已经醒了。”看着他饮下茶，墨成钧正色对他道：“他说将他伤到昏迷的，是玲珑阁的人，这次下令当众处刑这些人，就是为了引出胡阴城中剩余的玲珑阁人。你若真的为玲珑阁考虑，我的建议是，不妨牺牲了这一部分人，保全剩余的人。”
一旦萧湛他们出手，上官瑾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必定全力追击。
届时他玄机公子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就此曝光！
北凌那边不是也对玲珑阁极为忌惮，这些年来费尽了心思想要将玲珑阁连根拔起么。
如若因此暴露，岂不是得不偿失？
身为挚友，墨成钧绝不希望萧湛落得个腹背受敌的下场。
“牺牲一部分而保全剩余的么……”
萧湛细细品味着他的话，抬眼深深看了眼对面的墨成钧：“成钧，你领兵作战这么多年，遭遇的生死抉择不少，可曾为了逃生而舍弃任何一个士兵？”
墨成钧怔愣住了，这个问题，让他无法说出话来。
自小，他便被父亲带入了军营中生活训练，与那些士兵同吃同睡，士兵们于他而言与其说是下属，不如说是兄弟。
沙场征战，他们一同浴血奋战，彼此之间都是过命的交情，要他舍弃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而求生，他墨成钧做不到。
“我的答案与你相同。”萧湛道：“诚如你的士兵于你一样，玲珑阁的人于我而言，亦是过命的手足之情，只要有一分保下他们的机会，我也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掌柜的与客栈其余的阁人在听到萧湛这番话后，无一不对这位阁主心怀敬意。
这才是他们愿意誓死追随的阁主！是无所不能的玄机公子！
凤明仪将眼前一景收入眼中，嘴角展露自豪的笑容。
很快，到了处刑的日子，墨成钧领头，带着一众玲珑阁暗探站在军营外，等待着驻城军的到来。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驻城军的影子，墨成钧眉头一皱，不知怎得，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少将军，你看。”
又过了一刻钟，身边的副将指着不远处的人影对墨成钧道，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讶。
墨成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亦是一脸惊愕。
“太子殿下？”
来者正是上官瑾，只见他亲自领队，带着太子府的人过了来。
“本宫特地请旨了父皇，这些人，交由本宫亲自发落。”
上官瑾的笑容意味深长，目光扫了眼周围，抬起手，对着身后的人下令：“将这些乱党就地处决！一个也不许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