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几息未果的小孙氏,看到身侧的姐姐,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光,突然很是亲切的拉起她的手。
    脸上露出一丝感动之色:“妹妹之前不过是提过一次,难为姐姐竟一直记得。”
    说到这里时,小孙氏伸手把头上的银簪拔出,往对方头上带的同时说道:“妹妹这些年都没在村里,这里的变化颇大。”
    “姐姐一直在这里住着,想必对这里的人和物都所知颇深,这事儿之后还要麻烦姐姐多为我打听打听了。”
    孙氏瞧见银簪,双眼唰的一下就亮了,感受到头上分量知足的簪子,对小孙氏的话,哪里还有二话。
    脸上立刻笑成了朵花,拍着胸脯一叠声的应道:“妹妹放心,这事儿姐姐一定给你打听清楚!”
    看着孙氏离开的背影,小孙氏想了想,扭头又叫来了儿子,把这事儿和他讲了讲。
    末了说道:“文才,给你父亲写封信,说说这事儿。”
    不知怎地,她总觉得那丫头现在捣鼓的事儿,应是能挣大钱的!
    ...........
    另一边的叶蓁这边,她带着东西,和母亲以及周少年来到了县衙侧门处。
    等车停好后,冲母亲说道:“那娘亲就先在车里稍等片刻,我会快些回来!”
    “没事儿,娘不着急,你难得来一次,多和李娘子说说话儿,不急着出来!”邢氏闻言连忙拉住女儿的手说道。
    她实在是没胆量和女儿一起进去,但她也能想到,女儿这般努力交好李娘子是为了什么,她只能努力不拖女儿的后腿。
    “好!”叶蓁笑着点头,和周少年一起下了马车,进了府衙内。
    一路无阻的来到李娘子住的院子外,她笑着冲周少年道了声谢,转身进了院子。
    此时她要是再看不出来点什么,她就太笨了。
    是谁拜托的?
    洛少年?还是穆少年?
    因为上次自己在县衙里被为难了,所以这两人其中之一,知道自己要来县城后,特意拜托了周少年吗?
    会是谁呢?
    叶蓁思索片刻就抛到了脑后,算了,回去后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随着侍女静言进了屋子,她瞧见了许久未见的李暖墨,寒暄了几句,她拿出带来的东西。
    笑着冲对方说道:“李娘子,这些胭脂水粉颇为好用,我特意给娘子来了一套过来......”
    解释了下香皂以及腮红等物的用法,李暖墨起了兴趣,在她的指导下,还亲自尝试了一番。
    看着镜中装扮精致的自己,李暖墨眼中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但很快又被一丝哀愁替代:“我这般精心打扮,又能给谁看呢?”
    站在她身后的叶蓁眨眨眼,咦,这其中好像有故事啊,难不成又是因为那位解少年?
    她要不要询问下呢?
    没能她纠结完,李暖墨通过铜镜,瞧见她的神色,抿唇笑道:“叶小娘子不必为我忧心,我不过是.....“
    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扭头冲叶蓁问道:“不知叶小娘子家中今日来可好?”
    她不提,叶蓁也没有追问的意思,闻言点头回道:“很好,我们一家现在已经建了新房搬了出去,日子舒心了不少呢!”
    李暖墨展颜一笑:“这就好,我就知道以小娘子的本事,这一天不会太远。”
    叶蓁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农女,李娘子太高看我了。”
    李暖墨摇了摇头:“是低看了才对,想必叶小娘子今日送我的这套胭脂水粉,也是你想出的法子?”
    叶蓁笑笑,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
    好在李暖墨也没在意这点,她心中不知怎地,竟突然想听听面前这少女的想法,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到外屋窗前坐下。
    看着窗外百花争艳的景色,脸上浮现出一丝怅然之色:“我自幼在这城里长大。”
    “城中官宦富贵人家的女眷,我也见过不少,却无一人能和我聊得来。”
    “自母亲.....就再没人能陪我说话解闷,直到遇到了小娘子你。”
    说到这里时,她视线移向叶蓁,目光很是专注:“我知道小娘子不是寻常人,我不会探究你的秘密,这世间,又有何人没有秘密呢?”
    叶蓁心头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这李娘子想和她表白呢?
    咦,不对,秘密?这李娘子知道了她什么秘密?
    “我只是想听听小娘子的主意,我到底该如何是好?我本以为那郎君是我的良人,可....”
    说到这里时,李暖墨停顿了下,似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如何出口。
    看着面前少女稚嫩的面容,她突地回神,心中失笑,真是的,自己怎能拿这种问题来问她呢?
    这丫头估计还没开窍呢吧?如何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叶蓁压下心头的疑惑,想了想问道:“可是因为解郎君吗?”
    李暖墨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你...你怎地知道?”
    这有什么难猜的?
    她前世是没谈过恋爱,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呐?
    学校虽然不小,可平日里总能撞见不少腻歪在一起的少年男女,每次,她都会目不斜视的走过,就当没看到。
    叶蓁叹息一声,她本以为经历了上次之事,李娘子应该想通了才是,没想到竟又掉进坑了?
    想到这里,她问道:“不知李娘子平日里可看佛经吗?”
    李暖墨虽然不解她为何会问出这话,但还是回道:“只是略有了解,倒是不常看。”
    叶蓁笑笑,又问:“那李娘子可有看过这句话,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人之所以会烦恼,不过都是因为求而不得罢了,只要不求,不念,自然一切无忧!”
    李暖墨神色怔怔的,一时间没了言语。
    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所求所思太多了吗?
    叶蓁看着对方神色,心中暗暗思索起来,她刚刚说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复杂了?
    那要不,换个说法?
    “李娘子听过这个故事吗?”
    李暖墨回过神来:“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