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自责
“那他都问了些什么呢？”莫晴晴问。
“关于丘戎啊，光夏啊，还有西夜。以及我们那里的人喜欢吃什么，有什么风俗习惯……”艾里尔大叔开始细数细节了。
“哦，你的帐结过了吗？”莫晴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再聊下去，这位大叔可以聊一下午的。
“结好了，结好了，要说街上这些铺子啊，还是你们留香居结帐最痛快最守时。”艾里尔大叔拍拍装的满满的褡裢，乐呵呵地说。
莫晴晴还要说什么，艾里尔大叔也看出她的心思，忙道：“我还要赶回去吃晚饭，就不打扰莫掌柜了，你要是想再多订些量，可以跟送货的伙计说。”说罢，他转身告辞离去。
莫晴晴觉得有必要马上找小武谈谈了，她去后厨找小武，伙计们却告诉她，小武回去了。
马上要准备晚上的营业了，有几个伙计来找莫晴晴问一些问题，她一阵忙，时间又过去了。
她想着，明天回去一定得抽个时间跟小武谈谈，实在不行，让文宇跟他谈也行。
留香居最近在渝州城名声大噪，因为荷花宴，还因为蛋糕。稍有些财力的人都以来留香居吃饭为荣，另外请他们去办寿宴的富人也很多。这一阵子钱是赚了不少，莫晴晴觉得足以弥补之前被收重税的亏空，还能大赚一笔。
赚钱当然开心，但是绿萝的离去，还是让她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特别是看到小武的改变，她更觉得是自己的失误，两个天真快乐的小孩，一个背负国恨家仇离去，一个从此郁郁寡欢。
她挣钱的目的是想让家人都幸福快乐，现在钱有了，可是人却这样了，她有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晚上的营业结束后，她回到家中，看到紫娟在厨房里忙活，她进去帮忙，不过因为心不在焉，不是拿错了盘子，就是装错了碗。紫娟以为她累了，便劝她去休息，她自己一个人可以。
“紫娟，你想绿萝吗？”莫晴晴看着灶间的火，突然冒出一句。
紫娟正在炒菜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然后慢慢道：“当然想，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她。”
“我做错了吗，小武现在变成这样，我真的很难过，我希望他永远象以前一样快乐。”莫晴晴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紫娟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便道：“小武年纪还小，少年心性，可能一时转不过来，以后就好了。”
“会好吗？现在看到他那副寡言少语的样子，我就觉得我好失败，我赚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莫晴晴将一块木柴扔进灶里，看它噼里啪啦地烧的很旺。
紫娟知道小武的想法，但她看到现在烦恼的莫晴晴，又不便把这些想法告诉莫晴晴，那样更加重她的内疚和困扰，只能尽力安慰她。
门外，文宇刚要进来，刚好听到莫晴晴那自责的话语，她一向是乐观开朗的，即使碰到困难，也能保持镇定，不会轻易认输，但现在听她的声音好沮丧啊。
他本想进去安慰几句，但是他知道他一进去，莫晴晴反而不会说这些了，怕他担心。她在紫娟面前反而放松些，尽情倾诉心中的烦恼。
他转头想去找小武谈谈，前院没有，他走到后院。果然，小武正在努力练功，一招一式颇为认真，身上的背心已经湿透了。他现在已经快有文宇高了。
“小武，来，歇一会儿。”文宇过去招呼小武停下休息。
小武过来坐在马扎上，文宇顺手将挂在旁边树上的手巾递给他，让他擦汗。
小武最近一直练武，身形看着更健壮了。
文宇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开口，他想了半天，开始讲：“小武，我知道你惦记绿萝，其实我和你大嫂也很惦记她，你大嫂一直在自责内疚当初没有尽力拦住她，所以你……能不能莫怪你大嫂，要怪就怪我吧。”
小武没想到文宇能跟他这么说，这一段时间大家虽然知道他为绿萝伤心，所以反而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文宇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小武的内心也很震撼，这一段时间绿萝这个名字一直是揣在他心里的痛处，没人提，但在他心中揪心的痛，即使他一言不发，也能感觉到这个名字在他胸腔里的跳动。
现在文宇这样跟他说出来，他一时之间心绪波澜起伏，但面上他尽量不让文宇看出来。
“大哥，我没有怪你和大嫂，我只怪我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小武慢慢地，一字一句的说。
文宇看了看他，道：“那你现在跟我学武，就是想以后能保护别人？”
“嗯，我不想做一个只躲在你和大嫂身后的没用的废物，什么事都要靠你们。”小武道。
“你是我弟弟，你不靠我们靠谁，我们帮你，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是个废物，你只是还没有长大。”文宇忙安抚他道。
“可是大哥你象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扛起了全家的重担，我现在这么没用……”小武沮丧道。
文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个时候你们都还小，我身为大哥，扛重担是应该的，我和你大嫂这么努力，就是不想你们也象我一样，年纪小小，就辛苦劳作，我们赚钱是为了让你们去做想做的事，幸福快乐的生活。”
小武听了有些感动，眼睛又湿润了：“大哥，我……”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去擦擦身子，吃晚饭了，过去的就是让它过去，你还年轻，以后要面对的事儿还多着呢，练功也不用急在一时嘛。”文宇以为他想通了，便站起身，嘱咐了几句走了。
小武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眼神开始迷茫起来。
晚上文宇跟莫晴晴说起小武的事，莫晴晴道：“我才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你到先说了。”
“嗯，我看你忙的不行，你说我说还不都一样，他从小到大都很敬重你，有时候我觉得他对你的钦佩更胜于我，所以他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怨气的，无非是太过思念绿萝，有些想不通罢了。”文宇解释道。
“他能想通就好，只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武，再也不见了。”莫晴晴满脸遗憾。
“哎，你这么个明白人，这么点道理也想不通，这世上哪有人可以永远无忧无虑的呢，皇帝都有烦心的事呢，他总是要长大的嘛。”文宇笑着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莫晴晴无奈地笑了，说的也是，人怎么可能永远没有烦恼呢。
“那他都问了些什么呢？”莫晴晴问。
“关于丘戎啊，光夏啊，还有西夜。以及我们那里的人喜欢吃什么，有什么风俗习惯……”艾里尔大叔开始细数细节了。
“哦，你的帐结过了吗？”莫晴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再聊下去，这位大叔可以聊一下午的。
“结好了，结好了，要说街上这些铺子啊，还是你们留香居结帐最痛快最守时。”艾里尔大叔拍拍装的满满的褡裢，乐呵呵地说。
莫晴晴还要说什么，艾里尔大叔也看出她的心思，忙道：“我还要赶回去吃晚饭，就不打扰莫掌柜了，你要是想再多订些量，可以跟送货的伙计说。”说罢，他转身告辞离去。
莫晴晴觉得有必要马上找小武谈谈了，她去后厨找小武，伙计们却告诉她，小武回去了。
马上要准备晚上的营业了，有几个伙计来找莫晴晴问一些问题，她一阵忙，时间又过去了。
她想着，明天回去一定得抽个时间跟小武谈谈，实在不行，让文宇跟他谈也行。
留香居最近在渝州城名声大噪，因为荷花宴，还因为蛋糕。稍有些财力的人都以来留香居吃饭为荣，另外请他们去办寿宴的富人也很多。这一阵子钱是赚了不少，莫晴晴觉得足以弥补之前被收重税的亏空，还能大赚一笔。
赚钱当然开心，但是绿萝的离去，还是让她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特别是看到小武的改变，她更觉得是自己的失误，两个天真快乐的小孩，一个背负国恨家仇离去，一个从此郁郁寡欢。
她挣钱的目的是想让家人都幸福快乐，现在钱有了，可是人却这样了，她有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晚上的营业结束后，她回到家中，看到紫娟在厨房里忙活，她进去帮忙，不过因为心不在焉，不是拿错了盘子，就是装错了碗。紫娟以为她累了，便劝她去休息，她自己一个人可以。
“紫娟，你想绿萝吗？”莫晴晴看着灶间的火，突然冒出一句。
紫娟正在炒菜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然后慢慢道：“当然想，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她。”
“我做错了吗，小武现在变成这样，我真的很难过，我希望他永远象以前一样快乐。”莫晴晴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紫娟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便道：“小武年纪还小，少年心性，可能一时转不过来，以后就好了。”
“会好吗？现在看到他那副寡言少语的样子，我就觉得我好失败，我赚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莫晴晴将一块木柴扔进灶里，看它噼里啪啦地烧的很旺。
紫娟知道小武的想法，但她看到现在烦恼的莫晴晴，又不便把这些想法告诉莫晴晴，那样更加重她的内疚和困扰，只能尽力安慰她。
门外，文宇刚要进来，刚好听到莫晴晴那自责的话语，她一向是乐观开朗的，即使碰到困难，也能保持镇定，不会轻易认输，但现在听她的声音好沮丧啊。
他本想进去安慰几句，但是他知道他一进去，莫晴晴反而不会说这些了，怕他担心。她在紫娟面前反而放松些，尽情倾诉心中的烦恼。
他转头想去找小武谈谈，前院没有，他走到后院。果然，小武正在努力练功，一招一式颇为认真，身上的背心已经湿透了。他现在已经快有文宇高了。
“小武，来，歇一会儿。”文宇过去招呼小武停下休息。
小武过来坐在马扎上，文宇顺手将挂在旁边树上的手巾递给他，让他擦汗。
小武最近一直练武，身形看着更健壮了。
文宇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开口，他想了半天，开始讲：“小武，我知道你惦记绿萝，其实我和你大嫂也很惦记她，你大嫂一直在自责内疚当初没有尽力拦住她，所以你……能不能莫怪你大嫂，要怪就怪我吧。”
小武没想到文宇能跟他这么说，这一段时间大家虽然知道他为绿萝伤心，所以反而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文宇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小武的内心也很震撼，这一段时间绿萝这个名字一直是揣在他心里的痛处，没人提，但在他心中揪心的痛，即使他一言不发，也能感觉到这个名字在他胸腔里的跳动。
现在文宇这样跟他说出来，他一时之间心绪波澜起伏，但面上他尽量不让文宇看出来。
“大哥，我没有怪你和大嫂，我只怪我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小武慢慢地，一字一句的说。
文宇看了看他，道：“那你现在跟我学武，就是想以后能保护别人？”
“嗯，我不想做一个只躲在你和大嫂身后的没用的废物，什么事都要靠你们。”小武道。
“你是我弟弟，你不靠我们靠谁，我们帮你，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是个废物，你只是还没有长大。”文宇忙安抚他道。
“可是大哥你象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扛起了全家的重担，我现在这么没用……”小武沮丧道。
文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个时候你们都还小，我身为大哥，扛重担是应该的，我和你大嫂这么努力，就是不想你们也象我一样，年纪小小，就辛苦劳作，我们赚钱是为了让你们去做想做的事，幸福快乐的生活。”
小武听了有些感动，眼睛又湿润了：“大哥，我……”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去擦擦身子，吃晚饭了，过去的就是让它过去，你还年轻，以后要面对的事儿还多着呢，练功也不用急在一时嘛。”文宇以为他想通了，便站起身，嘱咐了几句走了。
小武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眼神开始迷茫起来。
晚上文宇跟莫晴晴说起小武的事，莫晴晴道：“我才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你到先说了。”
“嗯，我看你忙的不行，你说我说还不都一样，他从小到大都很敬重你，有时候我觉得他对你的钦佩更胜于我，所以他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怨气的，无非是太过思念绿萝，有些想不通罢了。”文宇解释道。
“他能想通就好，只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武，再也不见了。”莫晴晴满脸遗憾。
“哎，你这么个明白人，这么点道理也想不通，这世上哪有人可以永远无忧无虑的呢，皇帝都有烦心的事呢，他总是要长大的嘛。”文宇笑着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莫晴晴无奈地笑了，说的也是，人怎么可能永远没有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