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夏至点名的全都是她亲眼瞧见不做事的人,至于之前那四个婆子提到的人,大多都在这里面。
    苏夏至又重新坐了回去,冷着脸反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徐荷花对苏夏至一向是莫名地崇拜信任,这会儿见那些人还想装可怜留下来,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是你们,就乖乖地收拾东西走人,你们有脸做偷懒耍滑地事儿,就该有本事承认这些。”
    听徐荷花这么说,下面跪着的那几个人一个个羞得脸通红,不敢随意开口。
    孙大爷这会儿也跪在这儿,听徐荷花这么说,面露惭愧,无奈地说道:“三夫人,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我态度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三七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会儿一听孙大爷这么说,顿时恼了,没好气地说道:“我家夫人根本就不是因为您态度不好而生气,这许家作坊是我家夫人的作坊,我家夫人进自个的作坊还要收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三七越想越气,这群人一个个装委屈可怜,背地里却做着损害许家利益的事情,就更来气了:“夫人什么时候让您在门口收钱了?您自个倒是能当这许家作坊的主了,一个人十文钱,你怎么不上大街上去抢钱?”
    三七的话音落下,跪在孙大爷身边的王小六和左小青全都愣住了,一脸诧异地望着三七。
    孙大爷眼圈红了起来,抬手抹掉眼泪,委屈地说道:“三七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许家作坊一直都是许家的,我们也是奉了大老爷的命行事,每当外人来许家作坊参观的时候,一个人收十个铜板,这里面的钱我们可没贪墨,全都给了大老爷。”
    孙大爷的话让许城和苏夏至两个人都愣住了,苏夏至坐直身子,疑惑地看向孙大爷:“当初我说不让外人来这,你还是放外人进来。”
    孙大爷这会儿更是委屈了,他双手颤抖着擦了擦眼泪,这才说道:“夫人您说的话小的们自然记得,当初许家作坊确实不许外人进来,但是大老爷来过后,便改了规矩。”
    苏夏至这会儿算是明白了,是许营做了手脚,虽说孙大爷的态度有些不好,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错。
    “你给大老爷一共送去多少银子?”许城想着许营在家里吃穿不愁,为何还要偷偷收钱?
    孙大爷听三爷这么说,知晓三爷并没因此生自个的病,便老实地说道:“一百多两银子。”
    “一百多两银子?”苏夏至有些惊了,一个人十个铜板,大概有一万个人来过许家作坊?
    这不科学!
    就在苏夏至纳闷的时候,孙大爷将门规简单的说了一下,大概意思是,外人进许家作坊,需得交入门费是个十个铜板,去参加一个其中一个小作坊,又要交五百文,想要在门口停留一盏茶,那就要一两银子。
    孙大爷说完,一脸委屈的看向许城和苏夏至,哭唧唧地说道:“三爷夫人明鉴,这门费真不是我们胡乱收,都是大老爷们这么安排的,我们也只能这么做。”
    苏夏至递给徐荷花一个眼神,徐荷花很快就明了,走上前将孙大爷扶起来,开口说道:“大爷,您还是起来吧!”
    孙大爷在徐荷花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来了,他可不想离开作坊,作坊里头要吃的又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还有银子拿,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事儿?
    “门房留下,但是在工作时间赌博扣除两个月的月俸,你们可福气?”苏夏至偏头看向门房,一脸严肃地问道。
    左小青和王小六一个个连忙向苏夏至磕头,感激的话语说个不停。
    至于一旁的孙大爷激动的还想跪下磕头,就被徐荷花给催眠了,老老实实地站到一旁去了。
    门房的事情解决了,苏夏至看着下面跪着那些人,眉头紧蹙着,淡漠地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我是不会留下你们的。”
    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妇人跪着爬到最前面,极其有心机地将身前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深深的事.业线,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年轻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年氏,年氏的丈夫刘大郎身材矮小,当初年氏是被家里人卖给刘大郎的,年氏年轻貌美身姿曼妙,她自是瞧不上刘大郎,要不是因为刘大郎家里有几分薄产,她又怎会嫁给刘大郎。
    逃难的时候,刘大郎因为生病,家产早已变作银两买药了,年氏要不是因为舍不得大儿子早就跟刘大郎这个穷光蛋分了。
    但是年氏也是个好运的,被许家作坊选中在雪花糖里头做活,她一开始勤勤恳恳,想着让大儿子以后进私塾念书,但是后来她发现一件事儿,那就是她一天到晚辛辛苦苦做活还不如被人家摸下屁股赚钱赚得多。
    年氏为了儿子就走上了卖肉赚钱的道路,这次她在雪花糖作坊里头跟上头的人躲在角落里说说笑笑,就差将衣服脱了两个人干起来了。
    “三爷~”年氏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她身子单薄,微微耸肩故作弱势的模样,希望能够得到许城的同情,“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以后做活的时候再也不跟人说话了,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您让小妇人做什么都成……”
    年氏说到最后,抬眸冲着许城抛了个媚眼。
    这年头,家花不如野花香,年氏虽然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但是从不让那些人得手,毕竟她家儿子日后还得念书当大官儿,她可不能给儿子丢脸。
    “相公,你怎么看?”苏夏至自然明白年氏那点小心思,她并未开口,笑颜盈盈地望着许城,饶有兴趣地等着许城的回答。
    许城冷着脸看着苏夏至,他自然明白他家小娘子眼中的意思,眉头不由地蹙紧,他能说他对别的女人没有一点兴趣吗?
    当初那些比年氏年轻貌美的女子赤裸裸的爬到他的床上,他都能直接将人丢出去,他怎么可能会对年氏这种女人感兴趣?
    “荷花,记得将她撵出去。”许城压根不知道年氏是谁,所以只能用“她”字代替,冷漠地说道,“许家作坊都是正经生意,不正当的生意绝对不做。”
    要是年氏只晓许城名下还有很多女支院的话,肯定会跳起来怼许城。
    但是年氏不知道,她这会儿目瞪口呆地望着许城,就连眼泪都忘记擦了。
    苏夏至见许城回答的这么果断,满意极了,地上跪着那些年轻女子一个个不敢再上前求情了,毕竟年氏比她们好看多了,年氏都没能求下情来,她们就更不能了。
    苏夏至的目光在那些人身上扫了眼,淡漠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你们都应该是自由自在地鸟儿,而不是被关在笼子的金丝雀,既然这般,我就放你们自由,晚点我会让人核算好你们的工钱,你们就都走吧!”
    下面跪着的那些人一个个面如死灰,有些人忍不住已经开始哭了,为了他们的未来担忧……
    就在这时,一个矮瘦的男子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身上还沾着地里的杂草,望着衣衫半?解的年氏,怒气冲冲地给了年氏一巴掌。
    “你想干嘛!”那矮瘦男人正是年氏的丈夫刘大郎,刘大郎一直在外面种地,这会儿听到风声,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怒气冲冲地骂道,“你想作死你自个去死,年氏,我要跟你和离!”
    刘大郎这话儿一出,原本痛哭流涕的人们都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大郎,在他们看来,刘大郎是个窝囊的,不该说出这般硬气的话来。
    “什么?”年氏尖叫起来,她这会儿站了起来,冲着刘大郎的脸左右开打,“你个臭男人,你敢打我,你算哪根葱,老娘离开你谁稀罕跟你,你还敢跟我说和离,你……”
    年氏越想越委屈,她一个貌美如仙的女人,嫁给刘大郎这种臭男人本就极为委屈,结果刘大郎竟然敢跟她和离。
    苏夏至递给徐荷花一个眼神,徐荷花走上前,厉声喝道:“你们要吵回家吵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苏夏至跟许城一道往家走,清理那些人的工作就全都交给了徐荷花,毕竟有人不老实就可以让荷花对他们催眠。
    八两和三七一直在后面默默地跟着许城和苏夏至,这次犯错的是年氏,为何夫人也要将无辜的刘大郎撵出去?
    八两想不明白,眉心越拧越紧,实在是好奇的紧,便开口问三七。
    “八两大哥觉得刘大郎不该被撵出去?”三七并未直接回答八两,疑惑地问道。
    “是。”
    “那刘大郎虽没做错事,但是年氏却做错了事,他们是夫妻,夫妻有难同当不是应当的吗?”三七觉得这么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好想的,接着说道,“再说了,刘大郎知道这事儿后第一反应不是为年氏求情,而是急于撇开他跟年氏的关系,一个男人做事儿没有担当,还当什么男人?”
    三七说后,脸色一变,忙捂着嘴不安地看向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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