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坐在那儿有种深深地无奈,开口应了声。
    张氏真是恨不得提着苏夏至的耳朵让她认清楚现实,然而她没那个胆子,且不说曹氏会吃了她,就苏夏至一个漂亮的抬腿,就能将她踢飞。
    苏夏至不知道的是,张氏已经决定好好看着许城了,省的许城误了苏夏至。
    “娘亲。”年糕带着哭腔地叫着。
    “怎么了?”苏夏至这会儿也没空搭理张氏了,偏头看向年糕,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手、手破了。”年糕委屈巴巴地将一个蹭破皮的左手的无名指伸出来,递到苏夏至面前,金豆子在眼中打转,“疼。”
    苏夏至仔细的看了眼年糕的受伤手指头,估计是手指蹭在石桌上划破了皮,忙带着年糕用清水洗了洗,随后用酒冲了一下,这可把年糕疼坏了,顿时金豆子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
    苏夏至默默地帮着年糕将手指头包好,哄道,“不哭了,没事了,手已经不疼了。”
    年糕年纪小,这会儿一听苏夏至这么说,抬起左手看了看手,之后就只看到花边袖子,瞧着粉色的袖边,眼睛不由自主地弯起来,“嗯,不疼了。”
    其实年糕的手指头根本就不疼了,她那会儿看到包着的手,下意识的就喊疼,这会儿手指头被袖子包住了,她看到手指头,就不觉得疼了。
    苏夏至帮着年糕重新洗了脸,之后她才开始喂年糕吃饭。
    她还是挺害怕年糕哭,毕竟她实在是没有耐心哄孩子,好在年糕是个听话的,乖乖地吃完饭,就跟在苏夏至的屁股后面,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苏夏至,“娘,想摘小花花,我养的小花花都没了。”
    年糕不懂花朵败了是什么意思,就知道花有没有。
    苏夏至对上那双满含期待的大眼睛,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唉,孩子是最重要的,苏夏至跟着年糕一块去了山上摘花。
    苏夏至瞧着年糕兴高采烈奔向花海的时候,忽然间生出几分羡慕来,她从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念书练跆拳道了,玩乐的时间并不多。
    “娘,呜呜,疼!”
    年糕的哭声突然间从远处传了过来。
    苏夏至抬脚走了过去,拿出巾帕蹲下身子帮着年糕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低声询问道,“哪里疼了?”
    年糕哭得那叫一个可怜无辜,举起从袖子里露出来的左手无名指,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这个疼。”
    “……”
    苏夏至默默地把年糕的左手重新放到袖子里面,亏得袖子比较长正好可以盖住年糕的左手。
    “不疼了,你看,好了。”苏夏至抹掉年糕脸上的泪水,最后摸了摸那肉妞妞的小脸,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手感可真好。
    年糕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左手,确实没有看到白色的包着手指头的布,委屈痛苦地泪水顿时没了,嘴角扬起来,“娘亲真厉害,我的手果然不疼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苏夏至担心年糕一会儿还会哭闹,抬起年糕的左胳膊,冲着她的袖口,轻轻地往里面吹了口气,这才说道,“你的左手要睡觉觉,你可不要打搅它。”
    “睡觉觉?”某小只吸了吸鼻子,一脸认真地问道,神色格外的认真可爱。
    “对呀。”苏夏至完全没有哄骗小孩子不对的思想,继续说道,“咱们今天玩左手睡觉觉的游戏,咱们都不许用左手,今天不管做什么咱们都用右手好不好?”
    做游戏?
    某小只开心了,她最喜欢跟娘亲一块做游戏了,当即使劲地点点头,眼睛巴巴的望着苏夏至的左手,“年糕也要吹气让娘亲的左手睡觉觉!”
    “好。”苏夏至说着,将左手收回袖子里面,将左胳膊递到年糕面前,笑着说道,“吹吧。”
    年糕兴奋地吹了口气,见苏夏至左手不动了,这才开心的用右手去摘花。
    由于某小只只能用一只手摘花,她每摘下一朵就要放到苏夏至的右手手心里,结果的弄得苏夏至右手手心痒痒的。
    回去的路上,苏夏至原本还想牵着年糕的手一块回去,结果发现两个人都是左手不能用,她压根没法牵年糕的小手。
    无奈之下,苏夏至就宣布了一个新游戏,那就是看谁能自己走回家……
    瞧着年糕走路七拐八拐,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结果半刻钟的路程,最后走了一刻钟。
    苏夏至回到家中,默默地坐在石凳上,心想着照顾一个孩子真是太麻烦了,问题孩子的好奇心太强了,一会看这一会看那,弄得她精神疲惫。
    “你这是怎么了?”张氏端着一小碟瓜子走了过来,顺势坐在苏夏至旁边的石凳上,将小碟子往苏夏至面前递了递。
    “我不吃。”苏夏至开口拒绝了张氏,好奇地问道,“二嫂,你怎么都不看孩子。”
    “我那儿子,跑得飞快,吃完饭就跟着大嫂家的孩子出去玩了,上午玩下午念书,省了我不少功夫。”张氏说到这儿,感慨的着,“我也不指望我这个儿子能考中秀才,认识几个字就成,我回头一定要再生一个的聪明的儿子,好好教他念书考状元。”
    “啊?”苏夏至忽然间觉得许大海好可怜,被二嫂嫌弃成那个样子。
    “你难道不觉得大海有点傻吗?”张氏黑起自己儿子来丝毫不手软,真是亲娘无疑,“我跟你说,我刚生他的时候,他都不会哭,我那会儿想着别再是个哑巴,后来他被产婆打了一巴掌,不情不愿地哭出声来,我才确定他不是哑巴,谁知道长大了人也跟个呆瓜似的,也不知道以后脑子能不能跟正常人一样……”
    许是张氏瞧见苏夏至吃惊的样子,开口道,“哎呦,你别不信,你仔细瞧瞧,就会发现他脑子不正常。”
    “谁脑子不正常?”曹氏满面红光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的笑容怎么都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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