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盒掉在地上的声音让张氏猛然清醒,她趴到床边望着地上的胭脂盒,吓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我的娘来,我闯祸了!”
    张氏下床那叫一个速度,那动作快的令坐在床边的苏夏至惊叹不已。
    “这么贵的东西洒了,回头咱娘得骂死我!”张氏惊慌失措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粉往胭脂盒里面装,就连泥土也被她装进去了,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的,“都怪我这么不小心。”
    “二嫂,那个不能用了,你别捡了。”苏夏至无奈的开口说道,“回头我再去镇上帮你买一盒。”
    “这一盒得多少钱啊!”张氏捧着掺杂着泥土的胭脂盒坐在床边,眉心拧成团。
    “五百文。”
    “啪!”
    张氏的手一抖,胭脂盒又掉到了地上,里面的粉全都洒出来了,她又要下床去捡胭脂盒。
    “二嫂!”苏夏至连忙拉住张氏的胳膊,直接将她按坐在床上,“你这是做什么?”
    “啪!”张氏随手甩了她自己一巴掌,懊恼地看着地上被她打翻的胭脂盒,“我咋这么败家,这五百文的东西啊,以前娘家一年都花不到五百文!”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苏夏至重新将一盒胭脂递给了张氏,反正她经常去镇上,以后还能去买胭脂水粉,“那东西都已经脏了,你就甭用了,用新的。”
    然而,苏夏至的宽慰依旧没有让张氏解开心结,张氏整个人都在想那五百文胭脂的事情,眼圈的渐渐红了起来,眼泪就这样落下来了。
    张氏这操作直接让苏夏至懵逼了,苏夏至不明白张氏在哭什么,“二嫂,你这是在哭什么?”
    “这胭脂钱能买五百个鸡蛋……”张氏真是懊恼死了,狠狠地抽了她自己几个巴掌,“十几斤肉,我真是太败家了……”
    “二嫂,你别这样!”苏夏至忙拦住张氏,着急解释,“你这样打你自己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法子赚钱呢,赚钱就是用来花的,等你一个月能赚几十两银子的时候,你还觉得五百文多吗?”
    张氏哭得眼圈哄了,鼻涕快要流到嘴里。
    苏夏至扯过张氏的帕子,递到张氏面前,“二嫂,你擦擦鼻子。”
    张氏接过苏夏至手中的巾帕,擦干净鼻涕,抬眼看向苏夏至,“就算是赚再多的钱,也不能这么浪费钱啊,脸上擦不擦都成。”
    消费观不一样。
    苏夏至心里默默的总结,不过她也没有让张氏非要接受她的理论,重新将新的胭脂盒塞给了张氏,起身走到屋门口,将地上胭脂盒和粉全都装进簸箕里面朝着外面走去。
    “老三媳妇,你这太浪费了!”张氏慌忙凑上前,拉住苏夏至的胳膊,“咱们可不能将这个东西浪费了,这还能用。”
    “不能用了。”苏夏至笑颜盈盈地看向张氏,这东西哪能用啊,“你在屋里呆着,我去把这东西倒掉。
    苏夏至趁着院子里没什么人的,直接将簸箕里面的垃圾倒进灶膛内毁尸灭迹。
    苏夏至再次回房的时候,就瞧见张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胭脂盒的盖子,面上一片温柔,仿佛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老三媳妇,这个我不能要了。”张氏依依不舍地将胭脂盒递到苏夏至面前,心痛万分的说道,“我那一盒都掉到地上了,这是你的。”
    “你拿着吧,我买了好多。”苏夏至无奈地说道,张氏实在是太小心了,“二嫂,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拾掇拾掇自己。”
    张氏手里捧着那盒胭脂眼睁睁的地看着苏夏至离开,又垂首看了眼手中的胭脂盒,眉眼间的笑意更加明显,女人嘛,谁不爱美,张氏也是爱美的,只是因为家里没钱买不起这些东西罢了。
    苏夏至回房,利用那些胭脂水粉的简单的拾掇了一下自己,她的屋里没有镜子,她就只能凑到水缸旁看水里的倒影。
    水中的倒影有些模糊不清,苏夏至决定下次去镇上就买面镜子。
    “娘!”年糕跟着三个哥哥从外面跑进来的时候,瞧见自家娘在家,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到苏夏至跟前,直接抱住了苏夏至的大腿,奶声奶气地撒娇,“娘,抱抱!”
    苏夏至弯腰将年糕抱起来,吃力地走到石凳旁坐下,让年糕坐在她那条没事的腿上,“今天早上做什么了,有没有听哥哥的话?”
    “年糕一直最乖了!”年糕一本正经的点头应道,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哥哥在外面打架,年糕没有打!”
    “打架?”苏夏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将年糕放下来,回头看去,就瞧见许大水捂着头蹲在不远处的柴火堆旁边。
    年糕从苏夏至腿上下来,飞快地跑到许大水面前,指着许大水对苏夏至说道,“大水哥哥头破了!”
    “砸破了?”李氏刚从后院过来,正好听到年糕说的话,飞快地跑到许大水跟前,一把将年糕推倒,“大水啊,你哪里破了,跟娘说!”
    年糕一屁股拍坐在地上,小脸顿时蹙成一团,嘴角一撇,眼泪就这样落下来,“哇!”
    “大嫂,你干嘛推年糕!”苏夏至这会儿也生气了,她能体谅李氏担心李大水的心情,但是李氏推倒年糕就说过不去了!
    苏夏至这会儿也走到年糕跟前了,蹲下身子将年糕扶起来。
    年糕最粘苏夏至了,此时直接扑进苏夏至的怀里,抬手抱着苏夏至的脖颈,可怜兮兮地哭着,“娘。”
    “乖,不哭,不疼!”苏夏至哄着年糕,轻轻地将年糕屁股上的泥土擦干净。
    “一个野种照顾那么好干嘛!”李氏白了年糕一眼,随后查看许大水的伤势,发现许大水只是额头有些擦伤,这才松了口气,抬手冲着许大水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跟别人打架做什么!”
    许大水捂着头起身朝着远处走去,压根不稀罕搭理李氏。
    “大嫂,你嘴巴放干净点!”苏夏至就来气了,怪不得年糕以前胆小懦弱,怕是在许家被欺负惯了,“小孩子惹到你什么了,你说这么难听的话!”
    “哎呦,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李氏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夏至,“对了,我忘记了,你不知道,年糕压根不是许城的孩子!”
    “什么?”苏夏至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年糕不是许城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
    李氏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我这个做大嫂的也是为了你好,年糕又不是老三亲生的,你对她再好有什么用,要我说,你那么喜欢孩子,还不如赶紧缠着老三要个孩子呢!”
    苏夏至抱着年糕站起身子,别扭地朝着张氏屋里走去,将年糕哄好后,就交给张氏照顾,随后直接去了后院去找正在拔草的李氏。
    “大嫂。”苏夏至小心翼翼地走着路,生怕踩到了菜,一联严肃地看向李氏,“年糕真的不是许家孩子?”
    李氏扶着腰站起身子,她每次来月事腰都会疼,瞧着苏夏至这么严肃的模样,心中莫名的舒畅,“年糕真的不是许家的孩子,这事除了我就只有娘跟老三知道了。”
    “你发誓?”苏夏至眉头紧拧。
    “我发誓,”李氏举手发誓,完全没有任何的勉强之意,一脸讨好地看向苏夏至,“老三媳妇,我是为了你好,别放太多的精力在年糕身上,首先,那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其次年糕压根就不是许家孩子。”
    在苏夏至愣神的时候,李氏接着说道,“当初咱娘要卖年糕也是这个原因,毕竟年糕不是她孙女,卖了也没啥!”
    “年糕是许城抱回来的……”苏夏至完全懵住了,如果年糕不是许城的孩子,那许城跟她说的那些话……
    “一开始咱娘也以为年糕是许城,后来老三亲口咱娘说,年糕是有钱人家外室的孩子,因为不方便抱回家,便将她养在咱们家,说好的每年给十两银子,”李氏将她偷听到的消息仔仔细细地跟苏夏至说清楚,就是为了博得苏夏至的好感,毕竟苏夏至现在可是金饽饽,跟着苏夏至混有肉吃有钱赚,“后来老三没有给钱了……”
    苏夏至这回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曹氏赶原身出门也将年糕一起赶出家门,敢情曹氏压根不是重男轻女,而是知道年糕压根不是许家人。
    如果曹氏真的重男轻女,曹氏就不会叫她好乖乖了,想通这些,苏夏至眉头越拧越紧。
    “老三媳妇,”李氏一副长辈的模样,对着苏夏至叮嘱道,“年糕又不是你孩子,你真的没有必要照顾年糕,要我说,你还是抓紧时间要个自己的孩子,至于年糕,给一口饭吃就不错了,你还真把她当闺女养?”
    “年糕是我闺女,”苏夏至一脸严肃地看向李氏,斥责道,“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我闺女!”
    苏夏至复杂地看了眼李氏,抬脚朝着前院走去。
    刚走到前院,苏夏至就瞧见牵着马车从外面进来的许城,抬脚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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