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感慨着这里的人一个个脾气太暴躁了,觉得她们都需吃些清凉败火的药,省的一个个怒火攻心,焦躁而死。
    苏夏至一个轻飘飘的侧身,王寡妇踢了一个空。
    河边的石头湿润滑腻,王寡妇脚下一滑重心不稳,直接掉到了河里面。
    紧接着王寡妇一边扑腾一边喊救命。
    “救命!救命啊!”
    王寡妇在河里折腾的模样河边洗衣服的人都瞧见了,她们连忙收回视线,使劲地捶打着衣服,假装没有瞧见王寡妇落水,她们一个个都希望王寡妇早点死,省的自家男人再往王寡妇那边跑。
    苏夏至白了王寡妇一眼,走回自家衣服那边继续洗衣服,当做没有瞧见王寡妇这人。
    最近几日天热也不曾下雨,河里的水一天比一天少,苏夏至看过,河水顶多一米深,压根淹不死人。王寡妇就是在作妖呢。
    王寡妇在河里扑腾了一会,许是扑腾累了,身子直接沉了下去。
    陈嫂子平日里最痛恨品行不良的妇人了,眼见王寡妇掉河,决定先下手为先,将脏水破到苏夏至身上,当即倒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冲着四周大喊,“杀人了,许三媳妇杀人了!”
    那些洗衣服的妇人眼瞅着王寡妇沉河了,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生怕王寡妇的死会连累到她们,也跟着陈嫂子一块喊起来。
    苏夏至将手里的打衣棒放到地上,将袖子挽起来,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陈嫂子强加给她的罪名?
    陈嫂子的嗓门那叫一个大,远处地里干活的人都能听到,互相看了眼,本想过来瞧瞧,可谁知后来没动静了,以为是那帮老娘们在闹着玩,也就懒得过来了。
    其实,那些老娘们不叫了,是因为她们一个个全都吓呆了。
    “咕噜!”
    王寡妇落水的那块咕噜咕噜冒起泡泡,将那几个洗衣服的妇人吓得胆战心惊,就在她们神经紧绷成一条直线的时候,王寡妇的头直接冒出水面,连吐了几口水。
    “诈、诈尸了!”陈嫂子吓得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指着王寡妇喃喃道。
    那几个妇人也差点吓掉了魂,受到的惊吓一点都不比陈嫂子少。
    王寡妇现在已经成了落汤鸡,一把抹掉脸上的水,吐了口水,冲着陈嫂子吼道,“什么鬼不鬼的,我是人。”
    苏夏至这会儿才走到陈嫂子面前,见她吓得魂都快散了,嗤笑道,“我说陈嫂子,这河水的深度估摸着还没三尺,你嚷嚷什么?”
    陈嫂子这会儿回过神了,瞧着王寡妇朝着和岸边走去,那河水也就到王寡妇腰,顿时来精神了,猛地站起身子,指着苏夏至的鼻子大骂,“杀人犯,你竟然敢吓唬我!”
    苏夏至抬起脚将陈嫂子直接踹进河里,冷漠地看着陈嫂子在河里瞎折腾,笑着说道,“你都叫我杀人犯了,我若是不杀你,岂不是对不住你给我安的罪名?”
    王寡妇正在河里捞着衣服,见陈嫂子被苏夏至踹下河来,吓得打了个寒颤,爬上岸抱着衣服就跑回家。
    陈嫂子立即从河里爬起来,吐了两口水,怒不可遏地盯着苏夏至,“扫把星,你竟然敢踹我,”
    “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去做而已。”相比于陈嫂子的崩溃撒泼的模样,苏夏至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像刚刚做了坏事的人,瞧见陈嫂子要爬上来,抬起脚将已经怕了一半的陈嫂子踹了下去,“你还是别上来了,在水里多泡一会!”
    陈嫂子咒骂着苏夏至,恨不得直接撕了苏夏至的嘴。
    在一旁洗衣服的柳花也是从外地嫁过来的,跟陈嫂子关系不错,此时见陈嫂子被苏夏至这般欺负,着实看不下去,站起身来,“苏夏至,你这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苏夏至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柳花,反思了会儿,这才问道,“你说我欺人太甚,我欺负谁了?”
    “王寡妇和陈姐都被你踢下河了,你小小年纪心肠竟然这般歹毒!”柳花听到周围有不少赞同她的声音,腰板挺直了不少,却依旧紧抓着手中的打衣棒,戒备地瞅着苏夏至,“果然是没人要的贱货!”
    “啪!”
    柳花还没回过神来,就硬生生的受了苏夏至一巴掌,整个人都懵住了。
    柳花压根就不是吃亏的主,直接拿着打衣棒朝着苏夏至扑去。
    “你要是想下去凉快,我这就送你下去。”
    苏夏至轻飘飘飘的话语吓得柳花忙收回手,她可不想掉进河里成落汤鸡。
    但柳花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她不会让人以为她是怕了苏夏至才收手的,于是趁苏夏至不注意,将手里的打衣棒朝着她重重砸去。
    柳花本想出口气,不曾想,她丢东西实在是太没准头了,那打衣棒没打到苏夏至身上,好巧不巧的打在了要爬上来的陈嫂子肩膀上。
    陈嫂子顿时疼的嗷嗷直叫,狠狠地瞪着柳花,似乎要将柳花生吞活剥似的。
    “陈姐,俺、俺不是故意的!”柳花吓得蹲下身子抱起自己的衣服篮子就跑了。
    苏夏至来河边可是洗衣服的,这会儿日头依旧很高,晒得她有些犯困,便懒得跟陈嫂子争吵,起身回去继续洗衣服。
    在河边洗衣服的那几个妇人见苏夏至去洗衣服了,这才装好人似的跑到陈嫂子那边,将陈嫂子从河里捞上来,凑在一块叽叽喳喳了半天才各自回家。
    苏夏至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她们几个在吐槽她,她眉头一皱,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自己固然不怕她们,但治标不治本,要在村子里待下来,还是需要改变村民对自己的看法,否则在这样传统的环境,寸步难行。
    思索着,苏夏至端着衣服回家,顺手将衣服晾在竹竿上,带着年糕回房歇息,她琢磨着明天去镇上一趟,瞧瞧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她心里头清楚,曹氏现在好吃好喝的捧着她,为了就是从她手里头弄走银子。曹氏现在就像是一头驴,只要前面吊着萝卜,那傻驴就会傻了吧唧一直往前追。
    重点是,她得弄根萝卜在前面吊着,这样她在许家才有好日子过。
    张氏挑着两筐子打猪草从外面进来,听大嫂说老三媳妇去睡觉了,直接丢下那两筐子猪草,怒气腾腾地砸着苏夏至的门,似乎跟苏夏至有着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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