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树丘所料,直到夙北陌给的最后期限过完,不管他如何清楚的告知乌青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乌青都不愿意说出元清晚的下落。
    在乌青眼中,夙北陌是相信她的,旁人也不敢随意杀她,只要过了这段时日,等慕容卿将元清晚带离南浔,夙北陌身边,就只剩她一人了!
    乌青的心思众人都清楚,但是没想到,她竟傻到树丘将她交到月华手中的时候,还一直认为是树丘擅自做下的决定。
    “你将我交给这个疯子,待殿下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
    乌青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管是什么人,她都有自信与之谈条件,至少能做到自保,可唯独月华,这个眼中只有元清晚那个贱人的疯子,她并没有把握能说服此人放过她。
    面对乌青的威胁和怒吼,树丘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半响听得有些烦躁了,只抬手吩咐身后的侍卫将乌青的嘴堵上,只剩下她不服气却又发不出声音来的“呜呜”嘶吼声。
    其实乌青自己也应该明白,若是没有夙北陌的示意,树丘如何敢擅自处罚主子身边的暗卫?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你们终于舍得将她交给我了。”
    月华冷眼开口,在他看来,夙北陌也好,旁人也好,都是那慕容卿的帮凶!若是早些将此人交到他手中审一审,或许此时他都已将元清晚、救出来了。
    一旁被人束缚住的乌青还在挣扎,树丘看了她一眼便移过眼去,面上再无从前同为暗卫时的默契与熟稔,剩下的只有陌生。
    “将她交给公子,在下的差事便算完成了,皇上说了,剩下的事情全权任由公子布置。”这话的意思,便是将乌青的性命交到月华手中了。
    树丘顿了顿,又向月华俯了俯首。
    “皇后娘娘待属下不薄,此事上若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公子只管开口便是......若是公子从此人嘴中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望公子给属下一个信儿,属下也好回宫禀报一声。”
    他同红杏一般,都是希望皇后娘娘能早日被救回来的。
    树丘说得诚恳,但月华却只冷笑相待。
    “夙北陌知道不该插手便好,若是她愿意,我倒是宁愿带她远远离开此处!”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去,月华从不掩饰对元清晚的占有欲,但从来不会做元清晚不愿意的事儿,这一点树丘倒是不担心。他本是想要跟过去看看月华审问乌青的情况,但思来想去,红杏那边还在担心皇后娘娘,也还对他存有误会,现下还是先去见红杏一趟再过来不迟。
    红杏确实为了元清晚被掳走一事吃不下睡不着,如今找到老板娘了,多少有个说话的人,但担心元清晚的人又多了一个。
    “乌青如今是咱们唯一能找的人,我的小姑奶奶,你心中对树丘公子虽有气,但也该以大局为重才是!不然若我是宫里的姑姑,能随意出入皇宫去见到那乌青,我也不会如此逼你去寻那女人呀!”
    房中传来女子苦口婆心的声音,树丘才来到房门前边立刻听出此时说话的是老板娘,宫中的姑姑?那同她在一处说话的人,定然是红杏了。
    “门外有人。”
    六三的声音突然传来,叫老板娘立刻停了话语声,面带防备的看向房门处,倒是也并未动手。
    这满院子的暗卫,能不通报便进这院子来的,只会是熟识之人。
    “谁在外面?”
    老板娘想要起身去开门看看,却被六三抬手拦下,他自己向着房门走去,这种下意识的保护,让红杏看在眼中又是一阵羡慕,树丘此时在做什么?可是护着那乌青,生怕她去寻那乌青的麻烦?
    只是还不等六三开门,雕着精致纹理的房门便被人从外向里面推开,来人正是来寻红杏的树丘。
    见到是他,老板娘松了一口气,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坐下,特意叫他坐到红杏身边去,她看人无数,这树丘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负了红杏的人,二人之间若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解开的好。
    “你来做什么?”
    老板娘好心,红杏却不愿领这份情,自顾自的向一旁避了避,似乎十分不愿意同树丘待在一处的模样,连个好脸色都不愿给树丘。
    树丘素来知道她的性子,对此也只能叹气,抬头同老板娘开了口,如今也只有老板娘同六三尚算理智,能听进去他的话,到时候有老板娘在边上劝着,红杏也能稍微放下心些。
    “乌青被皇上交给月华公子审问,想必不多时便能有结果,红杏......你们不必再为乌青之事纠结。”
    听到这个消息,房中几人面上都露出惊讶来。
    皇上终于愿意相信皇后娘娘的失踪同乌青有关,终于开始审问乌青,只是......
    几人面上不但不见喜色,反倒更为郁郁,静默了半响,还是老板娘叹了口气。
    “如何能将那个女人交给月华?月华那脾气,只怕......若是那女人死了,咱们便断了寻找娘娘唯一的线索了。”
    老板娘自灵陵国而来,关于月华的传言她到底听得多些,月华的脾气,她只怕比红杏等人更为了解。
    红杏想的也是这般,但又不敢像老板娘那般公然质疑皇上做出的决定,只能冷笑同树丘开了口。
    “怎么?心上人落到月华公子手中,你这是担心了?你自己不敢违背皇上的御旨,想着我们为了知道娘娘的下落,到底是要想法子去救她出来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来同我们说了这个消息?”
    她将满心的怒气尽数撒在树丘身上,只是说的话当真离谱了些,老板娘都想要开口劝她不说,一旁的树丘更是气得脸色都有些泛白,却又不愿同红杏争执,只迈过脸去握紧双手。
    他的心上人只有她一人,难道她不知道?何必又要说这些话来讽刺!
    “我从未说过乌青是我心上人,也从未像你所言的这般想过,若是你不愿信我,这些事情只管自己去查便是。再者,月华公子手中的人,也并非是谁想要便能要出来的,今日来此我不过是想要来同你们说一声此事,没有旁的意思,皇上还有些事吩咐我去做,我先走了。”
    树丘说完,看也不看红杏的便离去,可见是当真生了气,看着他的背影,红杏鼻眼一算,眼泪就这般落了下来。
    老板娘在边上看着,除了同六三面面相觑之外也无旁的办法。
    “方才人家摆明了是来宽你的心的,你这丫头又何苦那般说他?如今将人气走了,自己又是满心委屈,何苦呢?”
    老板娘说着,将手中绣帕轻轻放到红杏脸颊上为她擦去泪水,这般关怀,让红杏更觉委屈,又是哭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是我不好,如今娘娘还未找到,我却执着于这些儿女私情,当真对不起娘娘,枉费娘娘一直以来待我如亲妹妹一般疼爱。”
    红杏这般又是难过又是自责的模样,让老板娘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如今的一切,等到那个女子回来的时候,应该都会变好吧。
    “莫要自责了,如今还是想想如何救娘娘才是要紧。那月华公子......虽说是个性格暴虐之人,但事关你家娘娘,想必他也定然不会胡来。说起来,若是我等想要见到那乌青,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来,如今反倒是方便些,月华公子那处不如皇宫守卫森严,我们若是想要见到那乌青的面,你可有什么办法?”
    老板娘认真了神色,红杏自然也不敢自顾自的自责,只是听了她的话后没有片刻犹豫的便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皇后娘娘极为护着月华公子,公子府上的守卫皆是宫中调出来的大内高手,别说是那乌青了,若是公子不允,就算是想要靠近那座府邸,那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换言之,若是月华想要那乌青的命,就算是皇上亲临月华府邸,也是拦不住的。
    老板娘微微张开红唇,似乎有些惊讶这月华在娘娘眼中竟然是这般的重要,只是这乌青,还当真不能那么快便死去。
    “既然硬闯不行,那咱们便去同这月华公子打个商量,左右不管如何,这乌青,都是要去见上一面才可问出娘娘的下落来。”
    老板娘面色严谨,并非是随意说说的样子,倒是叫红杏有些疑惑:“可是就算见到那乌青,连皇上和月华公子都无法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来,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
    红杏恨不得变成一只虫子,飞进那乌青的脑子里好好寻上一寻,慕容卿到底将皇后娘娘藏在了何处。
    不想老板娘却并没有回答她这问题,只隐隐笑了笑:“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我既然说出来,便是有些把握的,你只需帮我去同那月华公子商量一二,让我见一见那个女人便是,此事耽搁不得,我这心里还是担心那女人死得太快,你还是叫尽快去一趟月华府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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