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只是摇头,她眸光幽深。直接拆穿多没意思,何况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若是当真将她们惹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少爷,可是您就这样将这件事先放下了吗?”
    当然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要看看那两人究竟会想什么坏主意来对她。
    将将回到院子,元仲却派人前来找元清晚,说是有事要与她商量。
    这一点,元清晚倒是没有犹豫,她对红杏吩咐过后,随后才离开。
    不出所料,元仲找元清晚却是为了陶怀玉的事,他想要她先接近陶怀玉,然后找出证据。
    元清晚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她冷笑:“父亲为什么会认为陶怀玉会同我做朋友?”
    “咱们元府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为父想不到谁还有你的聪明。一般人肯定是无法接近陶怀玉的。”
    “在陶怀玉眼中,我是你的儿子,他也断然信不过我的。”
    其实,是有一个办法的,只要假装她与元仲不和,想要拿下元仲的位置,因此去投靠陶怀玉。想要蒙混过去也简单。
    她能想到了,元仲自然也想到了。
    元仲请求了元清晚许久,元清晚终于答应下来,她点头:“晓得了,我会去做。”
    离开之后,元清晚在塌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想到许久没有去尚清阁了,之前答应过玄烨会经常去,可自从上次玄烨不肯见她之后,她便很少前去了。
    去尚清阁便不适合带外人,元清晚此番并没有带红杏前去。
    任由红杏也请求着,元清晚还是没有带她。
    这次树丘倒是很容易便对元清晚放行了。
    他嘻哈着一张脸:“元公子,你可终于来了,倘若你再不来,阁主真的要怒了。”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是谁将我拦在之外的?”元清晚抬头看着树丘:“你不要说不是你们阁主的话。也别替他解释。”
    “阁主那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不方便让你进去啊。属下可以以任何做担保。”
    元清晚走过去,肩膀碰在树丘的身上:“带我进去。”
    树丘呆滞地点了点头,回过神便殷勤地将元清晚引领着朝里走去。
    树丘紧忙跟上:“元公子,我们阁主可能会有些怒气,但他真的是为你,你可莫要生阁主的气。”
    玄烨身为一个商贾,可以在都城之中如此立足,即便那些官宦都争相讨好。她有如此好运气,能够得到玄烨的另眼相看。除非她傻,否则又怎么可能去故意得罪玄烨呢?
    树丘将元清晚送到二楼石阶前,便止步不前了:“元公子,阁主说了,除了你今日谁都不见。所以阁主还要拜托给你。属下定然会报答你。”树丘对玄烨可谓是极其忠心了,明明是玄烨需要她,却要交给树丘来报答。
    “不必,让你们阁主自己报答吧。”
    元清晚朝着二楼而去,因为袍子有些长。便是拖地的,她轻轻抬起一些,听得身后的树丘大喊着:“元公子,你是不是穿错了别人的袍子,太长了。”
    树丘真的是喜欢作死,元清晚转头:“闭嘴!你不说话,无人当你是哑巴。”
    玄烨并不在他的房间,但是他的那张面具却摆在桌上。元清晚拿起,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着。
    “你来了?”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元清晚转过身去,却始终不见人影。
    “阁主,你在哪里?你这样捉弄我,便忒不地道了。”
    “你骗了本阁。”
    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原本还很是敞亮的房间之中倏然暗了下来,如乌云蔽日一般。
    元清晚观察周遭,她坐下身子:“我如何骗你了?阁主做人可莫要忒不厚道。”
    “你昨日未来,前日也未来。”
    她是没来,那是因为她在为上次玄烨没有让她入阁之事而生气。不过玄烨显然是未曾想起这档子事。元清晚不好意思说起,却又不能做什么,她最后只得说道:“我不是有事么?”
    “胡说。”
    今日似乎只要不给玄烨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便不会出来了。
    “阁主若是再不出来,我便走了。”她吃准了玄烨舍不得原主这张脸。
    果然,接下来便听得一阵惊天地的响声,元清晚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便见一个暗道门打开,玄烨在里面走了出来。
    “不能走。”玄烨大步流星朝着元清晚走来,旋即抓住了元清晚的胳膊。
    “我不走,不过若是阁主依旧不肯来相见,我真的会离开。”
    “为什么不来?”
    玄烨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失落,元清晚觉得不能再敷衍,她昨日的确是有事情,可前天甚至大前天的的确确都在府中。
    “因为你之前不肯见我,我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她的温泉到现下都没动静,可她却经常来陪伴玄烨,元清晚觉得她自己委实是敬业的很。
    “我求你一件事吧。你的那股热泉,我要改造一下,你那里可有信得过的匠人?”
    今时不同往日,玄烨如今已经被她规划为朋友的列表,所以她可以相信玄烨。
    “嗯。”玄烨迅速伸手抚摸了元清晚的脑袋,随后他又像做错了事情一般将手手了回去,以宽大的袍子遮住:“本阁帮你。”
    太好了,总算不用去麻烦夙北陌了,元清晚面上一喜。夙北陌有他的事情要做,毕竟他将来是要登上皇位之人,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还有,阁主。可否帮我调查一下陶怀玉此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张纸条在玄烨袖中露了出来,元清晚接过,上面写了陶怀玉的经历喜好以及他曾做过哪些事情。一桩桩,都是可能将陶怀玉给拉下马的。
    不过,相比这个,元清晚更好奇玄烨究竟为何晓得她的目的。
    “阁主派人监视我了不成?”
    玄烨摇头:“本阁猜你需要,提前准备了。”
    真是神算子,元清晚龇牙一笑:“阁主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玄烨的效率很是快,元清晚说的建造温泉之事,她也不知玄烨究竟何时将消息宣扬出去的,她与玄烨品茶之时,玄烨便抓住元清晚的手:“时间差不多了。”
    他们下了楼,元清晚便见树丘身后带着一众人:“阁主,这些都是顶级地创造工匠,什么都能做的出。只要给出他们要求。”
    元清晚诧异,树丘身后跟着约莫二十多人,都是顶级的建造师,雇佣这些人需要不少银两罢?
    “元公子不必心急,这些大师都是尚清晚的分派早朝雇佣好的人。”
    莫非尚清阁还有什么分阁?
    “没错,是元公子想的那样,我们阁主在所有方面都有所涉及。哪怕是这般做工的工人也是阁主的属下。”
    玄烨,此人当真神秘的让人想要快些看懂他,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能力,做出这么多的成就。
    树丘终于不再聒噪,玄烨此番吩咐:“先将他们带到本阁那股泉那里。”
    “阁主,您要动那股泉?”树丘倒抽一口凉气:“那可是阁主您最离不开的东西啊。属下希望阁主慎重考虑。”
    玄烨一个掌风打在树丘身上,只见树丘面色倏然间变得苍白,他单膝跪地,还是请求着:“阁主,属下求您,莫要动您最珍贵的地方。”
    莫非那股泉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元清晚百般不解,她疑惑的目光投向玄烨:“阁主,我并非那股泉不可。若是重要之地,我不夺人所爱。”
    “无碍。”玄烨一甩黑袍,沉着声音:“那股泉对本阁来说可有可无。”
    这不可能,方才树丘那激烈的表现,已经充分地说明了那股泉对他很重要,有可能他根本离不开那股泉。
    君子不夺人所爱,女子也不能夺人所爱。
    更何况……
    “我不要了,让他们回去吧。”
    玄烨抓住元清晚的肩膀,正对着元清晚的双眸,一字一句:“本阁说了,那不重要。”
    他为何做事如此执念呢?似乎什么事都不能忤逆与他。元清晚愈发觉得玄烨是那种霸道却唯我独尊之人了。
    “树丘,你说,那股泉对阁主来说代表了什么。”
    “这……”树丘踌躇,一方面不想让元清晚将那股泉收下,一方面又不敢忤逆玄烨之话。
    “说!”元清晚抓住跪在地上的树丘:“你口口声声说效忠于你们阁主,总该做一些实际性的事来证明你自己啊。”
    “阁主心情不好之时,会去泡那股泉,他性子……”树丘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讲话,他不时打量着玄烨,只要玄烨再说一次让他闭嘴之话,他断然会听从玄烨的命令,不再说下去。
    可这次玄烨没有阻止,他露出在斗篷之外的一双眸子冒很是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阁主性子容易暴怒,只有那股泉能消除他的怒气。”
    玄烨的性子说起来确然奇怪的很,元清晚点头:“好,既然阁主如此需要那股泉,我自然不能再要。左右对于我来说,那不过是能够让我赚银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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