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金红玉指着地上黑漆漆的汤汁恐惧的问,不知她是气愤还是后怕指着地面的手指不停的抖着。
    “哥哥帮我寻的解药啊!”元曦舞嘶吼道:“母亲,你把它打翻了我喝什么你是不想我的毒解去吗?”
    金红玉在外面跑了一天多方求医正是为解她脸上的毒,元曦舞竟这样说,金红玉心底难受极了。不过她强忍着情绪没有表现出来,她不想在元清晚面前失态。
    “这是阿晚帮你寻的解药?”金红玉三分疑惑七分怀疑的说,话是问元曦舞的眼睛却看向了元清晚。
    “是阿,哥哥出去寻了一天呢。哥哥的毒就是神医公孙越所解,他又收了哥哥为徒。哥哥帮我检查过了还号了脉,说我这中的毒乃是西域奇毒,里边毒物由曼陀罗花与其余几种西域毒草制成。这毒药发作非常快,哥哥捡了药回来都没歇一歇就帮我去煎药了,好不容易煎好的药还没喝一口就被母亲打翻了。”元曦舞气恼的瞪着金红玉说。
    语气中有着责备和脾性。
    “再去煎一副吧。”元清晚对元曦舞的贴身丫鬟说,之后她看了眼元曦舞脸上的伤疤担忧道:“只是这毒性发作极快,不过一天工夫这脓皮又增多了。再晚些剔除恐怕会来不及,要是大面积的剔除有可能会留疤痕。”
    元曦舞一听说自己有可能会留疤激动了,抓住了元清晚的手臂急切道:“哥,你别吓我啊。”她眼神闪了下似下定了决心,坚定的说道:“哥,你现在就给我动刀吧,我不怕。”
    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之前仁善医馆的大夫帮她清理伤口时她都哭天喊地拳打脚踢使劲挣扎的,没有麻沸散就这样让元清晚动手割......
    整个屋子都有轻微的抽气声发出,目光全聚集在元曦舞的身上。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三小姐吗?
    金红玉见元曦舞不是说笑的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往里屋拽去。元曦舞挣扎想甩开她,金红玉严肃道:“我有话跟你说。”
    元曦舞看到金红玉蹙起的眉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沉着脸跟她走进里屋。
    元清晚无奈的撇嘴笑了下将桌面上放着的药包递给丫鬟:“去把它煎了。”
    丫鬟犹豫了下后才上前接过。
    元清晚眨了眨眼眼角有锋芒闪过。这宅子安稳的太久了,金红玉把控的太久了,是时候让它动荡激出点水花了。瞧瞧,她堂堂嫡出少爷使唤一个丫鬟都使唤不动。这如何得了!
    赵妈妈想让那丫鬟站住忽然想到什么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俯了俯身对元清晚说道:“老奴帮忙去看看火候。”
    元清晚摊手示意她随意。
    赵妈妈看元清晚这样的态度心底也是直犯嘀咕,这么淡定坦诚。这药是真的?
    金红玉看了眼屋外见元清晚坐在位上一下一下的拂着茶盏里的叶子,一点恼怒愤恨的神色都没有,心底同样是困惑。她拉着元曦舞走到最里边靠窗的位置站住压低声音问:“舞舞,你可知元清晚在哪儿捡的药?”
    元曦舞摇头:“母亲,御医和仁善馆最厉害的大夫都看过了,说女儿这毒无解。杨珍珠不愿意交出解药,她现在仗着怀有身孕我们不敢动她。母亲,难道我的脸上的毒任由它漫延下去吗?”
    元曦舞凑到金红玉的跟前说道:“母亲,你仔细看看我的伤口。上面已经有很一片浓块了,再不剔除我这个脸还能要吗?我毁容了,以后怎么办?一辈子待在府中不见人了!”
    这些,金红玉哪里不懂。
    可是……
    元清晚太可疑了。她去了趟武家村回来后就变得让她摸不透掌控不了。她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对她下毒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她对她做的那些事,这毒是万万不能让她解的。
    元曦舞看金红玉还在那儿犹豫,抓住了她的手臂说道:“母亲,别犹豫了。女儿这脸上的毒现在不解迟早也是腐烂的,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我……”金红玉脸色特别的难看,眼眸闪烁不定,她还是没办法接受。她怕,怕这药比西域奇毒还要可怕。那她的舞舞可就真的一辈子都毁容了。
    “母亲,你犹豫什么?你在外面跑了一圈可有找到神医?没有!可找到能解西域奇毒的人?没有!元清晚跟公孙越学过医,她的医术你可以放心。”元曦舞看金红玉脸色缓和了些,继续说服着:“她要是想女儿毁容大可不必说出她会医术的事,也不用劳心劳累的跑出去找药材。”
    “不……我总觉的这事不简单。女儿,听母亲的。我们不用她的药。母亲……”金红玉想到什么脸色立即变得异常狠厉,厉声道:“母亲去找杨珍珠那个贱人,她要是不把解药交出来,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元曦舞想了想同意了。
    金红玉看她同意立即就走了出去,走出去后她看了眼坐在座椅上喝茶的元清晚,温和温柔的说道:“阿晚,不是母亲不相信你的医术。这毒这般厉害总是解药比较妥当的。你的好意,母亲和舞舞都心领了。”
    这是下下客令了!
    不相信她,这个女人警惕性还挺强。疑心,也很重!也是!一个能把持元府几年不动荡不出差错的女人,岂是半吊子。
    瞧她这神色是想去找杨珍珠要解药了?呵呵!杨珍珠若是交出解药还能在元府立足吗?所以,杨珍珠即使承认了毒是她下的,也不会交出解药的。
    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这一次的大戏,叫上元仲会不会更有看头呢。
    元清晚想到这儿站了起来淡笑道:“母亲说的对。配的药自然比不得制毒之人相匹配的解药。那阿晚去账房看看先生是否有事交待。”
    账房!这两个字刺痛了金红玉的心。
    她那日不过一时失了心神做出疯狂举动,元仲就让元清晚去账房学管账。这么小的事都把她的权力分出去,以后要是有什么过失她还不得把她管家权给剥夺了。
    这贱种是越发留不得了。
    她得想一个主意把她除掉!
    金红玉想至此唤丫鬟去叫赵妈妈。
    她们要去杨珍珠院子。
    元清晚从元曦舞这儿离开后直奔账房。
    煎药时,她已命红杏去打听元仲在哪儿,得知他人在账房与管家账房先生一起清账时,她就计算着金红玉回府的时辰。
    她了解金红玉的心性。她爱元曦舞如命,一回来就看到她站在元曦舞的身旁,而元曦舞又正在喝药。这样的一幕对她无疑是刺激的。她就是算准了金红玉会打翻那碗药,所以才布好了后面的局。
    后面的局精不精彩就要看元仲有多在意杨珍珠肚子里那个孩子了。以元仲让她女扮男装来看,他一定不不会让她失望的。
    账房里,元仲坐在主位仔细听着管家和账房先生对账,她进门时刚好听到元仲在问东面商铺的盈利情况。
    元清晚进去就站在边上仔细听着,静悄悄的。
    这一个商铺的进出账情况账房先生说完后就拿第二本账簿,这时,三人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阿晚,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给舞舞煎药去了吗?”元仲淡淡的问,语气中神情中对于元曦舞中毒的事很是冷淡,就似中毒的那个女儿不是他亲生的。
    元清晚叹了声:“那药被母亲打翻了,她不给舞舞喝也不放心我的医术。还说解药还得制毒之人配制的才能放心。我出来时,她好像带着赵妈妈出去了。”
    元仲听到这话翻账簿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门外,外面已是全黑,这么晚了出去能去哪儿?
    元清晚看元仲没领悟过来,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元仲似害怕什么又闭上了嘴。
    她这一神情没有逃过元仲的眼神,元仲威严的看着她严肃的问:“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元清晚看了眼管家和账房先生,似顾虑什么没有马上出口说明。
    元仲知道她在想什么扬手道:“他们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这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听听就行。毕竟,他们是外人。不是真正的元家人。这些弯弯道道的无形规矩他们还是要遵守的。
    账房先生当下就说道:“账已经算的差不多了,老爷有事要忙,小的先回去。待其他商铺的账算好了再拿来与老爷细说。”
    元仲点点头:“改日,管家唤商铺掌柜一起前来余下的账一同算了。”账房先生应下,他刚走出两步路又被元仲喊住了:“记得把账算的仔细些,那日阿晚也来听。”
    账房先生诧异的看了眼元仲,之后去看元清晚的神情见她脸上虽有惊诧之意,却没有很慌。这么沉稳淡定,以后必成大器。
    “是。”账房先生拱手作揖。
    元仲点了点头。
    账房先生走出许远后,元仲收起了微笑的神情严肃的看着元清晚:“什么事?”
    “母亲带着赵妈妈去的地方好像是杨姨娘院里。她一直认为是杨姨娘买人划伤舞舞的脸,毒也是她下的。”元清晚说到这儿观察了下元仲的脸色,见他隐怒的敛起了眉,声音放小了些:“母亲带着偏执的情绪去找杨姨娘,若发生了口角杨姨娘身子重怕……希望不会酿成不可挽回的祸事。”
    “走。”元仲扬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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