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霸天出了闻四方的将军府,装作在街上逛,确定没人跟着自己的时候,他才闪身进入了一个小巷子。
    小巷子的最深处,有一处破败的院落,门口的牌匾歪着上面的字已经破旧的认不出了,半开着的大门里头,不时的传出痛苦的声吟和咳嗽声。
    殷霸天迈步走进去,来这里看病的都是乞丐,前几日,他来大吃的路上,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宁陵人,却喜欢游历四方,他的脾气很是古怪,却很喜欢给穷人治病,却总不喜欢别人问他姓名。他的医术很高,殷霸天年轻的时候受过伤,还被他救治过,那人脸上的有一个奇怪的胎记,殷霸天不会搞错。
    因着这怪郎中对自己有恩,殷霸天又知道他不喜别人暴露他的行踪,他便悄悄的留意了。
    当年他在战场上,曾经身中数箭,有一支箭靠近心脉,当时就连营帐中最有名气的郎中都束手无策,而那时候的这个怪郎中,就是为了救一支鹿,而误入了他们的营帐,殷霸天就是在那种巧合的情况下,被那怪郎中救下。
    那个时候的怪郎中,留个他一句话,就算是他将那支箭拔出,二十年后也会心力耗尽而死。
    这段时间,殷霸天能感觉到自己心口隐隐作痛,有时候他会想起怪郎中曾经说过的话,眼瞧着这二十年的时间就快到了,算算日子他怕是根本等不到女儿成亲的时候,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到女儿成亲,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若不是为此,他也不会找上门来。
    可他旧伤未愈的事情,他却并不曾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他原以为那个怪郎中是在危言耸听,可眼瞧着日子越近,他心痛的间隔越来越短,遭受的痛苦也越来越长,这样的身体状态,让他不得不相信,当年那个怪郎中所说的话是真的。
    当殷霸天刚走进破败院落开始,身在屋内替乞丐包扎伤口的人已经听到了。
    这脚步声,不同于常人,而且不是他这里的常客,无郎中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同走进来的殷霸天四目相对。
    殷霸天认出来,在对面这个须发花白拄着拐杖脸上还有着一块独特胎记的人,就是当年给他诊治过箭伤的怪郎中。
    而无郎中,也认出了对面的人。
    他这一生给人看病无数,而像殷霸天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是他救的唯一一个人,当日若不是救那只误闯入军营的小鹿,他也不会破了自己的例,让殷霸天再活这二十年。
    到底是自己早下的孽,这么二十多年过去,怕是又有不少人丧命在他的手中吧?无郎中的面色阴沉了些,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看这些乞丐,都是些身无分文的人,而且当年殷霸天遇到这怪郎中的时候,他的医术已经很是了得,若是他肯为了钱,给那些出身富贵的人看病,也不至于落得个这种地步,所以殷霸天知道,他跟传言一样,救他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可是为了能够万无一失的参加女儿的婚事,他还是想来碰一碰运气。
    “先生,只要你能让我参加完我女儿的婚事,我愿意献出我一半的家产,用来让先生给那些穷人看病?”现在的殷霸天,早已别无他求,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杀戮太重,可是这是他当爹的最后一个心愿。
    “你还是回去吧,你的那些钱,我不稀罕!”无郎中看病,从不是为了钱,他只是帮着那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就算是他们身无分文,但在他眼中他们的命却也比那些富贵人的命金贵许多。
    殷霸天好不容易才有见到这怪郎中的机会,若是自己这次错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旧疾什么时候会发作,他就不信这怪郎中能这么的铁石心肠?既然他不在乎钱,或许能用别的什么东西打动他,自己绝不能就这样回去。
    无郎中转过身,继续给屋里的人看病,破旧的屋内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里头用竹帘子隔了一间小屋,是无郎中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殷霸天进屋来,这屋里立刻有一股霉味钻进他的鼻间,他忍着那味道,安静的看无郎中给那些乞丐们看病。
    等屋里头那些个包扎好伤口的乞丐们都离去,无郎中这才拄着拐杖往里头的那间屋子走去,殷霸天见状,紧紧的跟了上去。
    无郎中似乎知道殷霸天的存在,但却并不在意,到了屋里头自顾自的拿出来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半块干粮,泡在盛着半碗凉水破了一个口子的碗中,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就连殷霸天看到这,都有些不忍心了:“先生,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你可真是个怪人,难道这富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无郎中的痛处,他狠狠的呵斥起来:”你懂什么,穷人怎么了,惹到谁了吧?难道他们天生就该被那些个富人压榨?天生就该死吗?“
    ”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殷霸天话说到一般,就被无郎中给打断了。
    “我还用让你教我怎么行医吗?你给我滚,你这个人,满身都是血腥味,我闻着浑身都不自在,二十年前,我本不该救你的,让你白白多活了二十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在了你的手里。”无郎中起身,拿着拐杖就往殷霸天身上戳。
    殷霸天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怪郎中对富贵人家是如此的痛恨?又不是所有的富贵人家都是坏的?而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是乱臣贼子,便是盗贼匪患,那些人难道不是死有余辜吗?
    无郎中朝着殷霸天打了几棍子,见他仍不为所动,便再次坐下,安抚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反正不管他再怎么社残联换,他也不会再次出手救他的。
    虽然这个怪郎中顽固,不愿意给自己看病,可他二十年前对自己到底有救命之恩,而当年他也并未收取他一文钱,便悄悄离开了。
    而看病就得给钱,这是殷霸天自小就知道的道理,当他伸手往怀里头掏钱的时候才一时到,这次出来的太急,竟然没有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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