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烨放下手中的竹简,一步步走向方靖荣,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阿荣啊,你要知道,皇上那边可是一刻都等不及的!”
    方靖荣咬咬牙,现在想要那些个商户,拿钱出来怕是还要费些心思,他知道皇上那边催的急,边关的战事更是一刻都等不及,现在各地征集军饷的事情都被发派到官员的头上,若是这次他落后搞砸了,想必也会影响他在朝中仕途。
    “爹,放心吧,我会抓紧的。!”
    “那你好自为之吧。”
    方成烨刚出屋,刘大东就来找他,说是曹清来访。
    有几年没见曹清了,也不知他如今是什么样子,不过小时候他可是比远宁跟靖荣都上进,方成烨回屋换了身衣服,这才到厅堂去见曹清。
    几年不见,曹清嫣然成了一位翩翩公子,他眼里藏着那股睿智的劲儿,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多年之后的头次见面,方成烨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
    “清儿,你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姑母这会儿也不在府里。”曹清的事情,方成烨也听说过,听说他小小年纪,就是经商奇才,可没少给曹家赚钱,比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方远宁,不知好了多少倍。
    “姑父,我这次来是专门过来看你的,也怪我这几年手上事情太多了,一直没机会来看望姑父,今日给姑父带了两颗夜明珠过来,就当是侄儿的一点心意。“曹清说着,将怀里的小盒子掏出。
    “清儿真是太客气了,你能来看姑父,姑父已经很开心了,你带这些东西,不是见外吗?”对曹清,方成烨是打小就喜欢,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反倒是跟他这个做爹的有些疏远感,倒是这个侄儿,姑父姑父的叫着,亲近的很。
    “姑父,远宁表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还请姑父节哀顺变。”曹清说着,脸上都是痛心疾首:“表哥出事,我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方成烨叹了口气:“也不怪谁,怪就怪你表哥不成器,我侯府还因着他的事,差点就颜面尽失了,要是远宁他能有你三分懂事,他也不至于落的个这样的下场。”
    “姑父,你可别这么说,表哥也有他自己的过人之处的。”曹清说着,上前搀扶住方成烨。
    “倒是姑父,你近日消瘦的厉害,可是得好好地养着身体才是,这旁人不知道姑父你这肩上的担子,可侄儿却知道,姑父一边要应付民间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在朝中还要独自一人撑下局面,实在是不易。”曹清顿了下继续道:“侄儿现在,担任豫州府商会的会长,若是姑父有什么需要外伤帮忙的地方,您尽管直说便是。”
    曹清的一番言语,让方成烨不禁心酸起来,他两个儿子,倒是从没跟他说过这番体恤的话。
    “清儿啊,你可是个好孩子,你这份心啊,姑父心领了。”方成烨突然反应过来道:“你是说,你是豫州府商会的会长?“
    “是啊,姑父,我在这商会中,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姑父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可以跟我说,清儿定当尽力而为。”曹清当上商会会长的事情,正因着他一直低调,所以方家是不知道的,更何况他知道,方家对曹家,不过只是利用,可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姑母,这么多年在府经营的一切,转瞬之间便要化为乌有,他这才不得不出手。
    “真是太好了,那阿荣军饷的事情,算是有着落了!“方成烨说着,转而对着门外候命的刘大东道:”刘管家,快去把靖荣给叫过来。“
    不多时,刘大东便领着方靖荣过来,看刘管家的神色,该是有什么贵客来了,刚进厅堂,就瞧见爹跟一个男子相谈正欢,谁知那男子一晖投资,方靖荣便认出了他,那不是商会的曹会长吗?
    倒是曹清,也是一怔,放下手中的茶水,起身时脸上一脸诧异:“方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看两人的神色,方成烨一笑:“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清儿,这位便是你的表哥方靖荣,小时候你们两个还在一起玩过呢。”方成烨说着,朝着方靖荣递了个神色:“阿荣,快来见见你的表弟,曹清。”
    方成烨这么一说,方靖荣总算是有点印象,这个曹清,虽说比自己小上两岁,可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可是一点亏都吃不得,那个时候可是妥妥的人精,可这些年他也不曾来过府里,怎生会在这个时候,来府里头拜访!
    曹清突然反应过来,笑着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早知方大人就是我的表哥,筹集军饷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会儿,上下嘴皮子一碰,说的倒是轻巧,看见爹的表情,方靖荣就全明白了,这曹清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前故意刁难,就是为了在方成烨面前,让他丢面子。
    别以为这点小心思,他方靖荣不知道?他如今可不跟小时候那般傻了。
    既然这曹清这么爱演戏,那他这就陪他已陪。
    “原来是表弟啊。”方靖荣说着,一脸亲密的坐在靠近曹清的椅子上。
    这个时候,刘大东进来,在方成烨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荣,清儿,你们两个多年未见,好好在这里叙叙旧,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方成烨话落,就跟刘大东一起出去了。
    这曹清刚上门,就有商户们进门送礼,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得到了风声。
    这几年,豫州侯府是败落了,他这个爵位,也不过是个空头衔而已,这豫州府的商户表面上对他恭敬,可背地里可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曾想这次他们过来送的礼还挺贵重,这种众人追捧的感觉,让方成烨的眼前,几乎看到了豫州侯府重回荣盛的光景。
    这些年,曹家跟侯府相互依赖,只不过这曹冰可是个老狐狸,做事都留有一手,这如今曹清自动送上门来示好,倒不失为一个机会,或许能趁此机会,将豫州府的大小商户尽收囊中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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