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袖并没有歇多久,便就被夏梅给摇醒了。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柳怀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就看见夏梅一张慌张失措的面容,她揉揉眼,迷糊地问:“怎么啦?”
    夏梅惊恐道:“林有福替我们送信去喜迎钱庄,但是信并没有送到钱掌柜的手中去!因为喜迎钱庄被封了!就连钱掌柜也被关入大牢了!听说……听说是钱掌柜拿着钱庄里的钱去贿赂官员,那官员昨日在朝堂上被人揭发贪污受贿,钱掌柜也受到了牵连,官府的人说喜迎钱庄极有可能是那官员销赃的手段,所以把喜迎钱庄给查封了!我们的信也送不出去啦!”
    柳怀袖当即清醒了过来,大惊失色道:“怎么可能!老钱可是个老实忠厚之人,重信义多于重权势,所以我才放心将喜迎钱庄交给他来做的!若说他贿赂官员,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夏梅焦急道:“我亦不信!钱掌柜是个好人,好几次我随小姐去喜迎钱庄查账,他都是笑呵呵地拿出好吃的点心来招呼我,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待我,说他会贿赂官员,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是啊,钱掌柜是一个忠厚实诚的人,心眼不多,只认死理,说一不二的,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去贿赂官员呢?
    最紧要的是,她向来都告诫手底下的人:做生意要本分,与朝廷官员的接触要懂得适可而止,否则哪一天官员出事了,与他有关系的人都将要受到牵连!做生意,拿自己应得的那一份便就可以了。不要太贪,贪过头便就不好啦!
    所以她手下的人没有她的吩咐,是不会轻易地和朝廷命官又算接触的!
    柳怀袖迅速地将慌乱收拾起来,沉静地想了一想,问道:“那贪污受贿的官员是谁?”
    “就是那个袁焕林!”
    “是他?”柳怀袖诧异了一下,但又很快啐道:“他早就该被查办了!”
    袁焕林乃是朝廷的吏部侍郎,官居二品。其人之贪婪。众百姓皆有目共睹,对其敢怒不敢言,只是奈何不了他有一位在皇宫里做贵妃的亲姐姐。而至今日,他终于被查办了,当真是大快人心!
    但,现在可不是拍手称快的时候!
    夏梅急得都快哭了:“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那袁焕林被查办了。我们喜迎钱庄莫名其妙地遭了牵连,你可得想想办法。救救钱掌柜呀!”
    柳怀袖无奈地叹息道:“我也毫无头绪!”
    夏梅急得跺脚:“小姐!”
    柳怀袖叹道:“钱掌柜的为人,我们都有目共睹,他绝不是那种急功好利之人,想来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小姐。现在也就只有你可以救钱掌柜了!王爷现在还在厅里摆骨牌,你若是求得他出手相救,钱掌柜一定能逃过一劫!”夏梅哀求道。
    柳怀袖摇摇头。面色凝重,却是打定好了主意:“眼下我们都不明白这事究竟是真是假。还得需要再查探一番,若是贸贸然便就向王爷求情了,以他嫉恶如仇的性子,一旦查出确有此事,那他定会亲自斩了钱掌柜的!”
    夏梅茫然道:“小姐,现在王爷对你宠爱非凡,你若是开口,他一定会出手帮你的呀!”
    “你不了解他,他是个为了心中大义而可以大义灭亲之人,我们还是先查清楚再说。”柳怀袖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杨晟涵的残酷无情了,前世,她不断地哀求他放过柳家上下,可是他却残忍地推开了她,亲自监斩了柳家全府人口!
    所以她不能贸贸然地去求他办事。
    “这事定有蹊跷,你找个可靠的人,再去查查看,这袁焕林究竟是为何而被查办,现在可还有什么人一定要办了这袁焕林、什么人想要救这袁焕林,还有,喜迎钱庄和袁焕林究竟有什么关联,钱掌柜又究竟是怎么和袁焕林扯上关系的,喜迎钱庄被封总得要有证据,若没有证据证明钱掌柜与袁焕林贪污有关,便就不能随意定罪!”柳怀袖沉声道。
    夏梅看见她已经拿定了主意,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无奈地放弃了让柳怀袖去求杨晟涵出手相助的念头,看了看手里被退回来的信,心里焦急地说道:“小姐,这信,还没送出去呢,还没有人替我们办事呢!这封信,可是关乎到柳家的前程呀!”
    “这才是当务之急。”柳怀袖沉静地看了那信一眼,叹气道:“信是我们早早便就准备好了的,也在早些时候和钱掌柜通过气了,但喜迎钱庄却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也不晓得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
    夏梅急道:“应当没有走漏风声呀!这事,只有你、我、冬菁,还有钱掌柜知晓!”
    “也许是我们那个环节疏漏了吧!”柳怀袖无奈叹气,道:“幸好我备有后手,钱掌柜这一边走不动,我们还有其他人使唤。”她思量了一下,道:“夏梅,你去打听一下,袁焕林这一案究竟牵连了多少人,我要确实的名单,不要道听途说的。”
    “是,小姐,我这就派人去查!”
    柳怀袖心里沉沉的,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感觉到袁焕林一案只是一个开端,牵连的人数众多,只怕,她旗下不止喜迎钱庄受到牵连——这次极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对付她!
    “眼下,柳家的危机才是当务之急,我们得先确保了柳家,才有立足之本去顾全其他。”柳怀袖沉吟道,“备笔墨,我要再写一封信,请一个人出手相帮。”
    “是。”夏梅飞快地找出笔墨纸砚,铺展在妆台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这才对柳怀袖说道:“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嗯。”柳怀袖起了身。披了件外衣便就走过去,奋笔疾书,不消片刻,她便把信给写好了。
    她看了一眼夏梅,夏梅很快便会意过来,将旧信里的信物给倒了出来,手脚利索地将新信与信物一起叠放入新的信封里。封好后。她才问:“小姐,眼下这封信,我们该往哪儿送?”
    “城东。米行。”
    “知道了。”夏梅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有了信:“小姐,林有福已经去了!”
    柳怀袖摸摸垂在耳边的长发。叹气道:“城东米行应该没受到牵连吧!”
    夏梅道:“小姐你在顾虑些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城东米行怎么会受到牵连呢?”
    柳怀袖叹气道:“我想也是,帝都里的米商自成一派。有谁敢妄动他们?”
    说罢,便低下头去,沉沉的,不知在思量些什么事情。
    夏梅轻轻地走到她的身旁。拿起妆台上的琉璃梳子,托起她的长发,轻盈地梳了起来。
    直到梳好头。柳怀袖这才想起来:“冬菁呢?怎么醒来都不见她?她去哪儿了?”
    夏梅身子一僵,莫可奈何地道:“冬菁在厅里陪着王爷摆骨牌呢!”
    柳怀袖皱起了柳眉。
    夏梅赶紧道:“小姐莫怒!今晚上。夏梅一定好好训导训导冬菁,让她知道这做下人的本分!”
    夏梅这么一说,柳怀袖便就不能气恼了,她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都怪我往时太娇宠那丫头了!”
    夏梅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战战兢兢地服侍柳怀袖着衣。
    柳怀袖心里的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来,脸色自然不好,她总觉得,冥冥中,有人对她暗中下手了。
    这些年,为了防止柳家亲戚贪得无厌,也为了防备他父亲一不小心便把柳家的产业给拱手送人了,她培植了不少地下产业,都是瞒着柳家,不计入柳家名下的,例如喜迎钱庄,便就是她私下办的一个小钱庄,防,就防着有一日柳家将她驱逐出户,让她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时能有所去处。
    狡兔三窟,她总不能将自己所有的心血、所有的一切都赌在柳家上呀!
    所以,她藏着捏着的底下产业忽然被人动了,她便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她穿好衣,这才去前厅里看看情况。然而,她还没走入厅里,便就知道了里边的情况。
    “奶奶个熊的!这门窗都给关得死死的了,哪儿来的风!”里面,传出了杨晟涵歇斯底里的大吼!
    她听了忍俊不禁,心里的沉重顿时放下了,今日烦心的事的确太多,但至少还有一个乐子供她逗乐呢!
    前世的冤家,今生终于栽在她手里一回啦!
    她推开门走进去,咧嘴得意地笑着,故意问道:“王爷,你可把骨牌给搭好了?”
    杨晟涵气急败坏地甩过头来,吼道:“没有!”
    柳怀袖哈哈一笑,转眼去看那搁在一边桌子上的冰糖葫芦,却只看见了一个空盘子,小邪便坐在空盘子边上,托着气鼓鼓的腮帮子,跟他老爹一样,气红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鬼能吃掉十串冰糖葫芦吗?
    柳怀袖懵了!
    (*注释:喜迎钱庄在第65章中出现过,是柳怀袖私人办的小钱庄,不为柳家的管辖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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