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别说了,我……我去办就是了!”冬菁苦着脸说道,她都快要哭了,可见到自家小姐仍笑意盈盈地瞅着自己,便就只好将这份委屈压了下去。
    她对老王妃有着一种说不上的害怕,以前在柳家时,也并非没有见识过柳老爷狠心的姨娘,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敢这般蛮横无理地一上来便要打要罚的,这宅子里的女人哪一个会不顾着自己的脸面身段的?
    可她至今都还记得夏梅趴在床上,动也动不得的模样。
    她好害怕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模样。
    可是,小姐一定要她去做这件事,不管她后面会受到什么样的苦头,她都一定要咬牙去完成。
    柳怀袖柔声取笑她道:“你快去快回吧,如果你这次真的在老王妃那儿被罚了,这可就怨不得我,只能说是你嘴笨,讨罚!”
    这么一说,冬菁就更害怕了,就连咬着的嘴唇都发白了。
    她走到门口边上,就在跨出去的时候,犹豫了。
    她在门边踟躇了片刻,始终鼓不起勇气来要跨出这一脚,于是回过头去,问:“小姐!这两件东西……真的能教老王妃不打我么?”
    此时柳怀袖正在喝茶润口,听她的话,便抬起头来对她笑一笑,道:“自然,你送了这两件物件去,再好好地同老王妃陪个不是,莫说是现在她不打你,以后见到你,也都不会打你啦!”
    冬菁眼睛一亮,顿时就不害怕了,手里的物件再也不沉甸甸的了,她惊喜地瞅着手里的物件,只觉得它们忽然变得可爱起来了。
    “还不快去?”柳怀袖见她忽悲忽喜的,觉得她实在太孩子气了,不由得笑了一笑。
    “诶!我这就去!”冬菁欢喜地跑出门去,恨不得马上就跑到老王妃的门前去,把这两件东西都送了。
    柳怀袖看她跑出去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前世,冬菁夏梅过世时,她同她们是一样的年纪,后来,她为她们的死而悔恨多年,思念多年。如今,这两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冬菁夏梅依旧是记忆中的冬菁夏梅,可她却已不再是以前的柳怀袖了,再看这两人,总觉得她们不是自己的姐妹,而更像是孩子。
    夏梅也就罢了,至少性子内向沉稳,最信任她了,不管她吩咐什么,她都相信是有她的道理的,问都不问,也会照办。
    可这冬菁便就不是了,她太让人不省心了,在这麟王府里,她还得为她多操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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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菁出了院子,问清了老王妃住在那儿,便就马不停蹄地遛了过去。
    这件事,她一定要好好办到!
    自从入了这麟王府以来,她就没有能帮到她家小姐什么,还帮了不少倒忙,现下可是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呀!
    她跑到老王妃的屋外,这才停了脚,发觉自己喘气不止,便就停了停,待气喘顺了再进门去。这见人还带喘气的,未免有些失礼。
    昨日,她一直在夏梅床头照料夏梅,也听夏梅解释了不少,她也明白了不少,这王府里的人对她家小姐并不友善,都没有一个人希望王府里会空降一个女主人来,唯有这老王妃,不论麟王府里是否会有新王妃出现,她都是麟王的亲生母亲,这地位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她若是愿意与她们小姐交好,那小姐在这王府里的地位自然就多了一层保障;可若是她与小姐为敌,那小姐日后的处境便就危险了!
    这王府呀,可不同于一般大户人家,一般大户人家的主母犯了错,最多也就是被赶出家门或是休妻,断不会去了性命的。可这女子,一旦与官家、皇家挂钩了,出了一点偏差,掉的,将可能是脑袋!
    她是万万不能让小姐走到这种地步的!
    她捏着手中的信封,手心都捏出了汗。
    “你是何人?我瞧你面生得很,是新来的吗?”老王妃的门仆发现了她,便上前问道:“你是哪一房夫人的手下?来这做什么?”
    冬菁听他只提王府里的其他妃妾,连“新王妃”提都不提,不免有些气闷,可又不能发作出来,便忍着气说道:“我是王妃带来的陪嫁丫头,现下是替王妃给老王妃送信来的!”
    那门仆一听便就变了脸色,赶紧摇手赶她出去,压低了声音,好心地同她说道:“你快快回去吧!昨天老王妃回来之后,便就不准我们再提起‘新王妃’的事儿!眼下老王妃正气在头上呢,这气没三五天是消不下去的!你现在来拜见老王妃,那等同于找死!”
    冬菁被推出门外边,捏着手中的信物,心里犹豫了。
    是啊,老王妃昨日刚输了银子,现在在气头上呢,她要是现在进去,便等同于自寻死路!
    可眼下是小姐新入府的特殊时期,有些事需得提早做好准备才成!
    她已经拖累小姐太多了,这一次,就算是拼了性命,她也一定是要帮小姐尽早办妥这件事的!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点碎银子,塞到门仆手中,凑过去低声哀求道:“小哥哥,你便就答应帮我通传这一次吧!我是来替我家小姐送礼赔不是来着的,今日一定要见到老王妃,你就行行好,帮我通传一次吧!”
    那门仆摇摇头,但手里抓着银子却是不放的。
    冬菁见有戏,便一狠心,把自己腰间的荷包摘下来,放到他手掌里头,再次哀求道:“小哥哥!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全都给你,你就帮我这一次,成不成?”
    门仆抛了抛荷包,称了称荷包的重量,可仍然是摇了摇头。
    冬菁着急地跺了跺脚,一咬牙,说道:“我家小姐五日后要回门,到时候我便能回去取银子了,到时候再给你现在的三倍,你看成不成?”
    门仆摇头道:“我知道你们家小姐是富商,不差钱,可我差命啊!你是新人你不知道,这老王妃脾气暴躁得很,我这要是放你进去,那我的皮还不给老王妃给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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