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听了去
    马氏倒也没到李玲珑会问得这么突兀,想到春花的生意刚起色知道的人越少更好,免得招来麻烦。
    她顿了一阵说,“没有呀,我继续在家里绣花,你小姑丈继续去给人造房子。
    至于那些礼品是昨天我家大嫂的远方亲戚过来,送了不少吃食娃儿奶让我带过来些。
    昨个我大嫂的亲戚很大方,给孩子一些银钱,我们今天就多买些东西过来。”
    “原来是这样呀。”马氏说得有根有据,李玲珑顿时打消心里的疑惑,她说话挺漂亮:“小姑子,你也挺不容易的。”
    若是换做别人就该掂量掂量着买,没想到这小姑子平时看起来不说话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想来是因为往年没带什么东西过来被她们嫌弃,故而今年多买些。
    赵金环和李玲珑相视一眼,觉着该好好招待她们一家才是。
    “好了,小姑子,灶房的活计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们来收尾就好,你一年才回来一次,娘怪惦记你的,你去跟她老人家多聊聊天。”李玲珑说道,赵金环也立马附和,“对对对,小姑子,这里我和你二嫂来就行,你去陪娘聊聊天。”
    马氏踌躇一阵觉着不好意思,还是被赵金环给推出来的,“去吧,去吧,今天你是客人,这些应该我们来做才是。”
    马氏只好先走开了。
    马兰坐得挺无聊,一看马氏过来她也想聊聊天,走过来把马氏拉在一旁说话:“柔儿,跟大姐聊聊两句呗。”
    姐妹坐在一块,马兰一开口就得罪人:“大姐不也是为你好,想要你过上好日子,你看看你嫁过去陈家一天到头就是干活,熬得比我还老。”
    说话都不经大脑的,挺伤人。
    马氏倒也习惯她的说话方式,她没有生气反倒反问一句:“那大姐你呢?得到你想要的,那你又可
    曾幸福过?”
    当初她不顾马家上下的颜面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伤了爹娘的心,为了一己之私伤害所有爱她的人,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
    郑文彬从来没有尊重过她,自己膝下又没子女,继子又跟她不亲,能守住的只有那点身外之物。
    说到心窝处,马兰丧气地低着头,答案已经了然。
    不想在马氏丢了面子,她还自以为是地说:“反正怎么说我都比你好,至少我不用为钱发愁,我吃喝不愁。”
    马氏叹了叹口气,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好,干脆起身走人,“我去跟娘聊聊。”
    “怎么说走就走…哎!”又剩下自己一个人,马兰撇撇嘴,“我说得又没错,至少我不用做就有人伺候,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一个两个就是嫉妒我来着。”
    堂屋,陈春花被马大妹叫到了屋子,想看看她的伤势。
    老人家眼里布满关心,陈春花只好揭开脸上的纱巾,那狰狞的伤疤如同一条难看的蜈蚣贴在那巴掌的小脸,有些丑陋。
    马大妹看得眼泪掉了掉心疼得紧,“我可怜的孩子,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成这样了。”
    陈春花已经习惯了,她现在每天有时用蛋清敷敷皮肤不像之前那般褶皱难看,那黑乎乎一片淡了不少,只是那条伤疤深可见肉难以消除。
    “姥姥,别哭了,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陈春花拿着手帕帮她擦了擦,怕她情绪太激动晕过去。
    “春花,你以后可不能再想不开了,要是你出了什么好歹你叫你娘怎么活呀!”陈春花三番几次自杀的事情七传八传,已经传到马家村了。
    提起这茬,陈春花额头尽是斜线,“自杀户”这个名头是摘不掉了。
    “姥姥,不会了,我好好活着干嘛要死呀。”陈春花安慰着,马大妹摸着那道疤痕,“孩子,人嘛活一遭就是来地上受苦的,但不管如何咱们也不能认命,活着才有希望。”
    “嗯嗯。”陈春花点点头,之间姥姥也问起了她们在陈家的日子过得如何,陈春花一一说了说。
    马大妹听着一直拍手叫好,“对,对,还是你这孩子性子像我,说干就干。你娘就是性子太包子才会被欺负,以后你们日子就有盼头了。我和你姥爷就不用整天为你们担忧。”
    马大妹欣慰地很,原以为春花这丫头像柔儿,没想到从阎王那里走了一遭,整个人都往好的变了,还改变了陈家的格局。
    “姥姥,我娘也变了不少。”
    “嗯嗯,我也发现了。”以往别人说什么柔儿都一声不吭,刚才跟大丫头说话那底气可不一样了。
    婆孙俩聊得不亦乐乎,马氏走进来,“娘。”
    “正说你呢,柔儿你呀跟着春花学着点,别轻易被人欺负了去。”之前都是她们去陈家讨说法,可她自己如果不变得强硬些别人帮着也没办法。
    马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香囊,“对了,娘,这是孝敬你和爹的。”
    马大妹接过来,原以为只是个香囊没想到里面沉甸甸的有点重量,她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姥姥,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陈春花笑着说,马大妹好奇地打开一看,差点没闪瞎眼。
    里面是一锭金元宝,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来着。
    “这…这真的假的?”她吓得说话都打结了,那光泽可闪着呢,倒也不像是假的。
    可柔儿一家子怎么有钱买这个?
    “娘,是真的,是几个丫头买来孝敬你们的。”
    马大妹更是惊讶了,“她们几个…”
    “娘,是这样的,春花这丫头…”马氏把这些日子的活计与马大妹说了说,马大妹从头到尾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就是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了。
    “这丫头真是能耐了呀,竟然还会做生意了。”马大妹摸了摸春花的头高兴得不行,她又紧张地问:“你们会挣钱的活计没告诉你家婆吧?”
    “没有,姥姥,要是被她们知道我们的钱早就被分走了。”因为姥姥疼包子娘,她们才说的。
    “对,对,就得这样不能说。”马大妹重重点头,就怕柔儿这丫头傻,什么话都交代出去。
    她不忘交代:“还有柔儿,你这话跟我说就好,你几个大哥还有嫂子也不能说,知不知道!”
    人多嘴杂,还有家里两个媳妇也不是省心的,到时被传了出去会引起不少麻烦。
    “姥姥,我也有这个想法,生意才好起来不稳定,能挣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只是大伙只是图个新鲜,赚这份头钱。
    新的产品迟早也会被人学了去,所以还是不稳定的。
    “柔儿,爹娘日子过得过去,这元宝还是你们收起来的好,以后做其他生意指不定能做本钱。”马大妹不收,知道她们过得好她和老头子就放心了。
    “娘,这你得收。”
    “对,姥姥,这只是我们孝敬您和姥爷的一点心意,必须收。”
    正推搡着,门后一道身影走过来,当看到马大妹手上那锭金元宝时眼前亮了亮。
    她暗暗咋舌,悄悄离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