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小酒,陈老大说起镇上的趣事。
    之前大伙没怎么去过镇上,对镇上很是新鲜。每次陈老大回来就说起镇上的事情,大家听得很是好奇。
    当然也是以此彰显自己的优越感,“要说最近这阵子镇上最热闹生意最好当属凤庄衣铺。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们店里推出一款定妆系列,说是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推动,这日子还没到,从早到晚她们家每天的门槛都快踏烂了,好不热闹。”
    “咳咳!”陈春花突然呛了一下,马氏给她拍了拍背,眼神无处安放。
    桌下陈春花握着她发凉的手,让她勿担忧。
    凤庄衣铺这次的活动实在太轰动了,就连大伯一个大男人都知道这事,到时镇上外加十里八乡的人少不了去看看,指不定会有熟悉的人。
    看来那天她们可得小心点才是,免得被人发现。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刚找到挣钱的活,到时养了别家人,
    “什么定妆系列?”段氏最是八卦,她悄然问起,“对了,二嫂,你跟凤庄衣铺的马三凤不是好姐妹,难道不知道这回事?”
    段氏口气酸不溜丢的,嫉妒马三凤跟马氏的关系好。
    段氏无意间发问,听得马氏心脏骤然一缩,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怕被看出端倪,陈春花嘿嘿笑了笑,“我娘只管着做绣品,再说这等重要的商业机密我们怎么可能知晓。三婶子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听到这话,段氏笑得莫名,“这倒也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别说是没血缘的关系,我看着这马三凤压根是没把二嫂你当作好姐妹。”
    段氏挑拨着关系,马氏淡然一笑,“三凤姐这些年对我已经很照顾了,我很知足。”
    看着马氏这么不知好歹,段氏懒得再跟她说话。
    “大哥,那定妆系列是什么东西,得花多少银子呀?”段氏好奇地追问着,虽然身上没银子,但问着知道个新鲜也是好的。
    拿出去说说,也能有点底子。
    陈老大说得唾沫横飞,说什么丑女也能变仙女,价格有分档,了解得十分透彻。
    当事人陈春花在旁听着想笑,想来是他大伯这妇女之友受尽欢迎,才知晓这么多。
    桌上的人各有盘算。
    段氏想着自己不打紧,怎么也得在初一那天把她家如花送去镇上一番,见一下世面也好。
    姜氏想着到时初一人多热闹,镇上的贵家小姐、公子基本会出门,这可是她家美花的大好机会。
    陈美花嘴角积攒着笑意,初一那天她得早早出门,等她盛装回来在全村人面前惊艳亮相,最好把赵喜儿的风光给压下去。
    吃完饭,他们一家老小洗好,又去了刘云朵家。
    路上。
    马氏惴惴不安,“春花,咱们初一要是你干娘那里帮忙,等下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而且看着大嫂还有三弟妹那巴巴样,指不定那天她们也会去镇上。
    “娘,你放心好了,我会有办法的。”陈春花已经想到办法,上次为了吸引别人才当着众人的面搭配。
    如今造势这么轰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到时她会让干娘收拾房间出来,然后她们自己再乔装打扮一下。
    一来可以避免熟人认出她们,二来提防这手艺被人学了去。
    马氏不是很放心,老实爹拍拍她肩膀,“别担心,咱们家春花那么聪明,你还不信她吗?”
    想想也是,马氏放心一笑,几人去了刘家。
    马氏和秋花继续赶工,陈春花几人装着香囊,按照着速度,明天上午基本能完成,下午都能拿回铺
    子交货。
    孙喇叭拿一个起来看看,闻了又闻,“别说,还真好看又香喷喷的,闻着这味人都精神不少。”
    马氏看着也行,不同于她以往绣过的花样,这香囊新颖生动,肯定会卖得火热。
    想着能多挣钱,马氏的速度越来越快,快的同时也保持着高质量。
    不同于马氏的精湛,秋花稳中求质,也是绣得一手好活。
    “孙婶子,我已经给你设计了两套形象,等咱们活赶完了就让我娘给你绣。”陈春花把图拿给她看,孙喇叭看着自己的q型图扑哧一笑。
    “别说,还真的蛮像我。”孙喇叭满意地很,她说:“春花这两个我都要了,到时多少钱我一并给你。”
    “孙婶子,你说什么客气话,在家占了你们的地方还让你们帮忙,到时还得给你们工钱呢!”
    再说她们对她们家那么慷慨付出,给两个香囊也是应该的。
    “你孙婶子不差这点钱,工钱我就不用了,就这两个香囊。”
    “好,就这么说定了。”
    刘云朵装着香囊,抬头问了句,“春花,那咱们每个香囊要卖多少钱呀?”
    陈春花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第一批产品是为那些有钱人家小姐特制的,价格自然得高点,不过她想着干娘更晓得销售之道。
    “没事,这一批价格让我干娘决定,以后的我们就每个买一两,如何?”
    因为都是根据形象而设计,还有绣活,还有山上采花草,材料钱,一系列程序,花费不少精力。
    一个一两,价格算普惠的,镇上的人基本消费得起。
    “可以。”刘云朵和孙喇叭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觉得这个价格很合理。
    几人说说笑笑,正绣着,马氏暗叫一声糟糕,“坏了,春花,刚才出门我好像忘了关窗户。”
    这几天出门她都把门还有窗户关紧,就怕有人钻进屋子偷了东西。再者就是她们用了布隔开做布帘,要是让娃儿奶看见不得骂个狗血淋头。
    马氏紧张得额头出汗,陈春花倒是不在意,“娘,我们家的装饰迟早会被人看见的,再说我们用自己的布装的,我们用得心安理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难保别人不会有意见。
    吃着蜜枣的冬花突然哇叫一声,“大姐,我的零嘴会不会又没了?”
    陈春花哭笑不得,“没事,你忘了,咱们家现在柜子上了锁,我把你的零嘴还有那两匹布匹全部锁了起来。”
    至于银钱一半藏在身上,一半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放,一般人不会想得到。
    马氏心里不安得紧,左眼跳得厉害,“春花,时候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好吧。”
    没想到回到家,还真的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