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闻言,没好气地看着他,道,“我一个世子夫人,难道连侍女爬床的事情都处置不好,?你快洗洗睡觉去吧!”
    ?江廷芳恍惚地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他往屋里走了两步,又问郎中,“人没死吧。”
    郎中摇头,“二郎君放心,只是昏死过去了。”
    江星列看着弟弟,心说这就算真死了也不是他的罪过,爬床的侍女,要是让当家主母知道,活活打死都是不触犯律法的。
    沈绵对江星列说道,“你也回去吧,我把思安院的人叫过来说话。”
    江星列颔首,“行,我先回去,你处置好了赶紧回来。”
    内宅之事,沈绵能够处置好的,江星列便不会插手,这是她们女子的事情。
    兄弟两人一走,沈绵便坐在思安院的偏房里,看着面前站着的十来个侍女小厮嬷嬷们问话。
    于嬷嬷先跪下来,道,“夫人,都是老奴没有疏忽,没有管教好。”
    沈绵道,“嬷嬷先别着急,思安院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不过你们二夫人出门前托付了我一句,我便过来瞧瞧,你们到底如何处置,还是你们二夫人说了算。”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
    沈绵又道,“碧云,挨个问,二郎君书房外有小厮守着,能让一个大活人进去,可见是有人疏忽,把来龙去脉问清楚。”
    碧云颔首,先从思敬院喊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过来,在旁边守着,这才开始挨个问话。
    事情并不复杂,被江廷芳差点砸死的侍女名叫?青娘,她娘老子都是主院淑和郡主的人,江廷芳和苏秋湖成婚之后,淑和郡主担心思敬院的人手不够,打发了几个侍女过来,青娘就在其中。
    挑过来的其他几个都挺老实,青娘心思深,准备,趁着主母不在,一步登天。
    她还买通了院里好几个侍女和小厮,计划周全,可惜最后被江廷芳砸了一灯台,好好的天,成了西天。
    沈绵先是严令不许有人嚼舌头,把这件事情传出去,然后又将牵涉在其中的侍女小厮一并关进小偏房,看是江廷芳自己处置,还是等苏秋湖回来再处置。
    有个侍女跪在地上哭喊,道,“夫人,夫人,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您饶过奴婢这一回吧,都是青娘计划的,她说等她当了妾室,一定会提拔我的,我才收了她的银钱,夫人您饶过我吧。”
    沈绵一点不心软,道,“静国公府素来不亏待下人,但也容不下你们这样的,我回头写信给二夫人,她自会处置此事。”
    说罢,沈绵?带着碧云离开,让侍卫先把人关了起来。
    郎中还在外面等候,看见沈绵出来,道,“夫人,青娘还昏死着,?能不能醒,全凭她的造化。”
    沈绵颔首,“不妨事,这也是她的命数,二郎君要是问起来,你说人没事就行。”
    郎中赶紧应下,沈绵连夜又把家里几个管事地喊过来,让他们把各自的人管好,别出去胡说八道。
    家里管事的都是淑和郡主亲自掌眼安排好的人,后面的事情不用沈绵多担心,他们自然会处置好。
    沈绵回到屋中,先坐下喝了口茶,江星列还没睡,见她回来,道,“赶紧过来睡觉。”
    沈绵打了个呵欠,躺到床上说道,“好困啊,廷芳大概素日里脾气太好,人家都算计到他头上去了。”
    “谁说不是,人都处置了?”江星列问。
    “关着呢,那婢女的娘是母亲带在身边的嬷嬷,我明日一早就打发人过去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廷芳这一下砸得不轻,不知道人还能不能醒。”沈绵道。
    “不能醒也是她自找的,静国公府的侍女,只要没有太大的错处,到了年纪肯定会安排一门合适的亲事,也没苛待过哪个,敢爬主子的床,打死都是轻的。”江星列道。
    他帮沈绵把被子拉上去,道,“快睡吧,时候不早了。”
    沈绵合上眼睛,靠在江星列怀里,“你也快睡。“
    两人前几天因为放不放冰一事争吵之后,屋里已经放了冰,虽然还有些热,但绝不至于把人热晕过去。
    江星列心想,廷芳还是太年轻,手段太和善了,好歹日后是要在官场上混的人,他以前没管过,日后得好好管教几回,省得再出事还要来麻烦他们。
    第二天起来,静国公府还跟往常一样,好像昨夜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沈绵这才放心。
    她心想,淑和郡主果真是治家严谨。
    淑和郡主最近几日带着女儿、儿媳妇还有小外孙,正在庄子上过得逍遥呢,结果中午二管家一来,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淑和郡主当即变了脸色。
    她管着静国公府这么多年,还没出过这样的岔子呢。
    苏秋湖一听也是脸色难看,江初月拉着她的手,道,“秋湖别急,?廷芳不是胡闹的人。”
    ?苏秋湖道,“我知道,我就是担心廷芳,他把人砸了半死,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对他名声不好。”
    ?淑和郡主冷笑道,“一个不要脸皮的侍女,砸死就砸死了,这算什么大事,去把王四家的叫过来,我倒是要问问,她多大的脸,敢让女儿爬我儿子的床!”
    ?苏秋湖劝道,“母亲您别生气,咱们把人处置了就是。”
    淑和郡主道,“廷芳脾气好,你也是个面善的,这才叫那些不要脸的东西生出了心思,你看看你兄长那边,你那个大嫂虽然性子好,可自从进门,谁敢欺负她,还不是你兄长手段厉害。”
    “秋湖啊,廷芳性子好,你就要规矩严些,否则那些人就要爬到你头上?了,”淑和郡主道,“也算廷芳识相,没有跟人胡来,他要是敢下了你的脸面,你看母亲不打断他的腿。”
    苏秋湖听淑和郡主这样一说,赶紧道,“廷芳我是知道的,他不是糊涂的人,就算,就算是他真瞧上了哪个,我也不拦着他。”
    江初月皱眉,“你在这里胡乱当什么大方人,你看看我,我嫁过去几年了,还生下亭哥儿,你看我给你姐夫安排过通房妾室吗,?你倒是大方,瞧上哪个就给,要是瞧上了你身边伺候的,你给是不给。”
    苏秋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江初月无奈道,“秋湖,你怎么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