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主院,一家子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二房、三房地也过来了,正热热闹闹地说话。
    沈绵扶着江星列进屋,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两个来晚了。
    亭哥儿正在屋里玩耍,闻言高声喊了一句舅舅,然后就要往江星列身上扑?,沈绵赶紧挡在江星列面前,蹲下准备抱亭哥儿,结果差点被他扑倒在地上。
    沈绵也不在意,把亭哥儿抱在怀里,亲昵道,“怎么不喊大舅母呀?”
    亭哥儿乖乖喊了一声?“大舅母”,沈绵把他抱在怀里,和江星列一起坐下。
    江初月急急地问道,“星列,你的伤怎么样了?”
    江星列道,“姐姐别着急,我今日不就是就起来了,没什么大事。”
    江廷芳闻言说道,“大哥怎么伤着的?”
    “母亲还没说吗?”?江星列问淑和郡主。
    “还没?来得及,”淑和郡主对一家人说道,“星列不是最近在审荆州那个大案,牵连的人不少,昨日有人趁着喜宴混进家门,刺伤了星列,他担心惊动了宴席上的人,便没有声张。”
    江廷芳急急地说道,“大哥怎么也不跟我说呢!”
    连久不露面的江家二叔也开口道,“哪个这么大的胆子,敢闯到咱静国公府伤人,家里的护卫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放了一个拿刀子的进来。”
    沈绵心想,大概他仇人最多,所以怕家里有人闯进来。
    二婶和三婶也赶紧问江星列伤势如何,一家人都着急起来。
    “已经好多了,只需要休息一半个月就好,”沈绵看向江廷芳和苏秋湖,道,“昨日是二弟你和秋湖大喜的日子,高高兴兴的就好,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我昨日太过着急,撇下秋湖就那样走了,弟妹别在意。”
    苏秋湖本来不知道缘由,正往越来越偏的地方想,一听这话赶紧摇头,道,“不妨事的,大哥没事就好,想来大嫂昨日也是吓着了,我看您晚上都没睡好。”
    苏秋湖听到江星列被刺伤也觉得一阵后怕,不过看人能下床,想来应该是好了许多,多亏没事,不然这桩婚事,也不知道外人怎么议论,再给她扣上一个不祥的名声,那可真是要命。
    想到这里,苏秋湖心想,大嫂和善不和善她不知道,世子绝对不是外面传言那样冷心的人。
    沈绵正要回话,怀里的亭哥儿却不安分,把沈绵头上地金步摇拽了下来,把小手抬得高高的,道,“娘,好看!”
    江初月呵斥道,“亭哥儿,快给大舅母戴回去!”
    亭哥儿哪里愿意,扭着身子,让沈绵把他放到地上,噔噔噔地跑到江初月面前。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江初月不好意思,道,“快给大舅母送回去。”
    沈绵笑笑,道,“姐姐给他拿着玩儿吧。”
    周庄把儿子抱在怀里,也歉意道,“回头给弟妹赔个好的。”
    “不必,”沈绵笑着对亭哥儿说道,“亭哥儿多喊几声大舅母,大舅母屋里还有呢,攒着给你以后的媳妇儿当聘礼好不好?”
    “好!”亭哥儿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句。
    静国公笑道,“我这外孙可是个聪明的,现在就知道媳妇了,来,到外祖父这儿来。”
    “就是个小财迷,偏你们还宠溺着,日后教出个小纨绔,可怪不得我这个做母亲的。”江初月道。
    苏秋湖道,“哪里呢,我看亭哥儿很是乖巧懂事,多宠着些也不碍事。”
    静国公抱着外孙,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又被淑和郡主抢过去抱着。
    家里就这么一个小的,自然是最金贵,沈绵也喜欢得紧。
    江初月心想,沈绵定是喜欢小孩子的,可惜啊可惜,自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生。
    好在老二是成亲了,早日生下孩子,算是了结爹娘的一桩心事。
    被孩子一闹,江星列本来瞧着就不太严重的伤势也被暂时搁置到一边。
    这要是江星列一定要来的原因,他要是真不起来,家里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回头传到外面,估计能传成他江星列就要咽气了。
    说了一会儿话,嬷嬷提醒淑和郡主,江廷芳和苏秋湖夫妻要给长辈敬茶。
    两人起来,先给淑和郡主和静国公敬茶,然后是二房、三房的长辈们。
    给家里弟妹准备的红封,是苏秋湖在家就准备好的,装的都是一百两。
    沈绵送了一套头面给苏秋湖,也是中规中矩的礼物,其实盒子是两层,下面还放着不少珍珠。
    等敬完茶送了礼,淑和郡主打发江星列和沈绵回去休息,两人一个伤着,一个肯定是昨晚熬夜没睡好,淑和郡主看了也担心。
    众人凑在一起再说了会儿话,淑和郡主也打发了他们各自回去,自己和女儿也一起回去正院。
    儿媳妇哪里有女儿亲,淑和郡主昨天就没顾上和女儿说两句话,今天自然要好好说说。
    江初月和母亲回屋坐下,摸摸自己的小腹,道,“娘,星列和沈绵连个孩子都没有,这样不像话,您问过星列怎么办了吗?”
    淑和郡主道,“这还用问,沈绵不能生,他肯定就是不要了,我不用想都知道。”
    江初月皱起眉头,“母亲,这能行?”
    “我是管不了他,”淑和郡主道,“你也别操心了,他年纪轻轻的,现在不要,以后说不定就想要了,我也不去当那个恶人,他以后要是想要,沈绵还不能生,那他自个就想办法去了,我费心那个心干什么。”
    淑和郡主不觉得自个儿子能情深一辈子,哪个男人不想要亲生的孩子啊。
    淑和郡主已经彻底放弃要管束江星列这件事情了,这个儿子腰杆子硬,她管不住。
    “也是,”江初月道,“您现在要是非塞妾室过去,星列肯定不愿意,沈绵也才嫁过来一年,急不得。”
    “是啊,我就盼着廷芳赶紧有个孩子,你爹做梦都是抱孙子,老在我面前叨叨,在星列面前孩子两个字都不提。”淑和郡主轻哼了一声。
    江初月道,“我听说昨日皇长孙亲自去挤兑白家了?”
    淑和郡主闻言道,“可不是嘛,白家把自己当正经亲戚,挤兑沈绵,皇长孙小小年纪,竟然自己上去挤兑人了,沈绮这个后娘当的,真是有手段。”
    江初月道,“手段是有,她也是真待那孩子用心,我听嘉嫔娘娘说,皇长孙的里衣都是她亲手缝的,读书上头她也操心,杨氏那个亲娘都没她的本事。”
    淑和郡主道,“眼下她有了自个的孩子,日后怎么样,还说不定。”
    当了娘,谁不是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江初月道,“这谁知道,可是娘,白家踩咱们家的脸,这我可不能忍,你们要是不好动手,我去安排,一定得撕白家一层皮下来,咱们百年的国公府,岂能做了他们白家的踏脚石。”
    江初月可不是个好欺负的,这件事情她想起来就火大。
    他们静国公府能把杨家从盛京撵出去,戳皇后的心窝子,还能让区区一个白家打脸,简直可笑。
    淑和郡主瞪了女儿一眼,道,“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安排什么安排,你弟弟要是能让沈绵背罪过,那才出了鬼呢,你好好养胎就是,也不知道这回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说到孩子,江初月才笑起来,“我也不知道,反正生完这个我就不生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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